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子瞪大眼睛，脸憋得通红。
但是，最终没敢怼李成非。
因为他觉得……李成非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最终，唐老爷子叹了口气，神色沮丧，仿佛衰老了十岁一般。
“韵韵，爷爷错了！但是，爷爷没有坏心思。爷爷也都是为了唐家好。爷爷在这里向你道歉，如果你还生气的话，你想怎么罚爷爷都行……”
“爷爷！别说了。”唐韵心软了。
唐老爷子脸上堆满了皱纹，此时佝偻着身体，尽显老态龙钟。
这一刻，她感觉一向威严的爷爷也已经苍老了，让人心疼。
“唐韵！你这就准备回去吗？”李成非问道。
“我……”
唐韵张了张嘴。
她知道李成非说得很对，唐老爷子恐怕就是为了订单，才来找她的。
但是，看着唐老爷子的样子，她又很不忍心。
李成非见状明白了，他看向唐老爷子，道：
“唐韵可以回去，但是，你们必须要把唐家的股份，转一部分给王艳阿姨和唐韵母女俩。”
“李成非！”唐老爷子还没开口，唐姿先暴怒了，“你这个土包子！丧了家的土狗！唐韵都还没说话，你叫唤什么！”
“哦，你不跳出来，差点把你忘了。”李成非轻哦一声，很随意地道，“那就加一个条件。唐姿一定要跪下来，给我道歉。”
“你疯了吗？你这个土包子！竟然让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唐姿感觉受到极大羞辱。
唐韵伸手拉了拉李成非，也觉得李成非这个条件有些过分了。
“唐韵，别忘了刚才他们是如何咄咄逼人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如果太好说话，他们不但不会感恩你，反倒会觉得你太软弱，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趁着现在他们有求于你，你就要提条件。要让他们知道，得罪你唐韵，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请你唐韵做事，成本是很高的！这样，他们才会珍惜你！”
李成非郑重道。
唐韵微微一愣。
李成非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这可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你，也是想成为我们唐家人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不会觉得今天把事情做绝了，以后关系太尴尬吗？”唐老爷子道。
“呵呵！刚才你咄咄逼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更何况，我已经退了一步。之前咱们可是说的，你要是不断绝祖孙关系，就是狗！我还没让你去当狗呢！”
李成非一句话，就把唐老爷子怼得哑口无言。
唐韵觉得，这种时候不该笑。但是，她偏偏有些想笑。
爷爷就算是想当狗，能当得了吗？
“你们想想吧！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一拍两散。”李成非道。
“你痴心妄想！你竟然连爷爷都敢骂……”
唐姿还想挑拨离间，可惜，她忘了，现在就连老爷子都得受制于人。
啪！
话音还没落，唐老爷子已经一巴掌重重抽在她的脸上。
“跪下！”
“爷爷……”
唐姿直接被打懵了。
啪！
唐老爷子的怒火都发在了她的身上，又是重重一个耳光抽过去。
“我让你跪下！道歉！”
唐姿一脸屈辱，只能屈服于爷爷，跪在地上，双眼中满是泪水。
“韵韵表妹，是我错了！我以前太不懂事，说话让你生气了。我以后一定改。表妹你就原谅我吧！咱们都是亲人，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
“表姐，你不要这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
唐韵上前，拉起唐姿。
“好！这才是一家人，相亲相爱。或许有矛盾，但是，没人会记仇，打断骨头连着筋。”唐老爷子点头赞叹，一脸欣慰。
“是啊！是啊！”唐金水也趁机说道，“韵韵，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都是亲人，闹得太难看的话，以后怎么见面？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那个单子签了，跟九一制药搞好关系。不能因为家里内讧，影响了生意。”
“嗯！”唐韵点点头。
“唐韵，你的心软，并不会换来别人的真心。主动权在你自己手里，你好自为之吧！”
李成非说完，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站了起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唐韵脑子不好使，愿意吃亏，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对了，你打赌输了。但是，我还没想好让你做什么，所以，你先欠着吧。什么时候等我想起来了，我在向你提要求。”
李成非也不怕唐韵不认账。
因为没人能欠他李成非的账不认。
说完，李成非迈步离开。
“表妹，你跟这个土包子打了什么赌？你没有上他的当吧？这个土包子，乍一看很老实，其实心思狭隘，睚眦必报。”唐姿恨恨道。
“表姐，不要这样说李成非。他除了嘴臭一些之外，其实心不坏。”唐韵道。
李成非数次出手帮她，虽然除了这次之外，帮的都是倒忙，但唐韵此时回想起来，还是稍微有些感激的。
“咳咳！”唐老爷子干咳一声，道，“韵韵啊，九一制药为什么这么青睐你，公开宣布只跟你合作？真是因为这个姓李的吗？”
“我也不知道。”唐韵摇摇头。
唐老爷子拿不准唐韵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多说，脸色变幻几次之后，没有刨根问题。
“唐姿，刚才爷爷凶你，是为了大局考虑，你别生气。如泰那边，你也要好好沟通一下。年轻人好面子，不要因为偶尔一次没做好事，而产生了什么隔阂。”
“这次如泰没办好事，不是魔都赵家不行，而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如泰也还年轻，又是刚刚从国外回来，人脉和圈子不够广，是很正常的事情。”
唐老爷子语气温和，安慰唐姿。
赵如泰刚才从办公室出来，就灰溜溜地走了，没脸再面对唐家人。
在唐老爷子眼里，赵如泰依旧是最理想的女婿人选。
“知道了，爷爷。”唐姿答应一声。
……
“混蛋！”
vip病房里，康明达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
九一制药不顾他的警告，跟唐家签下了订单——不是两千万，而是五千万！
王哲彦为了表达诚意，把订单数额又提了提。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康明达刚切割的小马达伤口都给气得当场开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