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葛老爷子在轧钢厂的威名,你认为那些曾经受过葛老爷子关照和提携的老干部,知道了这件事,贾东旭还有得混吗?”
一大爷果然是老谋深算,三言两语就把贾张氏震慑住了。
“好好好,易中海,你......”
贾张氏到嘴的脏话,还是憋回去了。
要说阴险,当年竞选的事情,一大爷做的比自己阴险多了。
可是那时,贾张氏也没少在一旁煽风点火。
所以就算贾张氏用这件事威胁一大爷,也不占优势。
一大爷正是掐中了贾张氏的这个心理。
平日,贾张氏家的粮食不够吃,总是一大爷送的多。
现在一大爷铁了心要让贾张氏掏出这三块钱,好立威风。
贾张氏再加辩驳,要是撕破了脸皮,以后恐怕连一大爷的接济,都没有了。
所以,贾张氏只能是打破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只见贾张氏气冲冲回到自个屋子里,好一会,才拿着一个红布兜子走了出来。
“这三块钱,够我们一家三口十天的口粮了。”
贾张氏含着泪,瘪着嘴,很不情愿地把红布兜子塞到了葛东学手上。
既然贾张氏都已经妥协了,葛东学立刻赶贾张氏出去了。
“哼,这就是你们贾家作恶多端的下场,才赔三块钱,算得了什么?往后走着瞧。”
房门关上后,门外的贾张氏心里不是滋味儿。
“一大哥,这小子简直太不像话了,存心挑拨我们,然后他看好戏,渔翁得利。”
“以后我们可千万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八成是来寻仇的,不把咱们四合院搅个天翻地覆的,他不罢休。”
贾张氏一肚子的气,正在向一大爷诉苦。
一大爷只是白了她一眼!
“得了吧你,咎由自取!”
一大爷没给贾张氏好脸色看。
要不是她惹出这档子事,自己至于被牵扯进来,蹚这趟浑水么?
贾张氏还好意思叫苦连天?真是没皮没脸。
一大爷懒得搭理她,扭头就走了。
等到一大爷没了人影时,贾张氏才对着空气破口大骂。
“你个绝户!怪不得没儿子送终,呸!”
贾张氏不敢当面得罪一大爷。
毕竟家里人口多,就指望儿子一个人的工资养活。
秦淮茹乡下来的,正式工作找不到,只能打打零工。
一家六口,日子过得很紧巴。
一大爷每个月都能接济点,这才勉强过活。
贾张氏心里就算对一大爷再不满意,她也不会去得罪,砸了自己的饭碗。
况且一大爷逼着自己拿出三块钱的这笔帐。
贾张氏算到了葛东学身上。
要不是他,一大爷才不会这么针对贾家。
揣着一窝火的贾张氏,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回屋了。
此时的葛东学,躺在床上。
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就和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中回旋。
这才刚来一天,四合院就动静这么大。
往后,定是不会消停咯!
早晨。
四合院里,贾家。
秦淮茹在厨房忙活着早饭。
贾张氏和贾东旭,坐在饭桌旁,谈论起了昨晚的事情。
“妈,这简直太欺人太甚了!这个葛东学算是什么东西。”
“竟然敢诓我们家三块钱?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简直是畜生啊!”
贾张氏浑身的血液,像滚动的白开水那般,躁动不安。
“穷山僻壤的破落户,还真以为回城了,就尾巴翘上天了?”
“听说户口已经迁回来了,所以才敢这么横!”
贾东旭立刻拍了拍桌子,一副悲愤填胸的样子。
“像他那样的,来我们轧钢厂,也只能从最下等的学徒工做起。”
“到时候,在厂里,我可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
“最近厂子里播音站招工,工作比普工清闲,而且工资高,32块呢。”
“我已经跟吴部长打好了招呼,看他那意思,八成我是有戏的。”
“要是这份工作被我拿下了,平时能接触到不少领导,想治治葛东学,还不是易如反掌。”
贾张氏一脸宠溺看着贾东旭。
“好孩子,整个四合院,就属你最争气了,这口恶气,你必须帮妈出了。”
“至于你爸送给我的那枚戒指,要是真的找不到了,我就想个法子,必须赖到葛东学头上。”
贾东旭点了点头。
“对,反正不能让他好过。”
秦淮茹把熬好的粥,和拌好的野菜,还有几个窝窝头端上桌。
贾东旭用汤勺搅了搅粥。
“这么稀?孩子们哪儿吃得饱啊。”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
“这个月才过一半,家里能吃的东西又快见底了。”
“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贾张氏一个白眼向秦淮茹甩过去。
“过不下去日子,得想想办法,总不能靠我儿子一个人累死累活吧。”
贾东旭拉了拉贾张氏。
“妈,孩子不是得带孩子么,小槐花还这么小。”
“孩子睡着后,淮茹不也想办法去做手工活儿,补贴家用了么。”
见到儿子向着儿媳妇说话,贾张氏也不好说什么了。
原本贾东旭和秦淮茹好,贾张氏就是一百个不乐意。
城里小伙,非要找一个乡下丫头。
秦淮茹来到四九城,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贾东旭干了这么多年,也还只是个二级普工。
一个月只有二十八块五的工资。
贾张氏腰不好,还经常咳嗽,有时还要吃药。
三个孩子,大的要上学,小的抵抗力不好,经常生病。
现在靠贾东旭一个人拉扯着一家人。
贾张氏简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再看看三大爷的儿子,闫解成。
找了个城里的姑娘,于莉。
虽说日子也不算太好过,但人家于莉,至少有份正式工啊。
不像秦淮茹,啥也比不过。
贾张氏瞅着秦淮茹,气不打一处来。
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一声:“人比人,有时候,还真是气死人。”
“今天天刚亮的时候,街道办就派人来送了不少米面粮油给葛家那臭小子。”
“咱们家啊,就是这喝白水,吃野菜的命。吃饭。”
一家人这才扒拉了起来,没两口,锅里就见底了。
贾张氏重重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
“咱们在这挨饿,葛东学那个臭小子,怕是要顿顿吃上细粮了。”
一想到这,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