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贾张氏坐在门口纳鞋底。
看着葛东学下班这么早,还这么悠闲。
贾张氏冷着脸,嘴里也没好话。
“有些人啊,日子过得再好,有什么用呢?”
“干多了缺德事,那是会断子绝孙的。”
贾张氏已经知晓了儿子没升职的事情。
更是知道了儿子费尽心思想爬上去的位置,竟然被葛东学捷足先登了。
虽说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但是贾张氏心里仍然是憋着一口恶气呢。
在贾张氏心里,他儿子即使是个二级普工,那也是最优秀的。
竟然被葛东学这么一个初来乍见,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取代了。
这对于贾家,那简直是重大打击。
“是啊,谁缺德谁心里清楚,缺德这事儿就像基因一样,是会遗传的。”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贾张氏一瞪。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了呗。”
“真不是个东西,一肚子的坏水儿,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临走前,我爸交代过了,谁对我不客气,我必加倍还之!”
贾张氏寒光一闪,真想撕烂葛东学的嘴。
葛东学不紧不慢地回屋了。
一进门,便看到了饭桌上放着十个鸡蛋、两斤肉、五斤大米,五斤白面,还有几捆蔬菜,一些调味品。
旁边写了一个字条,落款是街道办。
想必是街道办了解到了葛东学的票证定额,下个礼拜才能下来。
便给葛东学申请了一些物资,以解燃眉之急。
虽说葛东学身上确实是有十几块钱的,可是没有粮票肉票,也买不到东西。
所以街道办的做法,自然是雪中送炭,十分周到、有人情味儿。
这不禁让葛东学感叹。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当年葛爸主动请缨去壁凉村援教,全院的人都笑话他缺心眼。
当时,院里符合申请名额的,还有傻柱他爸、三大爷。
只不过,壁凉村那地方苦得很,去了恐怕是有去无回。
所以最后只有葛爸一个人去了。
现在,院里的人,万万没想到吧。
当年种下的善果,如今得以收割。
葛东学的返城,开局就能领42块钱的工资。
这和他援教子女的身份密不可分。
葛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今,那些嘲讽算计过葛家的小人,恐怕是对葛东学又恨又气了吧。
忙了一天,葛东学饥肠辘辘的。
既然街道办送来了猪肉,那葛东学就做个白菜炖肉吧。
吃完身上都热乎乎的,岂不美哉?
葛东学在壁凉村历练的那段时间,学会了独立。
所以简单的饭菜,他还是会做的。
首先,蒜切末,花椒、辣椒面放入油锅里爆锅
炒出香味后,放入肥肉片,煎到焦黄,这样的肉肥而不腻,焦而酥香。
之后就可以放入瘦肉翻炒,炒到瘦肉变色之后放入料酒。
盖上锅盖稍微焖一下,然后放入酱油,翻炒之后倒入水没过肉。
最后放入白菜,稍微炖一会儿就好了。
虽然葛东学关着门,但是肉香味还是传了出去。
整个四合院几乎都闻到了肉香。
二大妈站在门口,使劲闻,接着将目光投向葛东学的屋子。
“孩儿他爸,葛东学竟然吃上肉了。”
二大爷把脸一黑。
“有什么稀奇的,整个四九城的返城青年,待遇都不错,都快赶上我们干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了。”
二大妈斜着眼,抱怨着:“真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呀。”
“葛东学这小子,刚进轧钢厂,你猜多少工资?”
“多少?”
“42块!”
“什么?这没两年岂不是要赶上你了,老头子。”
二大爷居功自傲地“哼”了一声。
“臭小子,想赶上我?还早得很呢。”
二大妈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刚回来没多久,就整出这么多事儿来。”
“连累着咱们还得偷摸把那些家具送回葛老爷子的祖屋。”
“你说,咱们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发现不了吧?”
二大爷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阴气。
“就算发现了,又能找谁说理?现在整个院,谁都看不惯葛东学。”
“再说了,咱们对外口径,就说那些家具搬到大儿子家去了,合情合理。”
“对,咱们光福分家了,院里人也管不着。”
二大妈回应着,同时把今天的晚饭端上桌。
二大爷瘪了瘪嘴,食不下咽地摇了摇头。
“土豆、鸡蛋、馒头,一点荤腥都见不着。”
从前二大爷能吃上鸡蛋,顿顿觉得香。
现在葛东学在家吃炖肉,不亦乐乎。
对比之下,二大爷便觉得眼前金灿灿的鸡蛋,顿时食之无味了。
“把我的酒拿来。”
二大妈拿来一瓶二锅头,还有一碟花生米。
“花生米只剩下这么点了,光天、光当想吃,我都没给。”
二大爷嚼起了花生米,喝着小酒。
平日最好这一口,现在二大爷好似回了魂,浑身都有劲了。八壹中文網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们两想吃好喝好,自己挣去。”
“咱们什么都得紧着老大先,以后咱们还得靠老大养老呢。”
贾家。
“奶奶,我想吃肉,我不想吃窝窝头。”棒梗哭闹着。
连带着小当和槐花也闹着不吃饭,跟着棒梗哭了起来。
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三人坐在饭桌前。
看着眼前的红薯粥和窝窝头,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畜生啊,这葛东学,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葛老爷子和葛铁钢的优良传统。”
“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只管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接济我们一点。”
“这么自私的人,以后肯定绝户,生不出儿子!”
贾张氏一脸恶毒,恨不得咒得葛东学祖坟冒烟。
秦淮茹听着婆婆如此埋怨,只能心里暗自苦笑着。
虽说秦淮茹是后嫁来这个院的,但是葛家和这个院的恩怨纠葛,她听过很多。
她知道葛老爷子和葛铁钢都曾有恩于贾家。
可是婆婆非但是不念恩情,反而是把葛家的好心当驴肝肺。
难怪现在葛东学过上好日子了,不照拂贾家。
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
这个道理,连秦淮茹都懂,怎么婆婆就想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