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郁闷的蔡薿也跟了过来。
宋运恒是宋乔年的长子,蔡攸的舅哥,他不敢也没有资格与其争位,但心中却很是不甘,禁不住就把希望放到了江辰的身上。
见江辰和聂山用画出的地下迷宫草图和汴京城防图比对,将封堵区域和未发现密道区域一一标注。
他犹豫一下后,向江辰问道:“江辰,依照官家和你们商定的意思,是不是后面发现了与老杆子有关联的官员就不再追究和问责了?”
江辰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蔡薿的心思,回道:“除去恶首和杀害兰从熙的凶徒外,非当场抓获者,一律不予过问和追究!”
蔡薿闻言,立时放下了心中担忧,指着内城蔡河和汴河中间一大片没有被标注的地域道:“这里妓馆林立,又有数处河运货行,怎么会一处地下入口都没有呢?”
“要么这里挨近皇宫和垦岳,贼人不敢作乱,要么就是大小杆子们的禁地!”
聂山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江辰则期待的看着蔡薿道:“蔡大人,若此处发现了几处密道,又恰好牵连到了宋运恒,那估计侍郎之位便无人再配与你争抢了!”
呃——
“俗!江大人你太庸俗了!”
话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直白?
蔡薿十分鄙夷的瞅了江辰一眼,随即满脸道貌岸然道:“本官只是在想,若是此处贼人从地下沟通了五大河仓和东吉巷内的妓馆,你们高处瞭望之人怕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毕竟老杆子们未必一定非要穿着乞丐服来回出入。”
“不错,是这个道理。”
江辰和聂山对视一眼,瞬间就对此地重视了起来。
路子很野的江辰直接建议道:“聂大人,不如我们找个借口临时封查几处妓馆和五大河仓如何?”
“其他地方可以,但此处却不妥!”
聂山毫不犹豫的就摇头否定了,解释道:“能把生意做到皇城边的,哪个背后的主子是易于之辈?
若我们查不出真凭实据,不仅会打草惊蛇,那些皇族和勋贵们更会找官家闹腾,给你我定罪,只怕日后你我连继续查案都做不到了!”
这……
江辰皱了皱眉头,很想说掘地三尺一定能查出东西来,可考虑到聂山并非与他一般有‘洪荒本纪’护体,又忍住了。
蔡薿却忽然笑道:“其实未必一定要去妓馆和河仓内部封查的,咱们还可以修路啊!百官不都说玉清山庄的水泥路比石板路好吗?咱们便在此地修上几条呗?”
“修路?”
江辰和聂山先是一愣,随即齐齐双眼发亮的笑了。
“高,不愧是状元公!果然是聪慧过人啊!”
两人毫不吝啬的对蔡薿高声夸赞。
“呵呵,是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我的!”
蔡薿没好气的瞅了江辰一眼。
他意识到蔡京和蔡攸都不可靠后,为了谋取侍郎的位置,这才选择暂时与江辰合作,但却并不代表他不恨江辰了。
“诗词小道尔,蔡大人何必在意?”
江辰毫不在意蔡薿的阴阳怪气,画饼道:“若因为蔡大人的妙计而捉拿到了真正的老杆子,为兰从熙兰大人报了仇。
那以蔡大人的底蕴和功劳,就算做不成侍郎,那做个铸钱司提举却是绰绰有余的!”
“铸钱司提举?铸钱司不是因为你的奏建,已经被官家废除了吗?”
聂山和蔡薿都一脸不解的看向江辰。
“我说的是皇家商会铸钱司!纸币已经研究出眉目来了!”
江辰对着蔡薿诱惑一笑。
“此言当真?不知能否让我等一观?”
蔡薿立时激动了起来。
侍郎虽香,可铸钱司提举的重要性却远在普通侍郎之上,他心动了。
“此事不急!咱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将那些地老鼠挖出来吧。”
江辰抛出诱饵后,便不慌不忙的坐起了钓鱼台。
待商议完毕,聂山离去,蔡薿果然如他所料留了下来,一脸警惕的问道:“江辰,你真的愿意让我去做铸钱司的提举?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
“我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践!
若你不相信这一点,那咱们便没有继续深谈的必要了。”
江辰的态度很是强势。
“行!我就信你一次!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蔡薿满心腻歪的点了点头。
现在宋徽宗不待见他,蔡攸和蔡京又对他失望透顶,他如果再不抓紧一切机会向上爬,早晚会被调离出京,那是他无法接受的,所以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简单,只要蔡大人帮我一个忙,让我保住济民军即可。”
江辰说着,压低声音便与蔡薿商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