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三大妈,这事来得蹊跷,可得好好审审。”
葛东学走到傻柱身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是加重了两位大妈的负面情绪。
这下,可有傻柱受得了。
葛东学露出不可言喻的讪笑。
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怪只能怪傻柱不识抬举了。
在吴部长面前使坏未果。
竟然还敢背地里给自己下绊子?
而且用的还是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不小小回击一下,下次不还得得寸进尺?
傻柱这样的没脑子还想害人的家伙,就得治一治。
“东学。”
于海棠从背后叫住了葛东学。
葛东学一回头,看到飒爽的于海棠,正在和自己打招呼。
“早啊。”
“早。”
伴随着播音站的清晨音乐,两人到达了工作岗位。
今天倒没什么事。
采集素材,编写表彰大会的广播稿。
一切往常。
不过,今天轧钢厂可不算平静。
年底评选,许多老工人为了一个名额,争得面红耳赤。
整个轧钢厂都充斥着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
尤其是二大爷所在的七级锻工的车间。
人人都想向上冲一把,拼个八级钳工。
但是名额就这么多。
二大爷更是心急如焚,马上就到退休的年龄了。
要是再不往上走一走,争取给退休后的自己谋个好待遇。
就没有机会了。
“哦,对了,东学,吴部长让你去七级车间找他一趟。”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哦,好。”
葛东学拿着笔记本和笔便出去了。
“欸?你们说吴部长是不是太偏爱葛东学了?”
“上次表彰大会的活儿交给他干,这次还带他单独行动。”
“别瞎说,还是干好自己的活儿才好。”
于海棠打断了办公室内议论纷纷的声音。
七级车间内。
二大爷和另外一位老工人骆叔,发生着争执。
“是你干的久,还是我干得久?”
“刘哥,你工龄长,可是晋升没我快啊。”
“在红星轧钢厂,工龄就是一切。”刘海中扯着他那粗粗的嗓门。
“是吗?那怎么我工龄比你短,等级还和你相当啊。”
“要是工龄真决定一切的话,你咋不早升八级钳工呢?”
吴部长轻声伏在葛东学耳边。
“看到没,这就是老工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像这样的情况,就属于不良竞争了,是不好的风气。”
“要是在表彰大会的稿子里,能多一些深刻反映现实的桥段,一定会让厂长大吃一惊,并且能起到警醒作用。”
吴部长才说两句,葛东学就能猜中他接下来的话。
这让吴部长更加笃定了自己看人没错。
葛东学还真是一个观察力极强、极度细节控且文笔超强的人才。
播音站能得到这样的人才,真是荣幸至极啊。
“既然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透,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写了吧?”
“明白,我觉得最好的文笔切入方式,就是找一个诙谐的角度,配上犀利而不失幽默的抒发风格。”
“以小见大,由浅入深,由表及里。”
二大爷和骆叔争执不下。
慌乱间,看到不远处的葛东学,还有吴部长。
二大爷是个官迷,虽说自己没有施展空间。
但是他对所有领导的动向,都十分敏锐。
二大爷的眼珠开始来回转动,他不禁思索了起来。
吴部长带着播音站的人来到七级车间。
绝不是路过这么简单。
一定是需要播报稿件,下来巡视了。
看来现在是要好好表现一下了。
“东学,忙着呢?”
二大爷那张黝黑的脸上,泛出阵阵假笑。
葛东学没有搭理。
跟着吴部长,继续向前走了。
“怎么不搭理他呢?刘海中可是你们院里的掌事大爷啊。”
“他管后院,我住中院。”
“再说了,就算他住中院,那又怎样?”
“我是播音站的笔者,我的笔尖代表着公正、客观。”
吴部长欣喜地点了头,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的三观真的非常正。
葛东学知道,以二大爷的脾性,为了达到八级钳工,绝不可能只是和竞争者拌拌嘴这么简单。
至于他后面的动向,葛东学还得再观察观察。
要知道当年爷爷被构陷的时候,一气之下旧患复发。
甚至直接倒在了二大爷面前。
二大爷连扶都没扶一把。
现在二大爷也老了。
是时候让他尝尝“一报还一报”的滋味了。
刚好,这是一个好机会。
骆叔还在企图和二大爷争高低上下。
可是,二大爷的心全然飘忽了。
他现在非常害怕葛东学的笔杆子乱写他。
要知道,葛家和全院都不对付。
而自己当年又对葛老爷子、葛铁钢十分刻薄。
现在葛东学又在播音站混得不错,深得吴部长喜爱。
二大爷很担忧,葛东学要是记仇,抹黑他的话。
那接下来的评选等级、表彰大会就很危险了。
二大爷实在没有想到。
葛东学才过来不久。
风水轮流转,这个乡下来的小子,竟然还成为自己担心的后患了。
这可真是没想到啊。
几个小时下来,葛东学的笔记本上面记得满满当当的。
在三楼领导办公室的楼梯间拐角。
葛东学看到了李副厂长和许大茂。
望着许大茂,吴部长不禁瘪嘴吐槽。
“许大茂那家伙,就是典型的狗眼睛,捧高踩低。”
“他啊,蹦跶不了几天,迟早摔死。”
前一秒,吴部长还在咒骂许大茂。
后一秒,看到李副厂长,他便停止了骂骂咧咧,露出笑意。
这就是官场上的左右逢源了。
“吴部长,这是在准备稿子呢?”
“为了表彰大会,我们正在做准备呢。”
“这不,我带着底下的人出来,广泛搜罗素材。”
“不错,有这么得力的人用着,怪不得最近看你春风得意。”
许大茂的脸瞬间暗沉了下来。
心里不禁吐槽着。
这李副厂长是当我死了么?
明明知道自己和葛东学是死对头。
还当着自己面夸赞葛东学。
这不是明摆着打自己脸吗?
“是,东学是难得的人才,我们播音站如获至宝。”
“刚刚看李副厂长的眉头倒是有点紧锁之状,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么?”
葛东学顺势而问。
李副厂长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会议开得有点多,倦了。”
“哦?那确实是有点让人头疼了。”
“要是有人帮忙记会议纪要的话,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