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后这一个星期，牧羽好多次想腾出时间找叶雪聊一聊，也想多陪陪她，但是往往现实更过分。

将整个第二部分的企划写完，成为了牧羽最重要的问题。

施月将a国的局势近乎以直播的方式时刻传递给牧羽，而牧羽也是随时考虑着下一步的可能性，在a国金领阶层开始逐渐聚集在hr街门口后，牧羽的注意力也是本能的聚集在了股价上。

股价这种东西，必须时刻关注，因为一点点的波动都可能代表着很复杂的信息，拜这件事所赐，牧羽在高考之后又度过了一个比高考备考还要紧张的星期。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尽可能快的和你联系了，我现在来bj是很赶的。”

牧羽往后一靠，无奈的叹了口气，而且还有些孤单，施兰兰不在，才刚刚回到这里之后，施兰兰就突然消失了，什么消息都没和牧羽说。

上次来华府街的时候，施兰兰表现的很拘谨，之前上面来人到牧江市和自己交涉的时候，施兰兰也被单独调出去了，所以牧羽这次也算是有所准备。

施月看着荧幕中的牧羽，眼神中浮现出了些许的轻蔑和鄙视，捧着冰咖啡的双手也是微微用力：“怎么，你觉得我最近过得很轻松？”

“没有，我累，你比我还累，辛苦了。”

这话牧羽可是发自内心的说出来的，永新和洛扑在a国的公司全都是施月在管理，而且那些上百家国企也有施月暗中的帮助，牧羽对她是真的感谢。

施月叹了口气，不过牧羽依旧发现她明显变得开心了一些，不如说是变得小窃喜了一些。

牧羽稍微有些不太开心，虽然这次是一个把握的好就能大赚一笔的机会，但是牧羽更想和叶雪出来好好玩一玩，在高考之后叶雪也是屡次去找牧羽，但是每次他都是在工作，所以叶雪也是懂事的没有去缠在牧羽身边。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叶雪的父母对于让叶雪跟着牧羽来bj玩的想法，不太同意，牧羽的工作这么忙，恐怕没办法太多照顾到叶雪，而且也不想让叶雪妨碍牧羽工作。

“···是不是该聊聊正事了？”

对比牧羽，施月还是更紧张一些的，自己之所以现在坐在车上，停在了he街外面，是因为这里能够实时观察到证交所门口。

和牧羽不同，施月从一开始就在严密关注股市的变化，尤其是每天进出he街的一些上流阶层。

现在a国的股市和股价处在上升期，炒股是会赚钱的，而且一切都如常，这里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最近来抗议的人越来越多，在he街抓狂的人也越来越多，像今天这样一大群人围在证交所门口的情况，极其反常。

“施月，你知道a国现在的房地产产业怎么样吗？”

“···蒸蒸日上。”

“akidding？（一个玩笑？）”

“no，thetruth.（不，是事实）”

牧羽一脸的嫌弃，a国搞事能力也太强了，明明两房都破产了，房地产业现在日渐繁荣只不过是个假象，房产的价格在次贷危机之后依旧居高不下，是因为现在一些银行还没有完全破产，加上a联储有所行动，才稳定住了现在市场。

房产永远是不会消失的产业，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房地产依旧是居高不下的价格，实在是太假了。

现在一群人借钱买房还没钱还款，银行收回了房子也卖不出去，根本就没办法维持住房价。

“哇，这样太假了吧，施月你觉得他们能瞒多久。”

“毕竟普通民众可完全不知道之前在a国股市上发生的事情，仅仅短短几分钟的时间，a国的房产股市被翘空了上万亿，一般的人会想到吗？只要没有全面崩盘，a国就能始终维持住这个假象。”

“···维持不了多久，用假象去遮掩假象，会得到什么？”

“假象隐藏假象？”

施月皱了皱眉，有些回不过神，一时间没能理解牧羽说的是什么。

牧羽冲着施月挑了挑眉头，露出了一个让她若有所思的微笑：“你也知道现在a国，it产业有多发达，互联网中的泡沫也是相当之大，但是a国想通过房地产的繁荣掩盖这一面，你没有意识到？你也是做芯片和it的，你应该不会没发现a国it行业的问题吧？”

“但是，你说的假象掩盖假象是···”

“房地产虚假繁荣，加上银行降息，不需要首付款就能贷款买房，让房地产的泡沫爆发，用泡沫掩盖泡沫，才会让这次金融市场上的危机如此可怕啊。”

只需要轻轻点一点，就足够让施月想通一切，从这一点来说，牧羽对施月的敬佩可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靠回忆一个靠天赋，施月是靠自己以这个年龄拼到这个地步，说是天才都已经不足以评价施月了。

施月捧着咖啡的手逐渐静止，眼神也逐渐凝重，眉头飞快的皱紧，挑起，又舒展，紧接着又皱起，活灵活现的大眼睛也是飞快的转动，牧羽已经完全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那岂不是很危险？”

很危险？不危险就怪了。

牧羽没有说话，而施月却是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推论：“泡沫会将一个东西的价值放大，而泡沫上的泡沫无疑是会让这个价值几何倍速的放大。金融和实体市场关系密切却又完全不同，如果金融业的波动起伏完全脱离了市场的走向，甚至说是引起货币贬值通货膨胀，最糟糕的可能性是会导致全国的资金断裂···”

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脾气很大的施月，也被牧羽说的有些惊心，之前自己觉得a国市场有些怪异，所以才亲自出国稳定企业局势，但是被牧羽这么一说，她发现自己似乎想的保守了一些。

按照牧羽的说法，好像整个a国的市场都要完蛋了一样？

“接下来，该正式开始‘游戏’了。”

牧羽拿过手机，轻轻的划着屏幕，施月则是略带谨慎的看着牧羽：“‘游戏’？”

“这是一场零和博弈，有损失必有盈利，有人给我们画了一块蛋糕，就看我们能从中切到多少。”

手指的动作停住，牧羽看了看手机上的两个名字，嘴角微微翘起。

“···金融巨鳄最喜欢在哪里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