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不担心迟康有胆子怂恿傅兰前来找她算账,她的那个威胁也并不能让迟康一定害怕不敢动,但当迟康真的没有动静时,她直觉就觉得不对劲。
这个迟康可不像是一个能将这么大屈辱轻易揭过的人,只怕是心里在憋着别的什么坏。
偏偏迟康没动静,云初月也不能一直等着什么都不做,便也只能嘱咐迟重,“这几日没什么事情,你不要轻易出去闲逛,狩猎也暂时不用去了,咱们现在不缺钱。”
“你眼下最应该做的,是跟着先生将学识尽快提升上来,明白?”
“明白,初月你放心,我最近跟先生学了很多以前不曾明白的东西。”迟重眼睛发亮,倒是不觉得待在家里不出去有什么不对。
倒是迟虎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不明白云初月为什么要限制迟重的自由。
“我昨儿个将迟康打了。”云初月转眸瞧见迟虎皱眉,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至于迟虎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迟虎不傻,很快就从云初月短短的这句话中品出了危险,单凭迟康对他这个父亲都能下手的心狠,云初月打了迟康,只怕迟康早晚是要报复回来的。
再加上,阿重在念书一道上的天赋,迟康见阿重独自外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呢。
“阿重需要小心,你也需要小心着些。”
云初月没想到迟虎会开口说这话,顿时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迟虎不会有担心她的那一天,毕竟之前瞧着,迟虎实在是太好骗了。
她还以为迟虎早就被傅兰同化,即便是现在意识到了不对,一时间也改不过来呢。
“咳,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待着哪里都不去的意思。”迟虎见云初月脸色有些古怪,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对,赶忙开口解释。
云初月笑弯了眉眼,“不会误会,我出去有人跟着,迟康没机会对我做什么。”
“是啊爹,初月可厉害了。”迟重满眼都是对云初月的信任,他知道初月现在出去不是去砖厂就是去后山转转,身边都有鲁八的人跟着,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鲁八是外人,但他们把初月当成财神,比他这个夫君更见不得初月出事。
云初月看着迟重那副很忠犬的样子,手痒得想伸手过去撸一把迟重的头发,可惜他们边上还有一个迟虎杵着,她不好如此,只好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心思。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
“好。”迟重乖乖点头,然后就目送着云初月起身离开,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见云初月的身影,方才收回了目光。
迟虎是第一次见到迟重如此,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从阿重看云初月的眼里,看出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阿重,你是不是很喜欢初月?”想了想,迟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迟重奇怪地看向父亲,不答反问:“初月是我媳妇儿,我不能喜欢她吗?”
“爹不是这个意思。”迟虎神色一顿,他应该怎么解释呢?
迟重笑了笑,“不是这个意思就成,我啊,要是没有初月,就没有我的今日,况且初月那么漂亮能干,谁会不喜欢呢?”
“……这倒也是。”迟虎无奈,不得不承认阿重所言有道理。
看这大房子,那大砖厂,阿重的启蒙老师,家里的一应开销,就连他腿伤的药,都是云初月一手操办,如此好的儿媳妇上哪找?
迟虎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云初月不像传言那般是谁都克,而是旺夫。
否则,他到了地下,都没脸去见阿重他娘。
云初月可不知道自己在迟虎眼里现在变成了旺夫的了,她这一次出门,是要把之前想要跟杜老大合作的事情给提上日程。
这件事情早就有打算,只是因为老有事儿耽搁了,以至于她一直没能有机会去找杜老大。
正好最近的事儿都少了,云初月就寻摸着找上了杜老大的门。
彼时,杜老大正因为云初月的砖厂导致没什么人来找他起房子而头疼,一抬眸看到云初月踏足他家大门,整个人登时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云初月!?你来干什么?”
云初月脚步一顿,怀疑地上下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然这个杜老大为什么一见着她,就好像是见着了鬼似的?
“你,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杜老大久等不来云初月的回答,整个人登时就更加惶恐了,鬼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对云初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感到惶恐?
云初月确认了好几遍,都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那么奇怪的就是杜老大自己了。
“怎么,我来找你,你不欢迎?”云初月重抬脚步,朝杜老大走去。
杜老大脸色瞬间就又是一变,忙不迭地后退了好几步,满脸警惕,“你,你,你不要过,过来!”
这害怕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云初月无奈地再次停下脚步,对杜老大的这个反应万分不解,她寻思着她这也没打算怎么着杜老大啊。
“你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要命的事情呢,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个弱女子。”
“我呸!你是女子,但一点儿也不弱。”杜老大永远忘不了云初月魄力十足地说让他们领钱走人的事儿,别看云初月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那颗心可狠了。
云初月失笑,“我倒是没想到我在杜老大这里,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真是意外得很呐。”
“少,少废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杜老大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可能,都觉得不靠谱。
云初月敛笑挑眉,答:“我来找杜老大合作一桩生意,就是不知道杜老大愿不愿意?”
“生意?鲁八愿意跟我分一杯羹了?”杜老大先是惊喜地眼睛一亮,随后又觉得不可能,鲁八那群唯利是图的家伙,可不像是乐意让旁人来瓜分他们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