她说完之后没再挣扎，傅临琛很无奈的叹息一声，把她抱得更紧。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让人喘不过来气。反而多了好些温柔，没有曾经的蛮不讲理和霸道。姜殊还在愣神，惊讶他今天的不对劲，又是同意去给沈翊送雨衣，又这么温柔的对她。回过神后，她推了推他，“差不多了，去睡觉吧。”

声音才刚落下，她就被突然起身的傅临琛拦腰抱起，他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嘴角边还挂着笑意，温和从容的往床边走。她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害怕摔下去。很快，她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灯光照耀，她假装毫无波澜的看着他，心跳却快的跟什么一样。傅临琛能猜到些，他眼尾上挑，没说话，温柔用手抚摸她柔顺的长发。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美好，还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针锋相对，彼此都很柔软。这时候，傅临琛笑了笑，他往姜殊的方向靠得更近，等到快要亲上的时候才停下，“殊殊，这么舍不得我走的话，也可以陪你睡。”

低沉撩人的嗓音响起。姜殊听的头皮发麻，呼吸都慢了半拍。又想到他说的舍不得走，姜殊赶紧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垂头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傅临琛浴袍上的带子。浴袍本来就宽松，他趁姜殊走神，整个人又往上抬了点，带子瞬间散开，胸口的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姜殊跟触电似的赶紧松手。肌肤很白，不是小麦色，而且平时健身，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姜殊没乱看，用手捂住眼睛。两个人不是没有过坦诚相见的时候，但是今天的气氛实在是诡异，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沉默好半天，姜殊才说话：“赶紧把衣服穿好。”

“天气冷，不然容易着凉。”

“这是在关心我吗？”

傅临琛掰开她遮住眼睛的手，问。“不是关心不关心的问题，而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俯身下来的傅临琛尽数堵在嘴里。终于，他吻到她了。姜殊睁着眼睛，意外傅临琛今晚的温柔。不仅仅是这个吻，还有好多事情，就跟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他吻的深情，一下又一下像是怕吓到姜殊。姜殊被迫仰头承受，她心跳如雷。不得不承认，她心底的防线被击溃，缴械投降了。没办法对这么温柔又深情的他，说一个不字。即使那些伤痛没有忘记，始终记得他做的每一件让她伤心的事情，那些事情像把锋利的刀往心上戳，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在这种痛苦中，感受到了一丁点的快乐。那点快乐，是傅临琛给的温柔。毋庸置疑的是，她还是很爱他。没办法改变。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占据她所有的青春，和大半个人生的男人，该怎么拒绝，又要怎么去忘记。伤心的时候，她想过，大不了真的一拍两散，这辈子都别见了，反正他不爱，而她的爱，也可以慢慢消散。只要时间够长，也许能忘掉。可是，根本做不到。从一开始，就做不到，姜殊没办法不爱他。回过神的时候，姜殊能感觉到他想要的更多，那双手正沿着她的后背缓缓上移，姜殊想到什么，忽然抓住傅临琛的手。她喘着气，眼睛里亮晶晶的：“你现在这样做，是把我当你的妻子，还是只是生理需求？”

两者之间有天差地别，她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这很重要吗？”

傅临琛看着她。姜殊握紧拳心，肯定的说：“对，非常重要，我想听诚实的回答。”

“可我觉得，这一点都不重要。”

姜殊缓缓松开手，偏过头没看他。听到这个回答，她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难过或者痛苦，心里更多的是麻木。“是吗。”

傅临琛抱着她，姜殊没推开。她看着旁边的台灯，光是那么的亮。周围的空气变得暧昧灼热，她的心却是冰凉的。眼神空空荡荡，除了灯光，什么也没有，傅临琛俯身下去吻她时，姜殊偏过头躲开了。这个动作，让傅临琛整个人顿住，不是没有被拒绝过，只是现在她，眼神是那么的冷漠空洞。他甚至怀疑，姜殊是不是真的，在恨自己了。傅临琛没再继续下一步动作，只是沉默的盯着她看，心里难受的像被什么碾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眼底的欲望全部褪去。再张嘴说话，声音低沉的吓人。“厌恶我了吗？”

他盯着姜殊，咬牙切齿的开口。“重要吗？”

姜殊同样看着他，冷漠回应。傅临琛被噎的说不出话，眼神里的寒光逼人。他撑起身从姜殊身上下去，随后背对着她，中途没人说话，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低到极致。过了半晌，他闭眼深呼吸，冷声道：“既然这么厌恶，我也没兴趣再做下去。”

“姜殊，你别后悔。”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径直出了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速度之快，风都没钻进来。他带着浑身的怒火走得很快，没有回头。房间再一次陷入安静。姜殊躺在床上，表情如常盯着白色天花板看，最后才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想。不愿意再想了，反正已经做出选择。是她先躲开的。走到楼梯口，傅临琛突然停住脚步。他忍不住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姜殊会后悔，会担心他，然后打开门出来找他，不管是不是来找他，只要出来了，他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傅临琛也累了，坐在台阶上低垂着头。想抽烟，伸手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出来的太匆忙，穿的还是睡袍，更不可能带烟。他揉揉眉心，心里还是很烦躁。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黑，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雷声轰鸣。傅临琛又回过头看了眼。这么大的雷声，能睡着吗？要是睡不着，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出来把他哄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