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两道菜肴瞧着就辣,可迟重脸上却没有丝毫被辣到迹象,换句话说,这两道菜只是瞧着辣,实际上并不是辣到不能入口。
迟重吃得停不下来,一筷接着一筷,虽然味道是比初月亲手做的差了点,但入口也是能让人上瘾,吃得停不下来。
见迟重不停筷,还吃得贼香,有人就忍不住咽口水了。
“这,我能不能也尝尝?”
云初月笑眯眯地摇头拒绝:“不行哦,这是今儿个试吃给大家看的,大家若是真对它们感兴趣,那明日可以早点来点菜呢。”
“小娘子你这就不够厚道了,怎么能只让我们看着不让我们品尝呢?”众人不乐意了,美食在前却吃不着的那种感觉,大抵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瞧这小娘子的架势,显然是不会管他们的感受的。
果然,云初月对众人的控诉丝毫不为所动,笑意更是半分未减,嘴上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省得大家率先吃下了我家的东西出现什么问题。”
“这有人先给你们试菜,吃完了也啥问题没有,诸位再下口的时候岂不是更安心一些吗?”
“听着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众人迟疑着,却也觉得新鲜,毕竟在这之前,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经营方式。
谁家酒楼的菜还事先用人品尝,确保无事之后才开售?
“行吧,那咱们就先等等明日。”既然是想明白了,那众人自是不会再多纠缠,纷纷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眼角余光仍是时不时地偷看迟重。
只见,迟重筷子不停地把剁椒鱼头吃完后,伸向了另一边的麻辣兔头。
兔头有两只,迟重方才已经把剁椒鱼头吃完了,这会儿实在是吃不下两个,奈何现在客人都在看着,他也不敢说自己饱了。
杜老大没发现迟重的异常,但他看着迟重吃了这么久,独属于这两道菜肴的味道也不断的往鼻子里钻,这会儿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见迟重夹走了一个兔头,他当即就将另一边手上空了的盘子放置到一边,直接徒手拿起了另一个兔头开吃。
众人皆惊:这人怎么直接用手抓?真是一点儿都不讲究!
云初月一眼扫过去,轻易就从他们的脸上瞧出了心中所想,她思忖半晌后,笑着解释道:“其实这道菜呢,直接用手抓着吃才更有风味。”
“不过,未免大家觉得直接徒手抓不好,我们准备了名为手套的东西,吃的时候戴上手套,保证不会沾到手上半分油腥。”
“既是有手套这东西,那为什么他不戴上再吃?”众人闻言心下稍安,可又很快想到了新的问题。
这回就不用云初月解释了,杜老大将嘴里的那口肉吞下去,便径直开口答道:“那是因为我看阿重吃得太香了,且这味道不断往我鼻子里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来不及找手套,直接就用手抓了。”
“诸位放心,我刚才洗过手了,手干净着咧!”
众人:谁关心你刚才是不是洗过手?
不过以后既是有手套这东西隔绝,用手抓着吃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听说关外那些人吃肉的时候就是直接用手抓的。
说不定他们能从这道菜上,感受到独属于关外那些人的滋味也不一定。
“阿重,吃饱了吗?”云初月察觉众人对用手抓似乎没那么抵触了,目光就落在了迟重的身上,她早就发现了,迟重从夹起那块麻辣兔头开始,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迟重动作顿了顿,随后抬眸看向云初月,眼底不知怎么的,爬上了几分委屈,“有一点点,但是太好吃了,我舍不得放下。”
“有啥舍不得的,给我就是了!”杜老大不知何时已经将他手里的兔头吃完了,这会儿说着直接就动手从迟重的手里抢过了他的兔头,送进了嘴里。
倒是半点不嫌弃,这颗兔头是沾了迟重的口水。
云初月哭笑不得,“你倒是丝毫不嫌弃。”
迟重也是没想到杜老大这都抢,当即就在原地呆住,连没了兔头的筷子都忘了放下来。
“嗐,这等好东西有什么好嫌弃的?那是你没尝过肚子饿的滋味,若是尝过,别说是这东西沾了别人的口水了,就是掉到了地上,沾了土也照样是捡起来吃。”杜老大憨憨地摸了摸后颈。
结果,给自己的后颈抹了一层油,他忘了自己是直接动手吃的了。
云初月闷笑了一声,从杜老大身上移开目光,“咳,你还是回去洗洗,别污了诸位客人的眼睛。”
“好嘞!”杜老大屁颠颠地转身就走,手里的兔头还拿着不肯扔,一看他就是要吃完再洗的样子。
迟重回神无辜地看向云初月,试吃结束,他接下来要干啥?
“去后厨看看严时需不需要帮忙。”云初月看懂了迟重眼里的疑问,将迟重打发去后厨帮忙,自己则是继续在这前边看着。
第一天开业,她得好好看着,这些上门来的客人都对哪些菜有所偏好,有哪些是不太被接受的。
半个时辰过去,云初月对具体的情况有所了解了,总的来说,这次准备的东西大部分都还符合这里人的口味选择,暂时没出现不能接受的。
这她就放心了,脸上面对这些客人展露出来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
一上午的时间,重月楼人来人往,不管是老客回头还是新客好奇,落到旁人眼里,他们这都算得上是开门红了。
梁明站在自家铺子门前,抬眸目光冰冷地看着重月楼的匾额,他花了大价钱让方圆十里的刻字师傅都不接他们的单子,本以为到了开张这一天,他们的酒楼要没有名字。
正因为此,他早早就等着看笑话,结果笑话没瞧见,反倒是看到了重月楼匾额高挂,上头的刻字根本就不输于他找过的那些刻字师傅。
更别说,门前里头都有客人,他想要看的笑话没看成,反倒是他快成了一个笑话了。
严时到底是上哪儿找的这么邪门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