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前路渐渐多了很多的行人,出现了很多零星的房屋院落。八一小≥说≧网w≤ww.房子虽然不是破败不堪,但是看上去也是久没人住了。
行人们有些推着板车,有些担着行李,衣服千奇百怪,仿佛走在了横店影视城,什么朝代装束的人都有。
这帮杂毛中唯一类同的就是看上去都非常的萎靡,没有精神,绝大多数都佝偻着腰,看我们的眼神也就是打量一眼,然后就各行各的,根本没心情瞅我俩。估计这种勾魂行为他们也是司空见惯了。
还有很多人懒散地倚在墙边树下,闭目养神,这些行为也没有什么人搭理,仿佛这种随遇而安也是一种正常的行为。
房子虽然看上去很正常,但是都感觉灰突突的。那些树一棵棵都像是死了一样,毫无生气,叶子抽抽巴巴,是极其暗的墨绿色,看着就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走着走着,一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白无常已经变成正常走的状态了,满路的砂石,咯得脚生疼。
前方烟雾缭绕,瞅得人瘆的慌,就像漫天的灰色沙尘暴,不停的翻滚,但是和望乡台一样,并不前行,仿佛有什么东西挡着,也像是烟雾中包着什么东西,灰色的烟雾就是绕着那个东西转。
不消片刻,我们便走进了那灰色烟雾的范围,逐渐的就开始看不清后面的房屋,但是鬼魂们还是隐约可见。这种看不清前方,但是周围还影影绰绰有人的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前行不远,忽然间听得一声低沉而巨大的号角声从前方传来。
听闻号角声,白无常一把扯过我站在路边,我刚想问怎么回事,突然间一个快赶上我高了的深灰蓝色大脚丫子轰隆一声就踩到了我的面前,紧接着就又是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从我的头顶上传来。
而后就66续续在我面前经过大小不同,形状各异,脚趾甲都是又尖又长的脚丫子。
我抬头一看,只见最前面那是一个我根本看不见脑袋的巨大身形,肩膀上扛着一个非常巨大而长的号角,那个号角前段是弯的,他正好能抗在肩膀上,号角的前端在他肩膀前向斜上方又撅起;号角的后段在他肩膀后逐渐变细,因为号角很长,中间还有几个身高不同的大鬼扛着。最后是一个大概3米多高的头上长角的深绿色皮肤的大鬼,看上去非常的壮实,鼓着腮帮子,按着稳稳的节奏,用力吹响号角。
我粗略数了一下子,大概过去了7波号角队伍后,八列举着木牌子,一共八排,穿着非常整齐的袍子的大个子从我身边经过,牌子上写着“肃静、回避”等等警示标语,我心说尼玛让我们肃静回避你还在前面吹着大号角。
举牌子的队伍后面跟着的是8列武将,行太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是他们的袍子照比前面举牌子的鬼的袍子看上去威严得不是一个档次,头上顶着看上去非常后现代的帽子,后背背着两把弯刀,后腰插着两把类似库尔喀的刀,两侧的靴子旁边也插着刀,腰间挂着铁围风胆,手里执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矛。
真不知道谁给他们配的装备,带这么多刀干嘛。虽说装备怪,但是袍子看上去却着实牛逼,之前我一直喜欢二战时的德**服,但是看着这帮子鬼吏的袍子我觉得我的喜欢变了,真他妈也想搞一套穿穿,不知道和大哥去拜个小官能不能赐给我一套。
再后面才是和我差不多高的行事鬼,不计其数,像小蚂蚁一样抬着一个雕刻成龙头的类似于东北爬犁一样的东西,再往前行,我终于看到了着无数行事鬼抬的是一个什么东西了,竟然是一个雕刻极其精细的步撵。
四根巨大的横梁呈“井”字型排列,两端雕着栩栩如生的龙头。那龙都没有眼睛,但是空洞洞的眼窝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感觉满满的怨恨与愤怒充斥其中。
龙身下面是无数雕刻精细的须毛,这些须毛就像是设计非常巧妙的抬杠,底下无数的行事鬼就抬着这些须毛,担着步撵缓慢前行。
“井”字横梁上是一个看不出是圆形还是方形形的须弥座,须弥座是无数纯金的彼岸花堆砌而成,这个尺度看上去花瓣和花蕊就像是无数柔软的绒毛。
“井”字横梁的交汇处自下而上是四个半圆形,雕刻成火焰状的靛蓝色肋券,肋券底端到中间的部位是一种我说不出是哪种绿色的雕花扶手与支撑,其外缘非常的不平整,雕花突起,有点像抽象的浪花,不知怎地让我想起了兰博基尼跑车的造型。
肋券顶端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宝顶,宝顶像是佛家的禅杖,间隙中伸出瓣瓣莲花。步撵的造型让我不经意间联想到了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心中不觉好笑。
步撵上坐着一个身形巨大的胖老头,面目慈祥,穿着黑色上绣金龙的龙袍,头戴黑色绣金的王冠,活脱脱就是电影里的秦始皇出来了。只不过他的身形巨大,粗估身高1o层楼都不止。
他上梳的髻套在黑色的冠冕里,前后伸出的延边各挂着12串玉石的珠子,那珠子湛清碧绿,着油油的熹微黯光,一看就知道颗颗都是无价之宝,让人莫名地就非常想要一颗。当时我心里没别的,就想着这些珠子肯定得老他妈值钱了。
目光转到胖老头的脸上,怎么觉得这么的眼熟呢。我沉心一想,这不是之前我大哥贿赂门神拿着阴币正面那个皇帝么,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阎王爷啊。想到这,我心中不觉暗自“卧槽”了一句。
这时,奇怪的事生了,这句“卧槽”明明是我心里想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我把这句脏话给说出来了,而且好像还挺大声的,甚至步撵上的胖老头都听到了,竟然有了一个转头向下看的趋势,吓得白无常赶紧扯住我扑腾跪在了地上。
接着,随着前方很远处又一声低沉而悠远的号角声,紧随而来的竟然是我头上很高处“咳呃”的一声非常巨大的咯痰声,我正心想谁他妈这么恶心,不自觉地抬头一看,哎呀我去。
只见那个胖老头胖脸一嘟,一口差不多有一立方米体积的浓痰从天而降,啪叽一声将我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差不点给我拍背过气去。
我强挣扎起身,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不吐出来,想从这黏黏的液体中挣脱出来。
刚动几下,忽然从我后面不远的草稞子里爬出了好多不大的小鬼,就像2o几个月的婴儿般大小,各个披头散,但是头又很稀疏。他们骨瘦嶙峋,但是肚子很大,都是青面獠牙,但是看上去又很猥琐。
这些衣不遮体的小鬼疯了一样冲到包裹着我的浓痰边上,尽情地吃了起来,仿佛这浓痰是他们多少年没吃过的美味佳肴一般,边吃还嘟哝着什么,声音就像是没有牙的老太太,不过我也能听出来只言片语,大概就是感谢阎王爷的恩裳,我就日了。
这帮子小鬼很快就吃干净了我身边的浓痰,又把我的周身舔了个溜干净,给我恶心的不行不行的,但是这帮子小鬼的样子着实让人害怕,而且他们好像也没有要吃我的样子,我也就站在那里任其猥琐,看得我身边的大哥满脸的淫笑,这个****的。
直到把我舔得身上一点阎王的浓痰都没有了,这些个吃撑得像大皮球一样的小鬼才满意地离开,留下了一身臭烘烘的我,那味道倒不像是我刚刚掉进了浓痰里,而是掉进了粪坑一样,臭得要命,熏得我连连干呕。
阎王的队伍过去,白无常就带着我继续前行,也不说为什么刚才阎王吐我,我就当我心里骂人家让人家听到了还击我。
虽然我周身臭烘烘的,我感觉离我个八百十米的都应该能闻到。不成想,一路上很多鬼魂都像是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一样,偶尔有能闻到的,都用一种极其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而且很明显,那眼光里满满的都是羡慕,那眼神就像是皇帝的嫔妃正在关注一个刚刚被皇帝临幸的小妾一样,妈的,让我感觉非常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