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多?吴国斌带领着小岗村的近百村民,就像是上了岸的蟹群一样,密密麻麻的将肖虎的十来个人围困在中间,其中有青壮大汉,也有大爷和小屁孩儿,大伙儿举着扁担、锄头,还有砍柴刀,劈柴斧,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把这伙盗墓贼都给我看住了,一个也不准放跑!”
吴国斌嘱咐了一声,然后赶紧跑到陈宇身边问道,“小宇,孔二,你们怎么样了?”
“我没事儿!”
陈宇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步向肖虎走近,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呼在了肖虎的脸上,“你他妈不是要跟我比人多吗?来啊!”
肖虎吃痛捂脸,一股杀意腾然而起,他不是普通小混混,这些年扯着徐森的虎皮作威作福惯了,哪受过这种耻辱,虽说当下占尽颓势,但也远远还没到引颈受戮的地步,羞怒之下,提起手中的砍刀就冲陈宇的胸口砍去:“老子砍死你!”
他才刚刚举刀,不远处的孔二愣就已闪掠而来,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直接一记正蹬踹在肖虎的腹部,将其一脚蹬出去老远,死狗一般的趴在了地上。陈宇走过去,一脚踩在肖虎的脸上,居高临下道:“你说你,比人多你比不过,比单挑你也比不过……你是不是太浪费徐家大少的狗粮了?”
“你……”肖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被陈宇死死的踩住,只能趴在地上向自己那十多号手下怒喊道,“都他妈愣着干嘛,砍!给我砍死他们!”
那十多号人全都无动于衷,紧紧的收缩在一起,颤颤巍巍,眼神之中写满了慌乱和恐惧。倒是小岗村的近百村民被肖虎的这句话给激怒了,全都扬起手中的扁担、锄头,嗷嗷嗷的直叫,就像是原始部落里的野人围困住了一群猎物似的,有示威,有欢呼,喊叫声狂放不羁,振聋发聩!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群平日里安安分分的小老百姓,其实骨子里都他妈的是刁民!“全都给我按了!”
陈宇一声令下,肖虎以及他那十多号小弟就被小岗村的一众青壮给卸了砍刀棍棒,死死的按跪在了地上,挣扎不了,也不敢挣扎。肖虎倒还挺硬气,倔着头,目光狠辣!陈宇走过去就是几轮耳光,左右开弓,扇得啪啪作响,硬生生的将那颗高昂的头颅揍得垂下,最后捡起一把砍刀,轻轻的挑起了肖虎的下巴:“所谓打狗看主人,我今天打你,就是给你主人看的……我想让他知道,我陈宇虽说无权无势,但也不是他想揉圆就揉圆,想捏扁就捏扁的!”
“呸!”
肖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阴狠的笑道,“姓陈的,你别嚣张得太早,徐总不会放过你的,希望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也能这么嚣张!”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陈宇低眉看向肖虎的裤兜,轻轻笑道:“是谁这么经不起念叨?”
肖虎手脚被缚,动弹不得,陈宇便帮他将手机从裤兜里掏了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笑着在屏幕上一划接通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在了肖虎的耳朵旁边,轻轻的道了句:“说话!”
肖虎还未及开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虎子,陈宇救下来了吗?他还没死吧?”
“他……”肖虎抬头看了看陈宇,心中一阵五味杂陈,他率领着二十来号人浩浩荡荡的奔赴小岗村,本欲不惊动乡民,就将古墓盗走,顺手再把陈宇给做掉,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小岗村的村民给围住,难以脱身,当下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老板的问话。“说啊,陈宇他到底死了没有?”
电话那头提高声调催促道。“他……没死!”
肖虎一咬牙,真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电话那头的语气终于舒缓了些,“虎子你听着,现在陈宇还不能死,等把古墓里的东西全部安全运走之后,再弄死他也不迟,你告诉青鹿,让他给老子安分些,事成之后,有他报仇的机会!”
肖虎一阵暴汗:“徐总,现在不是我们杀不杀他的问题,是他弄不弄死我们的问题了!”
咦,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肖虎这才猛然想起,就在之前不久,青鹿才在电话里跟他说过几乎同样的话。“什么?”
电话里陡然声变。陈宇收回手机,冲着话筒处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徐森,我叉叉你二大爷的,跟老子玩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一套是吧?来啊,你这些虾兵蟹将,来多少老子收多少,再叉叉你二大爷的!”
直至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徐森一脸懵逼。收拾了肖虎这十多号人之后,陈宇带着一众村民直奔铁牛岗古墓而去。肖虎留下的那两个看守古墓的小弟还挺尽责,见到陈宇带人而来,竟然还敢上前阻拦,结果被暴揍一顿仍然一边,连屁也不敢放了。倒是现在西南四省摸金界的翘楚袁奇山懂得审时度势,见到陈宇逆转了局势,赶紧凑上来巴结道:“小宇贤侄,小宇贤侄呀,在下袁奇山,素来仰慕陈八爷的风采,可惜八爷现在不在了,本以为会抱憾终身,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八爷的嫡传亲孙,也算不枉此生,八爷的孙子,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宇非凡啊!”
陈宇却是没什么好脸色,挑眉问道:“你他妈叫谁贤侄呢?刚一见面还没咋滴,你就想占老子的便宜?”
袁奇山尴尬的笑着,改口道:“贤弟!贤弟……请恕愚兄唐突口误,勿怪勿怪!”
“谁他妈是你弟?”
陈宇仍是不悦!“哥!”
袁奇山豁出去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了,毕竟二三十岁的年龄差摆在那儿,要是让他把陈宇叫叔叔,他铁定不干,太侮辱人格了!陈宇这次终于没再挑刺儿,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将眼跟前的袁奇山上下一打量,见其穿着装束,以及之前提到了陈八金的名头,这才冷冰冰的问道,“咋的,也是盗墓摸金的主儿?”
“不敢不敢!”
袁奇山谦卑的躬身回道,“陈八爷的声名在上,您又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在您的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果真也是个有手艺的盗墓贼!陈宇心中一喜,他还不知道那古墓的大门怎么开呢,这家伙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没理由不进墓去看看,倒还省事儿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把墓门开了?”
袁奇山心中一慌,以为陈宇要问责,赶紧赔罪道:“哥哥恕罪,恕罪啊,我也是在肖虎那帮人的恶势力威胁下才擅自开启墓门的啊!”
陈宇却是大度的摆手一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寻龙定穴才是技术活儿,打开墓门这等粗活儿,你代劳了也就算了……说说吧,墓里什么情况?”
袁奇山哪敢隐瞒,赶紧将古墓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最后还不忘向陈宇请教道:“哥哥啊,墓内物件儿无故沙化一事,请恕弟弟我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道,还望哥哥不吝赐教一二,这到底是空气、压强、磁场等科学因素所致,还是此将军墓被下了诅咒,或是有什么秘法封印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宇佯装淡然,心中却是一阵着急……你他妈都不知道,我还知道个屁啊?看来只能等月圆之夜问问陈八金了!虽说袁奇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墓内的东西带不走,一出墓门就要沙化,可已经到墓门口了,陈宇还是决定亲自进去看看。“走,进墓瞧瞧!”
陈宇带上了吴国斌和孔二愣等几个村民往墓内走去,想要一睹这将军墓的风采,可还走在暗道中的时候,陈宇就突然觉得脑袋一晕,脚下一软,整个人便虚脱的往地上倒去。吴国斌眼疾手快,一把将陈宇扶住,关切问道:“小宇,你怎么了?”
陈宇虚弱的还未及开口,吴国斌就明白为什么了,他扶住陈宇的时候,入手便是一片血迹,身上的数处刀伤还在往外渗着鲜血,这是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导致的人体虚弱,要是再任由血流下去,那可是要出事儿的!“小宇,你伤得太重了,好多伤口都还在流血呢,我先送你去医院!”
吴国斌扶着陈宇劝道,“这古墓在这儿不会跑,咱们改天进去也是一样的!”
陈宇一想也不无道理,他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再看孔二愣,身上的伤势比他更重,只是人家比他扛得住而已!更重要的是,陈宇记得陈八金说过,那些干尸、骷髅什么的,最忌讳的就是沾上新鲜的人血,闻到人的血气,搞不好那就是要诈尸吃人的,他和孔二愣现在浑身都是血伤,要是再把墓里面的那位勾了起来,那就不妙了!“大斌哥,那我们先去医院吧!”
陈宇虚弱的交代道,“你亲自带几个信得过的乡亲守在墓门口,任何人都不要放进去,古墓凶险,千万不可擅入啊,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