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解释,“别看他晕睡了,但脚腕的脱臼复位,比任何位置都剧痛,一个人忍痛的承受能力超出范围,就算他昏迷了也会潜意识反抗,这样就会出现咬舌头的危险。”
安梅明白了,赶紧找了一块木头。
她跟着张医生的解说,慢慢又摸了一次骨,
张医生说,“你来复位吧。”
安梅深呼吸,就在张医生以为她胆小要放弃了。
“咔擦”一声,她已经把关节推了进去。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张医生彻底折服了。
二憨果然猛烈抽搐,咬木棍的口角都出血了。
还好张医生反应够快,及时按住了二憨。
安梅也是惊喜,以前从来不知道在爷爷那里学到的知识有用。
这一世重生,没想到这些东西才财富。
而且很神奇,所有以前不记得的细节。
重生后也能记得一清二楚。
安梅心想,可能这是老天看她前世惨死。
可能这一世,老天就给了她的补偿吧!
春花也把草药弄了回来。
安梅包扎后,感激地说,“谢谢张医生,那个医药费....能用晚饭顶吗?”
现在她是不缺食物了,但缺钱啊。
春花让大哥打听黑市的事,一直还有没有答复。
安梅就不敢贸然去黑市,只能先囤货。
张医生站起来,表情淡淡回答,“是你接回去的,我又没有出什么力。”
安梅不好意思地说,“但也是麻烦了张医生,我才会做骨头复位啊,今晚张医生就用煮饭,到时我会让春花拿来这里,二憨在这张医生就安心来吃就好。”
张医生表情有点不爽,问,“你们防备心挺强的,是怕我影响了你们?”
安梅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就算被有心人造谣,我们是无所谓的,但就怕让张医生委屈,我知道你们知青名誉特别重要,一不小心就会影响你们的积分。”
张医生微微蹙眉,淡漠说一句,“饭就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奉劝你不要随意走进知青大院。”
方梅和春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医生已经离开了。
春花松了一口气,说,“安梅,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梅想了想,说,“最近你放心去上工,我让小胖留下来照顾二憨哥,我跟二虎上山找野生马蹄,就不去深山坳了。”
春花也觉得可以,就同意了。
毕竟工不能不上,不然没有了月票就没有主食了!
安梅接着又说,“你明天用鸡血藤给他熬点汤,找点马蹄粉和红薯粉,看家有肉换几两。”
春花立刻拒绝,“不行,鸡血藤太珍贵了,不能给浪费了。”
安梅解释,“我们首先得身体好,往后才有本钱赚钱,每次就十片就够,吃不完的。”
春花才明白,说,“我以为一放要一大抓呢,行,我明天找找哪个有肉换,实在不行我这还有几张票。”
安梅解释,“不行,用票换肉不值得,票买面米能让我们吃饱,但马蹄和红薯粉我们几天就弄回来了。”
春花忍不住称赞安梅,“安梅,你真的好聪明又有想法,以后我跟着就是少走冤枉了,不然这次我傻傻拿票去换肉,那我们接下来就没有主食了。”
安梅说,“今晚先让二虎和小胖在我那边,你先照顾好二憨哥。”
春花连续感激,说,“还好有你呢,不然这次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梅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去的。
来到门口看到张医生,她就说,“张医生,如果春花半夜叫唤,麻烦你过来看看,我怕二憨发烧,你放心这次看诊的钱,我们都会记着到时一起给你算的。”
张医生心思复杂,问,“你懂得倒挺多的,你真的是被家里卖过来的穷丫头?当真没有受过教育?”
安梅也是重生后,想着要多为自己和女儿。
才努力想起爷爷曾经教她的知识,还有她会认识字也是爷爷偷偷教的。
那个时候,女孩子认识字都会被戳脊梁骨的。
城里又不同,没有屯里思想这么落后。
她只是片面解释,“我懂得草药,不就是看了你给我的书,我会认字也是平时在公社看报纸,不懂就问人慢慢积累的。”
张医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里的村妇会有这么前进的领悟。
要不就是长期跟知青关系好,但以前从来没有看到安梅跟知青走近过。
安梅怕张医生越问越多,说赶着回去就走了。
张医生还是很纳闷,这个女人以前见人不敢抬头。
还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就是内向怕事的人。
但现在居然表现乐观,不但性格开朗还很强势。
记得以前看过,她被人欺负时对错都人道歉。
现在对方敢对她狂言,或动手必然被她反击。
怎么现在的安梅,就跟以前反差那么大?
翌日。
安梅也不能一直不去上工,以后只能每个星期休息日上山。
这都是村里,对独居和有孩子的福利。
今天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看着豆苗叶片晒伤了。
“村长,我们都付出了时间,但现在这种情况,这些小苗可定熬不到成熟,那我们岂不是白费了时间,然后大家还分到豆子。”
“对啊,我们分的豆子都是为了冬天储备的,那今年冬天我们少了豆子,主食肯定不够...难道今年要闹饥荒了?”
几个队长都在忧愁,有无奈也有抱怨。
村长也是心烦,这是耕种问题。
就算镇里有补贴,分到每家每户。
也只是解决几顿温饱,整个冬天吃不饱麻烦就大了。
“村长,你赶紧想办法怎么解决水源问题,上次的玉米我们收成已经减半,还好马铃薯丰收了,但这都是现在和秋天的食物,冬天没有豆子和小麦,我们都得饿肚子了。”
村长听到也是忧愁。
以前安梅听到这种事,肯定是不敢说话的。
但现在不同了,她站出来说,“不如我们上山找水源,既然山林茂密肯定不缺水源,就是要确定那个位置可以挖井引水,不能土质松软的位置,更不能靠近山边怕引起山体潮湿泄洪。”
众人都惊讶了,立刻有个社员问,“安梅,你怎么知道山上可以挖井引水?”
也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语气噙着讽刺,“说得容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挖井可不是容易的事,水源找不准不但浪费时间,还可能遇到野兽没命的。”
安梅被指指点点,但没有丝毫胆怯回答,“实在不行就找水坑源头,利用水管牵引下来灌浇。”
村长表情为难解释,“这个我们也想过,但谁敢去山坳的位置,那里可是有人进去没有回来的,还有一个被吓成哑巴的。”
这时更多人在嘲笑安梅了。
已经有人在讥讽,“安梅,你最近出风头成瘾了,不但一个女人闹到分家,还帮别人分家和打架。”
“搞得一些娘们都在学你,整天变得张牙舞爪,还有,搞得我们男真的在虐待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