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是有点想带玉贵妃去,但是转眼看到封天的神情,又忍住了。八壹中文網
“下回吧,这次朕有要紧的事。”
玉贵妃也见好就收,没再勉强:“那皇上早去早回。”
“好。”
上马车,缓缓向宫外而去。
玉贵妃站在原处,看着马车走远,又回看巍巍宫城,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慢步往回走,路过容妃以前所在的宫院时,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当初她和拓拔安,与雍王达成协议,这才来到京都,哪成想,还没来得及完成约定好的事,雍王就死了。
人死了,答应她的事,自然也就不作数。
她孤身一人在这里,就如同孤魂野鬼。
不行,一定要找到新的靠山,再这样下去,拓拔安知道了也会放弃她,那时候才是真的没救了。
皇帝出宫,到宫门口,换乘封天彻给准备的马车。
他好久没有出宫游玩,上回还是趁夜去庄园中,像这样微服到街市,自打做了皇帝之后,屈指可数。
珠帘轻晃,他看站车窗外,百姓们在街上走来走去,热闹非凡。
身为帝王,心潮难免涌动。
太平盛世,留得身后名,是每位帝王都想做的事。
开疆扩土重要,守江山同样重要。
想起南昭雪送给他的那幅小画儿,“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种自豪之情,就油然而生。
走着走着,路过火锅店。
“停一下,”皇帝叫停,封天彻上前问,“父皇,您有什么吩咐?”
“这儿就是战王妃的火锅店吧?”
“是的。”
皇帝还记得,他曾经和图四海来过一回。
“朕记得这里的茶挺好喝,你去给朕要一壶来。”
封天彻笑说:“父皇,您指的是哪种?”
“不是只有一种吗?那个绿绿的,小青桔还是什么。”
“是有小青桔,但现在口味又多了不少,菜色也不是只有火锅。那您稍侯,儿臣去给您买些来。”
封天彻迅速进店,皇帝耐心等着。
看到门前有不少奇怪的架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不只有火锅?那还有什么?皇帝暗暗好奇。
战王妃别的不行,做吃食上果然有一套。
正在胡思乱想,封天彻端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放着两个茶壶,还有一个小碗。
“父皇,儿臣给您买了两壶不同口味的,有您之前尝过的小青桔,还有一种,您试试。”
皇帝笑笑,接过托盘:“行啊,老七,你也会体贴人,照顾人了。订了亲,果然就不一样了。”
封天彻笑着摸摸后脑勺,没有答应这个话。
他牢牢记着封天极对他说过的:在没有娶取陈相羽之前,除了在两家王府,当着自己人的面,在其它场合,不过度宣扬,哪怕再高兴,也要忍着。
尤其是在父皇面前,否则,一切皆有变数。
封天彻可不想在这方面有任何的变数。
“父皇,您拿两上块冰,放在茶盏里,再倒茶。”
皇帝这才注意到,小碗里放的是晶莹剔透的小冰块。
“这是什么喝法?”
“您试试就知道了。”
马车继续往前,皇帝在车里慢慢品茶,眼睛瞬间亮了。
加入冰块的感觉,果然不同。
一种是小青桔,他尝过,酸酸甜甜很好喝;
另一种是白桃乌龙,果香和茶香奇妙的混在一处,特别又出其地搭。
皇帝尝过,问封天彻:“你说,这两壶茶,是你买的?”
“是啊,父皇,怎么?”
“你还需要买?”
“为何不需要?”封天彻诧异,“儿臣是客人,他们卖东西,一买一卖,有什么不对?”
“朕以为,你和老六关系好,不用买。”
封天彻哈哈笑:“父皇,亲兄弟还明算帐。
六嫂做的是生意,自然是要付钱的。
否则,京城这么多熟脸,人人都靠脸来,那还怎么做?”
皇帝觉得有理,但又觉得,有点冷漠。
一想到老六夫妇,又觉得这事像南昭雪能干得出来的。
也罢,这样公平也挺好,省得借个店拉拢人心。
封天彻暗暗想:在这里是要付钱,这是规矩,但到战王府,那就不一样了,想吃吃,想喝喝,管够。
他暗自小得意。
至于此次皇帝出宫要干什么,他心里门儿清,却只字不问。
皇帝前脚出宫,南昭雪和封天极后脚就得到消息。
“速度还挺快,”南昭雪烧去字条,“希望他不要被吓到。”
封天极轻笑:“吓到不至于,气到是真的。”
“王爷,那我们去吗?”
“不必,我们……”
话音未落,信鸽飞来,脚上是红色信筒。
“有消息。”
迅速拿下来,展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银车抵京。
抵京,并非是入城,而是以达京城境内。
“看来,我们又有活干了。”南昭雪就知道,消停日子没几天。
“我去看看,你……”
“我也一同去,”南昭雪拦下他的话,“想见识一下司马道,究竟是什么来头。”
封天极知道劝不住,点头同意。
两人换装,还戴上面具,从后门坐马车出府,到城门口外换快马。
出城二十里,便看到前面来了一支队伍,押送几辆银车。
前面旗帜飘摆,没有字,只有一个标记。
南昭雪远远看,这标记和凌凌柒画得那个还是有很大差距。
车队慢慢靠近,押送的人骑着马,马匹并不像封天极的马,是那种高头大马,而是一种略矮,马蹄也要大上几圈。
马上的人个个精神抖擞,丝毫没有长途跋涉的疲倦感,目光炯炯,腰侧一边是兵器,一边有一块令牌。
令牌是赤色,和旗帜上的标记相差无几。
南昭雪见封天极不动,也没有轻举妄动,等着他们过去。
数了数,一共有十三辆银车之多。
等他们走过,封天极才道:“难怪,这一路走来,看他们轻松自如,一次也没有被打劫过的样子。”
一般来说,像这种,押送如此数量的银子,即便护送的人再有实力,也总归会有那么几个要财不要命的人。
总要打上两场。
南昭雪忍不住好奇:“为何?他们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