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让他敲,我要是过去开门,算我输。”云初月长吁一口气,她还就不信了,这门他能敲到天亮去!
云初月的说话声没有刻意压低,不大不小就刚刚好能让门外敲门的玩意儿听得见,很快,两人就明显察觉到门外的敲门声间隔时间变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重疑惑不解,不禁以眼神询问云初月。
“走吧,回屋休息去。”云初月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上手牵住迟重的手后,就拉着迟重往后头走。
迟重脚下跟着云初月,头却不禁往回看,到底门外敲门的是谁,为何初月丝毫不想搭理,还如此放心地要去休息?
“别看了,你再看也看不到敲门的人的。”云初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迟重闻言就更加不解了,“为何看不到?”
敲门的人就在门外,只要过去把门打开,那不就能看到人了?
“因为那是有人故意为之,企图挑起你我的恐惧感,从而放弃这家铺子。”云初月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决定开口。
与其让迟重因为好奇,自己偷偷去开门,结果却没见到人,被吓到,还不如她来说,给迟重一个心理准备。
“在敲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我就去开门了,但门外却是没人。”
换句话说,就是有敲门声见不到敲门的人,胆子小点儿的,大抵就要以为这家铺子不仅是名声不太好,还闹鬼。
迟重脸色一沉,“谁那么无聊故弄玄虚?”
“谁知道呢?”云初月冷笑,这人有一半的可能就是严时那位坑了他的朋友,不过,这就不必让迟重知道了,要对付这种人,还用不上迟重。
况且,迟重单纯,真让他知道了怎么回事,说不得他直接拿着菜刀就冲去跟那人干架了。
“反正他喜欢敲门,那就让他敲,只要他没胆子破门而入,我们就没什么损失。”
“忙了一日,累死了,才不要搭理那没什么威胁性敲门声呢,走吧,各回各屋,睡觉。”言罢,不等迟重反应,云初月就先松开了牵着迟重的手,迈步往自己那一个房间走去。
眼见着云初月人就要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迟重忙不迭地几步上前,伸手抓住了云初月的胳膊,在云初月不解地回眸看时,让自己眼中流露出几分害怕几分不安来。
“初月,这隔段时间就响起的敲门声敲得我心慌,我,我不敢一个人待着。”
“……你一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云初月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她怀疑迟重是为了能跟她一个屋,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但她没有证据。
迟重垂眸,声音轻飘飘,“我就是心慌,初月,我能不能与你一个屋?”
很好,迟重故意装害怕实锤了,云初月唇角抽了抽,神特么的心慌,她一女的听着外边的敲门声也没心慌。
“算了,初月你不愿意,我还是回自己屋里吧。”见云初月脸色古怪却不开口,迟重想了想,以退为进地松开了抓住云初月的手。
然后,他露出了小奶狗害怕的表情。
云初月顿时受到了会心一击,眼下这个模样的迟重简直是完美戳中了她的萌点,明明就是高大的男人,却在害怕的时候变成了小奶狗,这谁能顶得住?
何况,她本来就对迟重有那么点心思,就更加顶不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手抓住了迟重的手,拉着迟重往她那个屋里去。
“也罢,瞧你实在是害怕的模样,我们今儿个晚上就歇在一个屋里吧。”云初月满脸正经,一副真的是因为迟重的害怕而答应迟重一个屋的要求的样子。
迟重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来,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问道:“可是这样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你要实在不愿,可以不用勉强的。”
“哦,那你走吧。”云初月转眸瞥了迟重一眼,作势就要松手。
迟重想也不想地反手抓住云初月,“你我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妻,歇在一个屋里也没啥,咱们走吧。”
一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全是在放屁的模样,引得云初月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笑完后,云初月看着迟重警告道:“一个屋可以,但不许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的。”原本企图占点便宜的迟重顿时歇了心思,初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自己一会儿若是真的动手动脚,初月就能毫不客气地动脚将他给踹出来。
不过,能跟初月歇在一个屋里,也已经很好了。
迟重很满足,随着云初月进屋后,就规规矩矩地睡在了云初月给他安排的长榻上。
见迟重老实,云初月便也就安心的闭上了眼,进入梦乡。
门外敲门声仍在,却分毫都影响不到迟重和云初月。
后半夜,实在是敲得手疼的人委屈地离开,不多时就出现在了重月楼隔壁的铺子里。
“如何?”见人回来,梁明倒茶的动作一滞,这人在隔壁敲了多久的门,他就待了多久,可以说根本没歇下。
那人瑟缩地抖了抖,方才硬着头皮答道:“一开始敲门,云初月开门出来瞧了一眼,没发现人,就回去关了门,之后我再敲,就再也没人出来开门了。”
“东家,这招对他们而言似乎没有作用。”
“哼,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梁明黑着脸摆手让人下去,这一招他屡试不爽,没道理会折在云初月和迟重的身上。
他们现在一定是在酒楼里头,相互抱着惶恐不知该怎么办!
只要再来多几下,定然就能将他们的精神给击溃!
梁明如此想着,第二日晚上依旧让人去敲门。
然而,第二日的敲门结果,与第一日并无任何差别。
第三日依旧如此,梁明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的说云初月和迟重的无畏是装的。
这两人摆明了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全然不把总是响起的敲门声当成一回事。
眼见着两人不受影响,重月楼的生意也越发红火,梁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