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才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干儿子,养老也轮不到贾家来操心。”
一大妈瘪嘴回应着。
很显然,她留意到了葛东学的言外之意。
“那不对啊,一大妈。”
“一大爷和贾家的交情,其实不算浅啊,看着比对干儿子还亲呢。”
“你这个孙子,你说什么呢?”
傻柱急眼了。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贾张氏平时不会做人,时常得罪院里的人。
一大爷平日对贾家多加照拂,无非是秦淮茹使了手段。
而一大爷和秦淮茹的风言风语,更是在院里渐渐传开了。
此刻,众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都知道葛东学其实在内涵一大爷和秦淮茹。
一大爷帮贾家,那是有所图谋。
可是其他街坊们,又有什么理由帮助贾家呢?
六十年代,生存乃是艰辛。
自己家都填不饱肚子,谁还愿意干雪中送炭的事儿呢?
“是啊,一大爷一个月99块,能者多劳,你就应该多捐点。”
“我们家这几日的口粮,都是省着点吃才勉强够,就算我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啊。”
“先过好自己家的日子呗,哪儿能顾上那么多啊?”
果不其然,抱怨声四起。
一大爷的脸面,着实有点挂不住了。
其实,刚开始秦淮茹求他发起捐款,他是有顾虑的。
但是在秦淮茹的糖衣炮弹下,一大爷还是答应帮了这个忙。
原本一大爷想捐十块钱。
不过,怕惹来非议,又怕老伴生气,一大爷只好说只捐三块钱。
一大爷怎么也没想到,整个四合院,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捐款。
根本不顾他是掌事大爷的身份,全然不给他几分薄面。
这让他有点颜面尽失。
“大家别激动,捐款本是善举,易大哥这么做,或许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刘海中,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帮贾家,只是为了我一个人咯?”
“我是为了评选,年底,四九城所有的四合院都要经过评选。”
“要是咱们四合院的等级评得高,那咱们脸上也有光。”
“这邻里街坊相亲相爱,是评选的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一大爷胡诌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是信手拈来啊。
二大爷一听到评选,身上来劲了。
毕竟四合院的级别上升了,三个掌事大爷肯定是有一些额外的福利的。
“要是有助于评选的话,我出一块钱,蚌贵你呢?”
“我,我周末钓鱼,我可以送条小鲫鱼,小鲫鱼炖汤,特别滋补。”
别说捐钱了,就算送条小鲫鱼,三大爷心里都十分不痛快。
要知道平时三大爷钓鱼,只舍得卖,从来不舍得吃。
“蚌贵,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我还叫小气?那你怎么不说葛东学呢?年轻有为,啥也没捐。”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葛东学的身上。
葛东学“哼”了一声。
“仅仅凭借一场捐款活动,就能认定咱们四合院的等级,那未免有些可笑了。”
“大家不要被假象所蒙蔽了,平心而论,这贾家日子真有这么难过吗?”
“贾东旭一个月有将近三十块的工资,贾老爷子是因工伤去世,轧钢厂每个月多少还会补贴一点。”
“贾家一家六口,解决温饱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了,上回我还看到张婶有个银戒指呢。”
贾张氏前一秒还在装可怜,后一秒就被葛东学撕下了面具。
“混账东西,那是我丈夫生前给我留下的最后一样纪念品,你不要满嘴喷粪。”
“张德花,我叫你句张婶,那是给你面子,别忘了当年我爷爷是怎么帮贾家的。”
“还有你们,我爸卖了祖父的玉佩,才给我爷爷下的葬,当时你们怎么没有这么狂热的捐款意识呢?”
“现在倒是伪善起来了?”
葛东学的话,瞬间勾起了大家的回忆。
要说贾家日子不好过,那是自然的,名副其实。
可要是说贾家日子难过,又算不上。
毕竟贾家的日子,可比从前好太多了。
当年,葛老爷子倾尽全力,喂着院里的“白眼狼们”。
临终时,耗尽了财力,都没换来四合院里街坊们的一丝温情。
如今,以贾张氏的德行,又怎么能配得上大家拉扯一把呢?
这是葛东学第一次公然谈起爷爷和爸爸曾经的遭遇。
这要是换做是葛东学刚来四合院的时候。
街坊们肯定是对他无比轻视,不屑一顾。
可是现在,以葛东学在轧钢厂的晋升速度来看。
大家还是有所忌惮的。
就连三个大爷,也不敢明着对葛东学怎么样。
最多是耍耍阴招。
见到葛东学寥寥几句后,街坊们都对捐款的事情避而不谈了。
贾东旭立刻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盯着葛东学。
“你别忘了,棒梗的手,可是在你的屋子里受的伤。”
“你要是想赖账,我就把事儿闹大,闹到轧钢厂,看你以后还怎么狂?”
“闹大?”
“好啊,那就报警,让警察验伤。”
“我粘在糖果上面的狗皮胶布,是防老鼠的,不是防贼的。”
“棒梗偷拿我家东西,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尽管闹大去吧,传出去,看看是谁家丢人。”
贾东旭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葛东学,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贾东旭越生气,葛东学反而心情越畅快。
葛东学激动地拍着手。
“想闹大的也是你,不敢闹大的也是你,合着你们贾家是比无赖还厚脸皮,比软蛋还怂哩。”
葛东学的比喻,引发哄堂大笑。
此时,贾家恨不得挖个地洞,原地钻进去。
三位大爷更是笑不出来。
这是第一次召开全院大会。
三位大爷却被初来乍到的葛东学牵着鼻子走。
一大爷更是感觉碰了一鼻子灰。
从前,每回开全院大会,一大爷都会打着为四合院好的名义,提出一些冠冕堂皇的建议。
哪怕是二大爷、三大爷不同意,也会给他留几分颜面。
三个人虽然针锋相对,但也算是和平相处,相安无事,各司其职。
现在,凭空杀出了一个葛东学,不是个好惹的主。
这倒是让三位大爷脑壳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