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旨!”
郓王赵楷恭声应是,内心一阵兴奋,认为这是个为国除害,积累民望的大好机会。
无论是他,还是太子赵桓,内心都把蔡京和朱勔那群祸害大宋的奸佞恨得要死,只是为了太子位不敢轻易得罪蔡京罢了。
可蔡京和王黼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不过他们在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后,却又齐齐诡异的笑了。
心中同时想到:只要令朱勔重视此事,迅速铲除方腊一众,那小奸佞的预测就不灵了!
如此一来,官家定然不会再如以前那般信任他,借着秋收后粮价一事毁掉小奸佞的成算就又要高上几分了!
哼!
小奸佞这般作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啊!哈哈哈……
蔡京和王黼边笑,边嘲弄的看向了江辰。
江辰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
略一寻思就猜到了蔡京两人的意图,禁不住也意味深长的笑了。
白痴!方腊起义的特点是准备充分、发展迅猛、斗争坚定,并拥有强大的教众基础,岂是朱勔那种废物能轻易灭掉的?
你们抱着这种轻视的态度,就等着为朱勔收尸吧!
对了,方腊还会刨了蔡京你阿爹的坟,暴晒其骸骨,并搞死搞残你数位族人!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不?
江辰正如此恶趣味的想着,蔡京忽然对宋徽宗开口道:“官家,无论江辰所言是真是假,赈济流民之事都势在必行!
只是国库存银都拿去筹备征辽事宜了,距离赈灾所需的百一万贯还差了至少一半!老臣想着,要么官家从左藏库中贴补一些,要么……”
蔡京说话间,不怀好意的看向江辰继续道:“要么就让户部和太府寺协助皇家商会生产售卖绿漪茶和精盐等物,以此来扩大收益,尽快弥补银钱缺口!”
嗯?
你蔡京竟然敢打朕小金库的主意?
宋徽宗不爽的瞅了蔡京一眼,侧头就向江辰看了过来。
江辰知道宋徽宗这个狗皇帝是不可能拿左藏库的钱出来赈灾的,不待宋徽宗开口,就一脸爽快道:
“官家,您和贵人娘娘们建立皇家商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造福万民!既然出现了灾情,咱们皇家商会也拿出五十万贯参与救灾如何?”
“皇家商会如今还能拿出如此之多的银钱吗?”
宋徽宗一脸期待的问道。
“三日之内,定会有多无少!”江辰自信点头。
“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宋徽宗一脸轻松的笑了。
蔡京却是眯起老眼惊疑的望向江辰!
他知道前日皇家商会的银钱刚被充入左藏库,认定了宋徽宗只吃不吐,所以才会拿赈灾之事来难为江辰的,想要趁机夺取秘方的掌控权。
却不料江辰竟敢夸口三日之内能凑够五十万贯。
‘他哪来的自信?
难道是想通过明日皇家商会招商之事筹钱?
哼!
老夫岂会如你的意?明日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如此决定着,蔡京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对江辰道:“起居郎,救灾如救火,若是你三日之内无法筹足五十万贯!
那就得将绿漪茶和精盐酒水的销售权交出来,与户部和太府寺共同经营,以免耽误了国事!对此,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
江辰摇头,对蔡京道:“若是下官可以做到!还请蔡相日后莫要再继续袒护朱勔了!
朱勔此人,下官虽未得见,却也知道其累累恶行早已罄竹难书。
修建比延福宫更为奢华的同乐园,蓄养死士,强抢数千民女供其淫乐,虽无帝王之名,却已具帝王之实……”
“住口!你还有完没完了?
无凭无据的,堂堂朝廷重臣,岂容你随口污蔑?”
蔡京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老脸漆黑的就打断了江辰的话。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该死的小奸佞为什么非要置朱勔于死地不可。
“是不是污蔑,蔡相心中有数便好!不怕遗臭万年,您就继续保着那头朱厌好了!”
江辰黑完朱勔,又凑近宋徽宗说道:“官家,想来今日蔡相回去后,一定会令江南部众全力对付方腊。
若是如此都无法遏制方腊的势头,微臣有句话一定要提前知会官家一声!”
“什么话?”
宋徽宗笑问,对于江辰和蔡京的争论丝毫没有在意,若是江辰和蔡京关系亲近,他才会担心呢!
“若是方腊短时间之内无法消灭,万万不可派童贯掌兵讨伐。”江辰严肃无比的回道。
唔——
小奸佞!
你怎么又扯道童贯头上去了?
没完没了是吧?
蔡京气炸了,忍无可忍之下,铁青着老脸怒喝道:“江辰,你恃宠而骄,仗着官家的宠信,屡屡僭越,你眼里还有朝廷法度吗?”
“蔡相息怒!
是我道门师父听说童贯长有胡须后,让下官提醒官家小心在意,说事出反常非仙既妖!
下官不过突然想起此事,遵从师命,照实而言罢了!”
江辰冲着蔡京无辜一笑。
心中打定主意,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想办法把平灭方腊的功劳从童贯手中给抢过来!
到时候再把失去土地的江南百姓来个海外移民,占领吕宋诸岛,为宋徽宗和大宋减轻负担,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美滋滋啊!
“你……”
你特娘的,人家宦官长胡子怎么了?
招你惹你了?
蔡京气得差点脑溢血,决定回头就写信让童贯把胡子给剃了!
实在是掌控二十多万军队的童贯和统治南方的朱勔对他太重要了,如同双臂一般,缺一不可!八壹中文網
宋徽宗虽然对童贯‘白天是宦官,晚上真男人’的谣言很是腻歪,却并没有真正讨厌和不信任童贯。
想着区区小股农民造反,根本就轮不到童贯出马,便很是随意的答应江辰道:“若事情发展果如良臣所说,日后便由良臣你去监军好了!”
“多谢官家师父!”
江辰满心兴奋的恭敬行了一礼。
他因为年纪问题,虽然得了进士出身,却被蔡京死死压着,折腾了这么多好东西出来,仍旧还是个从六品的小官,连上朝的必须的笏板都没拿到手。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正式步入朝堂的突破口,而随着宋徽宗的这句金口玉言,他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