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逆汉水而上,向着襄阳而去,丁利、樊粟芳两个站在船头,此时已是夏日了,望着汉水两岸开始劳作的百姓,望着在江边捡拾的娃娃,两个人相对而笑,只觉岁月如此,静好无求。
丁利向刘备辞别之后,刘备、诸葛亮看到他的易容术,把自己整个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说起话来,诸方乡谈,皆能出口,不由得放下心来,就由着他了。
正好襄阳传来消息,磨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徐庶和司马朗两个总算是签定了合约,南野郡里的新野、朝阳、蔡阳、邓县四城分给关羽的襄阳郡管理,其中的蔡阳城早就荒废了,不在郡治之中,这会拿出来充数罢了,其余让刘备这里不满的,都用粮食弥补,以三千斛米结束一切争执,有了这些粮食,关羽在襄樊一带,就可以解决驻军的吃饭问题了。
问题解决之后,关押着的那些被俘的将官就要还给人家了,于是丁利以押送俘虏为名,一路北上,准备到了襄阳之后,再行离开。
船到竟陵,这里归属新成立的北郡,赵云早就接到消息,就在这里的码头上等着呢,丁利让船靠岸停下,然后带着他给赵云准备的礼物从船上下来。
“四叔。”丁利下来,笑嘻嘻的向赵云打个招呼。
赵云无奈的笑笑,他和丁利说过许多次了,不要叫他四叔,他和刘备不是结义兄弟,可是丁利不听,就是这么叫,他也没有办法。
“子见,你说给我带点礼物,却不知道是什么礼物啊?”
丁利一招手,就在他身后走过来一个穿着汉人文士装束的男子,就向赵云一礼:“见过将军。”
赵云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利,道:“子见,这就是你给我礼物?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他叫哈木勤,是匈奴人,这次我率军南下,就在郁林得了这个宝贝。”
丁利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南方之地,不方便养马,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可是这个人不但养出了马,还培育出了新种,我想着四叔在这里养马,这是一个宝贝,所以就给你带过来了。”
赵云有些惊异的看看哈木勤,突然说了几句匈奴话,哈木勤有些惊讶的看着赵云,也用匈奴话回答,两个人你来我去,说了几句话,哈木勤竟然双眼流泪,就伏在赵云的身边,大声的哭了起来。
丁利古怪的看着赵云:“你……和他说什么鬼话了?”
“我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家乡在哪里,并告诉他,他的部落现在在什么地方,所以他才哭得。”
丁利不由得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会一门外语还是很重要的啊。”
赵云给丁利给逗笑了,随后道:“我也是为了学养马,才和一个匈奴人学得匈奴话。”随后又向丁利拱手道:“子见,你这份大礼,实在是太重了,我这里谢过了。”
丁利笑哈哈的道:“没事,没事,你用得上就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然后丁利回到船上,大船重新起动,向襄阳而去,赵云却是带着人马沿江奔走,护着丁利走了一段之后,这才回去。
船到襄阳南门,关羽特意让关平出来相接,丁利一见关平,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哥哥,小弟这里有礼了。”樊粟芳在后面也跟着行了一礼。
关平就道:“二弟,这种小事,怎么还让你跑一趟啊。”他还不知道丁利要北上的事呢。
丁利也不打算瞒它,但是这会也不好说话,就道:“今晚我们兄弟喝一杯说话。”
关平也是机灵的,一听就知道有事,也没有再问。
这会曹彬、于禁等人都从船上下来,丁利就向他们拱拱手道:“几位爷们儿,小的这就把你们送到地方了,你们就跟我这位大哥走吧,他是关君侯的儿子,就带着你们去见你们曹丞相派来的使者,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曹彬脸上十分难看,就瞪了一眼丁利,道:“小子,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以后战场上再见,哼!”
丁利笑嘻嘻的道:“怎么,您老舍不得我,那您干脆别走了,就跟着我回去好了。”
于禁急忙扯了曹彬离开,心道:“你可是别再废话了,真要报仇,以后见面刀枪上说话就是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关平就向丁利道:“我带他们先走了,你却去府里,我爹爹还在等着你呢。”
丁利应了,就和樊粟芳目送关平把人带走之后,这才向着府衙而去。
到了府衙之中,关羽的女儿关银瓶就把樊粟芳给迎到了内宅,丁利这里却来见关羽。
两个人坐下,说了几句闲话,提到了掷弹筒和水炮,关羽不由得感叹的道:“这水炮还罢了,那掷弹筒一出,就是练了十几年的武艺的大将,只怕也会被一个普通小兵给打死了。”
丁利笑道:“没有这两样的时候,大将死在小兵箭下的也不在少数,君侯却不必为这个感叹了。”
关羽点头笑道:“却也如此。”
这会关平也回来了,先向关羽回报:“回禀爹爹,曹军降将,已经都交给徐军师了。”
关羽不以为意的道:“不过是几个无用之人,换些粮草也不算白用,日后战场相见,再擒了他们也就是了。”
丁利暗自感叹,关羽的傲气,不是外在的,而是藏在他的骨子里的,一言一行,所表达出来的,在他不过是平常之事,但实际上却是无边的傲意。
关羽就在府中摆了酒,给丁利洗尘,吃酒的时候,丁利才把自己北上的意图和关羽父子说了,这让关羽对他的印象又是一改,赞许的道:“如此最好,大丈夫一言既出,自当守信,你做得很好,来,吾敬你一杯。”
丁利不由得受宠若惊,恭恭敬敬的捧着酒杯起身,与关羽对饮一杯,关羽一生能看得上眼的,没有几人,能得他一赞,实为难得。
关羽吃了几杯之后,就离席而去了,把这里留给了他们小兄弟两个。
自己的爹爹走了,关平这才敢说话:“二弟,你这次之行,太过危险了,可千万小心啊。”
丁利笑道:“大哥放心,我的易容术扮好之后,就连粟芳都不认得我,对于曹操的那些人来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他们是发现不了我的。”
关平虽然担心,但也知道多说无益,也只能罢了,哥俩好好的喝了一回酒,直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