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生帝君认错?
他这是要刨孔家的祖坟吗?
众人眼神惊疑的望向江辰。
不过宋徽宗却是满心的受用,这种肯为了他的颜面与衍圣公和儒门硬刚的臣子还是头一个。
忠臣!
理科生真是大大的忠臣啊!
就是不知道他才学究竟如何,如此年轻又忠心……万一输了,他还真的去归隐吗?
宋徽宗心中莫名一阵舍不得。
正忍不住想要打圆场,孔端友直接点头答应道:“好!一言为定!江佐郎请出题!”
“嗯……”
江辰装模做样的走了两步,口中说道:“今日下官与孔大人、秦学正之误会皆因忠奸二字而起,不如我等便以此为题如何?”
“善!”
众人齐齐出声赞同,如此简单又正大光明的取题,的确非常适合作比。
孔端友更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暗道:越是简单的取题,越是不易夺魁!
我们这么多人还比不过你?
哼!
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如此想着,他笑道:“江佐郎先请!”
“好!”
江辰做出深思状,开始在台上迈起了步子。
秦桧看得一脸冷笑,挑衅道:“如果江佐郎才思不畅,不如让本官先赋诗一首,给你做个参考如何?”
“你?”
江辰上下打量了几眼如今还是个愣头青的秦桧,摇了摇头道:“诗词一道你还不配与我作比!”
“你猖狂!我可是堂堂新科进士,你区区一介生员……”
秦桧正疯狂遍低江辰,江辰忽然慷慨高歌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呃——
秦桧哑火了,直接缩起脖子退了下去。
不过吴玉泉、潘掌柜等与江辰交好之人却都兴奋了起来!
“好!好诗!”
“此诗听来,令人有一种浩然正气迎面扑来之感、充斥肺腑,荡气回肠!真是难得的精品!”
“不想江佐郎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学,真是令我等既是佩服、又是汗颜啊!”
“……”
轰然叫好声中,宋徽宗和杨戬开心而又欣慰的鼓起了巴掌!
可孔端友却彻底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江辰竟能做出如此大气磅礴的好诗来。
这还怎么比?
站在孔端友身后的国子监学子们直接蔫吧了,个个失魂落魄,呆立当场。
所有人都知道,江辰此诗一出,清贵文官的身份便已经坐稳了,继续纠缠只会枉做小人而已。
江辰对文天祥的这首正气歌自然也是极度信任的。
高歌过后,便一脸玩味的看着孔端友和秦桧道:“孔大人、秦学正,下官献丑了!现在轮到两位大人了,请!”
请?
请个屁啊!
作诗给你当陪衬和成名的垫脚石吗?
当我傻啊?
秦桧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不吭声,直接当起了鸵鸟。
孔端友更是满心郁闷,尴尬无比的对赵佶行礼道:“官家……”
“是长生帝君!难道孔大人想食言而肥吗?”
江辰一脸冷笑的盯着他。
“你……”
孔端友气脸色一片铁青。
怨恨无比的盯了江辰一眼后,他权衡再三,最终只能无奈的对着赵佶闷声道:“今日之事是老臣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了,请……请长生帝君赎罪!”
这……
你可是衍圣公啊,怎么可以真的称呼官家为长生帝君?
这还让我们儒门圣言如何继续去约束皇权?
儒门学子们个个脸色惨然,脚下踉跄。
可宋徽宗赵佶却身心俱爽、快意无比,忍不住大笑出声道:
“哈哈哈……衍圣公直言正谏,实乃良臣之典范,何罪之有?本帝君恕你无罪!你,哈哈哈……”
狗皇帝一个没忍住,直接笑抽抽了!
唔……
昏君!轻佻无度的昏君!
孔端友被赵佶笑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漆黑道:“老臣忽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罢,孔端友灰头土脸的离开了望月楼。
他没想到随脚踩死一只背叛儒门的蝼蚁,竟然会踩到铁钉子上。
不仅颜面尽失、威严扫地,还被迫当众认下了昏君的帝君转世身份,呕得他心中直淌血!
跟在他后面出了望月楼的秦桧更是一路谩骂:“奸佞!无耻小人!我堂堂秦桧竟与此等奸佞同朝为官,简直就是耻辱!”
……
在秦桧不断低声谩骂时,宋徽宗在潘掌柜的建议下,带着江辰几人来到了白婉儿的雪梅苑。
一番对答之后,宋徽宗越看江辰越是满意,笑道:
“江佐郎,你身住茅屋、以说书的微薄之资养家糊口,却将足以令人富可敌国的制盐秘方献于朝廷,朕心甚慰。
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将这素描的法门也献于朕啊?”
“回官家,这学问不可献!”
江辰摇了摇头。
嗯?
杨戬、白婉儿、潘掌柜齐齐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赵佶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可就在杨戬忍不住要呵斥江辰时,江辰忽然满脸崇拜的看向宋徽宗道:“如果官家想学这前无古人的素描,那得教微臣后无来者的瘦金书法!”
嗯?
后无来者的瘦金书法?
“哈哈哈……好,好!朕答应你了!”
宋徽宗得意无比的大笑起来。
他被江辰的这个马屁拍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离开时直接就给江辰留下了一幅亲手抄录的正气歌。
潘掌柜见官家如此欣赏江辰,更是代表潘家硬塞给了江辰一套宅院。
……
江辰略作推辞也就收下了,正准备带刘元成坐酒楼的马车回去搬家。
李彦突然带着两名拿着包裹的跟班走了进来,笑道:“江佐郎,这是你的官服和官印等物,我已经帮你取回来了。”
“多谢李大哥!李大哥救命提携之恩,小弟没齿难忘。”江辰对李彦十分亲近的拱了拱手。
李大哥?
“好,好!本官这次果然没有看错人!”
李彦十分欣慰,凑近道:“现在王唤还不知道你当官了,正带人在你家巷口与巡检司的人对峙呢……”
嗯?
这个该死的!
江辰皱起了眉头,不过在看到手中宋徽宗的御笔真迹后,他的眼睛却忽地亮了起来:
“有了,今天就算整不死你王唤,也一定弄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