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也没下雨啊,你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李云景惊诧不已地看着相携而回的成了落汤鸡的迟重和云初月,实在是不明白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月松开迟重的手,将迟重往房间的方向推了一把,“阿重你先回屋把这身湿衣裳给换下来,我去后厨给你熬点姜汤。”
“好,但你也要尽快换掉身上的衣裳,你衣裳也湿掉了。”迟重点头后,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开口。
云初月失笑地应了下来,“我知道了,等把姜汤煮上,会去换的,我又不像你全身都泡在水里全湿了。”
“喂,请问你俩看到我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了吗?”李云景忍无可忍的抬手在两人中间晃了晃,这俩能不能理理他的疑问?
迟重瞥了李云景一眼,却没什么心情搭理他,索性直接抬脚回房,他身上的湿衣服真的需要尽快换下来。
见状,李云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走了?迟重就这么走了,他就没什么要说的?
“行了,你别瞪着阿重离开的方向不放了,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云初月边说边往厨房走,完全不担心李云景会不跟上来。
果不其然,李云景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几经犹豫还是抬脚跟上了云初月。
“你们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今儿个是花灯节,我和阿重本来是想去放个花灯祈福,不想站在岸边放花灯的时候,阿重被人撞下河,差点就没命了。”云初月叙述的语调很是平静,就好像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似的。
可差一点就没命这种事情,哪儿能不是一件大事儿?
李云景脸色瞬间就变了,“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好家伙,他还以为迟重是不小心或者是去帮谁了搞成刚才那个样子的,结果却是因为被人直接撞下河,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那人你也认识,曹耿。”云初月说着抬眸看了李云景一眼。
李云景眸光一冷,“曹耿不是因为没考上秀才没脸躲在家里许久不出了吗?今儿个是发的什么疯,竟是有胆子出来害人了?”
“谁知道呢。”云初月耸了耸肩,从李云景身上收回了目光,用非常轻的声音接着道:“不管曹耿是为什么那么做,迟重落水差点就没了这个仇,我得想法子报回去。”
李云景敏锐地捕捉到了云初月这句说的非常轻的话,当即咬牙切齿道:“法子我来想,他都欺上门来了,咱们没道理无动于衷。”
小打小闹的恩怨可以不那么在意,但涉及了生命,那就不可饶恕。
云初月抿唇没说什么,而是望着灶台里燃烧得越来越旺的火,眸光晦涩。
见状,李云景也没再打搅云初月,径直就转身离开厨房,他说想法子,是认真的。
姜汤还要一会儿才能熬好,云初月等李云景出去之后没多久,确认火势一时半会儿不会弱下,才起身回屋换另外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答应过迟重,那就得完成,要不然一会儿迟重自己换好了衣裳,回来见她还没去换,指不定会念她到什么时候去。
等两人都换好了另外一身干净的衣裳,姜汤熬好,就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大热天的落水虽不至于会染上风寒什么的,但喝下一碗温热的姜汤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两人即便是不怎么喜欢姜的味道,这会儿也捏着鼻子喝了。
“我想到法子了!”李云景突然面带兴奋地从他屋里跑了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迟重和云初月。
迟重不适地皱眉,“你想到什么法子了想到?这大嗓门喊得,耳朵都要被你给喊聋了!”
得亏他跟初月已经把姜汤给喝完了,要不然就李云景这个嗓门,他们非得被吓得呛了姜汤不可。
姜汤辣,真要呛住,那难受简直是无法言说的。
李云景轻咳了一声,暂且把自己的兴奋往下压了压,放低了音调道:“咱们没有人证物证,想要让县令判曹耿的罪名不现实,但我们可以把曹耿约出来,打一顿报仇,别把人打死了就成。”
“你以为曹耿是傻子,能让你轻易给约出来?”迟重没好气地白了李云景一眼,这法子说了不等于没说?
再者说,他们如此做,跟曹耿又有什么不同?
李云景噎了噎,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又没说要用咱们的名义把他给约出来,他既然能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想必事后肯定是留人注意你们有没有发现事情是他做的。”
“所以那个小孩儿所说的话,现在一定已经传到曹耿的耳朵里了。”云初月皱了皱眉,曹耿知道他们怀疑他就等于曹耿会对他们有警惕性。
如此一来,报仇就不是那么好报的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曹耿一定会躲在家里不出门。
李云景点头,“没错,所以我们不能用咱们自己的名义,而应该用柳娉的名义。”
“柳娉?”云初月突然灵光一闪,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曹耿恋慕柳娉许久,而今天是花灯节,并且是互相有意的年轻男女互表心意的最好时机,有没有可能曹耿出门就是为了见柳娉?
再往深一点儿想,柳娉在见过她和迟重之后见到的曹耿,然后对曹耿说了什么,所以让曹耿起了那等害人的心思!
“呵!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是一路人,那不如我们就成人之美算了!”那俩凑到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李云景反应过来云初月的意思,看着云初月的目光蓦地就变得有些复杂了,他还只是提出可以借用柳娉的名义将曹耿约出来揍一顿,云初月倒好,直接就想一石二鸟,一劳永逸。
虽然这有点不太厚道,但仔细想想,却又有点爽是怎么回事儿?
“初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迟重有点担心云初月会被愤怒蒙蔽了双眼。
云初月摆了摆手,“不必担心,我清醒理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