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听到二大爷当着大家面前,指出自己没后代的痛点。
他的怒火在胸中翻腾。
只不过这一团火,多半是被葛东学点燃的。
谁让他初来乍到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是没孩子,但是我都是把院里的孩子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嘀嘀嘀!宿主!系统检测到附近有表里不一的隐秘心声作祟!”
“葛铁钢有儿子,了不起啊?”
“臭小子,以后你要是落我手上咯,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大爷内心只管吐槽。
葛东学心里暗自喃喃着:“老东西,以后咱们走着瞧。”
贾张氏的心里,仍然回旋着葛东学说的话。
她那张泛着油光的老脸,不禁煞白。
“东学啊,你爸他,他还经常提起我们呢?”
贾张氏试探性问着。
“是啊,总念着你们的好呢,以后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葛东学说完。
众人都感觉十分诧异。
要知道葛铁钢离开四合院,那是无可奈何,负气出走!
葛老爷子被四合院人气倒后。
四合院便传起了葛铁钢的闲话。
说的最多的,便是说,葛铁钢为了在四合院争权夺利,害得葛老爷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营养不良,患有内疾。
葛老爷子只能靠着做善事,四处替葛铁钢打点。
葛老爷子四处求人,葛铁钢非但不领情,还嫌弃葛老爷子没用。
连带着葛老爷子受到全院人的排斥,最后葛老爷子成功被葛铁钢气倒。
......
真的是只有“禽满”四合院的编剧,才能编出这样胡扯的瞎话,颠倒黑白,歪曲是非。
一传十,十传百。
不知道内情的街坊乡亲,都在背后揣测着,说可能是葛铁钢气死了亲爹。
闲言碎语把葛铁钢淹没了,他实在是抵挡不住流言蜚语的杀伤力。
除了离开,真的别无选择。
当年就是这么个情况。
按道理,葛铁钢应该恨死了四合院里的人。
又怎么可能和他的儿子念起大家的好呢?
所以贾张氏揣测着,葛东学的话,肯定是反话,这样就不难理解了。
同时众人感到背后有一丝凉意,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
顿然,空气中鸦雀无声。
或许是处于心虚,这股寂静得让人脊椎发冷。
“好了好了,东学赶路也累了,外面也怪冷的,我还是领着他先进屋吧。”
“今后你们就是一个院里的人了,还怕没时间唠么?”
王主任指着不远处的那两间灰白色的房屋。
“东学,那两间,便是你以后的家了。”
葛东学那双犀利的眸子,环顾了所有人的面色。
意味深长地吐露出一句。
“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好一个来日方长。
简短的四个字,却铿锵有力。
言外之意,更是透露出些许睚眦必报的迹象。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禁盘算了起来。
莫非这葛东学是来找他们算旧账的?
望着葛东学离去的背影。
一向胆小怕事儿的三大爷,更是双腿直哆嗦。
“这孩子,倒看着不像那么简单的人。”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不成?”
一大爷分外冷静自若
“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年咱们是怎么对葛铁钢的,你都忘了?”
“老话说得好,父债子偿,父仇子报!”
二大爷越说越瘆得慌。
“刘海中,你真是一张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提当年那事儿。”
聋老太太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大家旁边。
要知道,当年选掌事大爷的时候,聋老太太虽然没表态。
但因为聋老太太指望一大爷给她养老,她相当于是站在一大爷这边的。
所以,葛东学的返城,让聋老太太也有些猝不及防。
当年那事,确实是四合院的街坊们,不分黑白、是非、曲直,做的不厚道。
聋老太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葛老爷子生前帮过聋老太太不少。
如今葛老爷子的孙子回来了。
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心虚。
聋老太太想着,还是不能太为难葛东学。
所以自然是不想大家再提当年的事儿了。
“我看一大爷说的在理,葛铁钢就孬,他儿子,定不是一块成事儿的料。”
贾张氏更是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除了你儿子贾东旭,你这个老婆子,还能看上谁?”
聋老太太一向看不惯贾家这副轻狂的样子。
“我儿子东旭就是好,我们家最起码人丁兴旺,孙子孙女都齐活儿了,你们就羡慕去吧。”
说完,便挪动着她那肥硕的身躯,进屋去了。
“也是,乡下来的小子,还是来自壁凉村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那样就最好了,我就把心放肚子里了。”
“好了,张大碎嘴都走了,咱们也散了吧。”
一大爷说完,便搀着聋老太太回屋了。
二大爷、三大爷也走了。
此时,葛东学打开了葛铁钢当年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
走进去,望着这有些年头的房间陈设,葛东学不禁心生感叹。
“房屋虽老,却五脏俱全。”
“那是自然的,葛老爷子当时的工资,在整个四九城都算是高的了。”
“这些家具,像五斗橱,八仙桌,条凳之类的,都是用的上好的红木,十分耐用,现在看来,都不算过时。”
说完,王主任便叹了一口气。
“唉,要不是时常接济我们这些穷苦街坊,你们家的日子还能更好过。”
“可惜啊,后面你们葛家就家道......”
家道中落的“中落”还没说出来,王主任便打住了。
“瞧我,不会说话,又提那些伤心事儿做什么,真是的。”
“你来之前,街道办派人来打扫过了,特别干净。”
“这些被褥枕头可都是新的。”
“往后,缺点什么,再添就行了。”
葛东学轻轻点了点头。
“我爸这间房间,算是收拾利索了,我再简单掸掸灰,就可以休息了。”
“我爷爷那间房,怎么上锁了?”
王主任叹了口气。
“唉,葛老爷子去世后,二大爷便把他的屋上了锁,钥匙落到轧钢厂,忘带了。”
“二大爷说明天取完钥匙,再给你打开。”
葛东学摇摇头,眉眼间思索片刻。
葛东学的直觉一向很准,二大爷这个举动,绝对不单纯。
“哦?这可真是稀奇了,现在哪家哪户不都是敞着门么?”
“莫非是我爷爷留下了什么宝贝?还得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