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项能力,各需十万熟练度方能练满。 范卓远用的功夫,一向以刚猛著称,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但如今童子功当中新增的两项附属修炼项目,那是一幅幅类似于瑜伽的图画,依图修行,可令筋骨脱刚向柔,弯折自如,同时可以加强触觉方面的能力。 练到高层时,对敌只一沾手就能感知敌方力道走势,从而实现借力打力。 范卓远对这样的功夫初时不屑,后了解到不会影响自己刚猛的拳路,同时能增加对肉体的控制能力,还是果断兼修下来。 除此之外,易经锻骨篇似乎确实有改变范卓远根骨经脉的效果。 不过前提是范卓远还存在所谓的经脉与丹田……如今这两项已随着童子功境界的提升,逐渐融入到了血脉中。 除非有一天范卓远能够将经脉和丹田自血脉中分离出来,重新构建适合修炼内功的根骨状态,否则是没有办法修炼内功武学的。 此时,朝堂之内,因征伐安南一战惨败,丧师辱国,朝会之上一片阴云,众臣都在转移话题,只说国内之事,无人敢提安南之败。 忽必烈面对蒙汉回胡众多重臣,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国中之事既已说完,我们再来议一议如何灭去安南撮尔小国之事。”
群臣震惊,此时国中因三伐安南皆败,北方蒙汉各军已暗生阴影,对那片丛林地狱充满畏惧。 立时就有蒙古将领出列说道:“陛下,此事该当从长计议,不可仓促而为。”
“陛下!此役我军损失惨重,即便再要组织大军,也需十年积储!”
“陛下,臣以为此事万不可为!伐安南无大利,反而需为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得不偿失!”
那位蒙古将领刚刚说完,便一大群勋贵文臣出列劝止,见忽必烈在御座上始终保持沉默,众人语气也越发激烈。 “肃静!”
一旁的红叶太监察言观色,看出忽必烈心中燃烧的火,立马以内功出言喝止群臣说话。 这一声尖锐大吼,刺得在场群臣耳膜剧痛,立时安静下来。 忽必烈冷笑一声,“怎么?我大元是打不起这场仗吗?诸位似乎都很反对此事?”
群臣都已从忽必烈身上感知到强烈的怒意,更加无人敢于说话。 “此等奇耻大辱,岂能不报?”
此时群臣不敢说话,但丞相伯颜却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陛下,再征安南,也需确保必胜,一方面需考虑用将,一方面亦要考虑该用什么兵?此二者不解决,再次贸然出兵,结果恐怕也不会很好。”
忽必烈目光阴沉的看向伯颜,微微点头,“丞相请继续说下去。”
伯颜也无策略,方才挑起话头,也只是想要劝说忽必烈不要继续用兵,于是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难度。 “如今用将,需有熟悉安南地理气候的将领,且要有上将之能。 用兵,亦需可以适应安南气候的军兵,否则将会再度重蹈水土不服,战马暑热而死的惨状。”
忽必烈忽然沉默下来,群臣都低头看着地板,忐忑不安的等他继续说话。 这里面最不想打仗的当属汉族世侯,皆因一旦开战,提供粮草、军资等事几乎就要全部落在汉族世侯身上,又将被色目人大肆搜刮一笔。 即便有南人在前可以剥削为用,不过他们自己也要为之付出不少利益。毕竟蒙元民族政策虽未明列入册,却是人人皆知的潜规则。 一等蒙古,二等色目,三等北人,四等南人,道理就是如此! 对于再征安南,蒙古勋贵则是真的有些畏惧那些吃人的热带丛林,以及安南炎热的酷暑。 至于色目人,其实只要能获得利益,他们根本无所谓战争,可惜安南很穷,光靠卖人也卖不了几个钱,因此也是兴致缺缺。 忽必烈忽然笑出了声,群臣抬头看来。 忽必烈说道:“我想到该派何处兵马前往,又该任命谁为主将了。”
伯颜诧异问道:“陛下有何意属?”
“三年前,范文虎领十万南朝降军前往征伐日本,一举而定,其子范卓远领军在前,立下灭国之功。 此军此将,丞相以为如何?”
伯颜愕然道:“可他们还在日本,且家属刚刚转移过去……况且又要任南人为帅吗?”
“哼,那有什么问题?这么多家属和将士都在一起,他们是想割据日本吗?”
户部官员立马出来说道:“陛下,朝廷已设立日本行省,并且派遣官员前往任职,设立驻军,范文虎等人并未有任何抵触……” “是吗?那岂非更应遵从朝廷任事? 拟旨吧,令征日南军速速集结,在日本就地征集粮草军资,回返广州,任范卓远为南军统率。 待集结完毕,便向安南进发,哼,诸卿不想征伐安南,就是不想加大国中税收。 可如今我令征日南军搬空日本,以征日之资进行南征,岂非两全其美? 至于范卓远,他既然立了一次灭国之功,朕就看看他是否还能立下第二次灭国之功! 否则他纵然为南人,朕亦愿意打破原则,提拔其入中枢为重臣!诸卿有何意见?”
群臣你我对视,低声讨论,但谁也不会相信凭借那十万兵马能打得下安南,毕竟朝廷五十万大军都惨败而归,凭一伙南朝降军怎么可能做到。 更有心者,已看出忽必烈此招有借刀杀人之意。 毕竟北军此番损失惨重,国中稍见不稳。 南军当中却有一部灭国精锐,万一起了什么心思,岂非难以对付? 不如派遣他们攻伐安南,就算全军覆没,也是有利于国内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用日本之资来攻伐安南,不会动到朝中各个集团的利益。 于是群臣附议,皆赞同忽必烈旨意。 圣旨当天便分为两路,一路发往正在庆元的范卓远,一路自朝鲜而入日本,发给范文虎与地方官僚。 朝廷正式开始打范卓远十万部属的根基,一切皆如系统预料的那般进行。 …… 范卓远正位于一处私港,这是他为家族出海留后路的地方。 一年前便与其兄长范鹏程考虑好了退路,那就是从此处向东而去,到琉球群岛。 如今琉球群岛已被在日大军占领,并悄然建立了港口,时常行走私渠道往来中土东南。 甚至偶然会假冒海盗,劫掠来自阿喇伯的色目人商船,每有收获都十分丰硕。 在活动之中,驻扎琉球的海军已掌握了极佳的航海经验,如今领航员就站在范卓远身侧。 范卓远看着私港中一艘即将建成的中型帆船,一名少女从帆船内蹦了出来,一跳两跳的拿着图纸来到范卓远面前。 “大个子,船这两日就能造好,只要藏在那边洞里面即可,保证没有人会发现。”
这少女便是张笑笑,两年之后已经十五岁,正如她的名字,十分爱笑,且活泼可爱。 她师父是明教神匠,精通各种土木工程与机关数术,造船也是其中一项能力。 神匠遗留的图纸,不乏超越南宋战舰的船体,这艘中型帆船,也是张笑笑根据一张图纸修改而来的。 范卓远微微点头,目光炽热的看着这艘船,他已收到朝廷旨意,命他挂帅征伐安南,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大都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