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谢贺章那小子，在她们面前说他什么了？
也不是他想的太多。
实在是以他的容貌和出身，书青瑶没道理会放着他不要，倒过头去倒贴谢贺章。
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
书青瑶每次都对他的示好，熟视无睹。
这令在女人堆里百战百胜的他，有点烦躁。
书家母女一走，江英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她对江浔道：“儿子，看你同事的穿衣打扮，家里恐怕是个有钱的。你看她妈穿的衣服，多新潮，我在我们这里供销社，见都没见过。”
江浔道：“她家境应该确实不错。”
江英笑道：“既然都是同事，不如约书知青过来我们家吃个饭，你妈可是能做一手好菜！”
江浔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道：“妈，你想多了，她看不上我。”
江英闻言，一愣，然后不可思议。
“什么？她看不上你？怎么可能！”江英愤愤不平道，“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就狗眼看人低了吗？早知道就不白送她一条鱼了，那条鱼本来是晚上给你炖汤喝的！不行，我得去找她要回来！”
说完，江云拎着菜篮子，就要追过去。
江浔一把拉住她，斯文的脸上表情有点暴躁：“妈，你能不能别丢人了！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
江英愣了一下，“你嫌我丢脸？江浔，你有本事把话给我再说一遍！”
她声音一下变得尖锐，人来人往的村民看了过来，小个子的江英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江浔，你还有没有良心呐，你爹天天出门工作，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你竟然还嫌我丢人！”
“我说这么多，不也是为你好吗！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啊！”
江浔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在江英面前低声下气下来，哄道：“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江英看儿子驯服听话，也没有继续在大街上跟他闹，息事宁人。
“儿子，”她抹了一把眼泪，又恢复成了小女人样，“妈这辈子就希望你能有出息。你爹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里了，你也不想一辈子在小学做一个小教师吧？你得找个厉害的女人，你才能出人头地。妈不是一直这样教育你的吗？”
江浔低眉顺目：“我知道，妈。”
“对了，你和那个童媛媛怎么样了？”
“……最近没什么来往了。”
“算了。那个姑娘妈看着也不喜欢，性格太咋呼了。虽然人大方，但是你这个性子，我怕你拿捏不住她。到时候给我们老江家戴绿帽可不好。断了就断了。”
“……”
“这个书知青，你再联络联络，我挺喜欢的。我看她面善，年纪也小，她妈应该不会一直住在乡下。”江英压低声音道，“实在没办法，你就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就算不愿意，她也得嫁！”
“……！”
江浔一愣，有点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江英得意洋洋道：“这个法子，还是妈前段时间看来的。隔壁村有个女知青，就是被本地人看上了……后来大着肚子直接找上城里的岳父家里去，女方家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孩子都有了，只能认了！”
“妈……”
江浔声音有点沙哑，但是想到书青瑶俏丽的脸蛋和窈窕娇小的身子，他眼神暗了暗。
那么漂亮的女人，如果能睡一次，那不知道能有多爽。
和世人对他的印象不一样。
江浔开荤很早。
第一次就是一个比他大了五六岁的女知青。
那段时间他们天天厮混，后来女知青会城里去了，他们也就断了。
这些年他也有过几个女人，但是江英嫌弃她们的身世，他也就逐渐和她们断掉了。
如果是书青瑶……
江浔沙哑着声音道：“……妈，你有什么办法？”
*
书青瑶走到半路，就把那条鲫鱼从卞蓉的菜篮子里取出来，直接给放生了。
“欸，瑶瑶，你这是干嘛呐。”卞蓉看着她的动作，有点奇怪。
书青瑶从小渠沟里爬了回来，语重心长地对卞蓉道：“这条鱼晦气，不能吃，吃了要生病。”
卞蓉打量着自己女儿的脸蛋，小心翼翼询问道：“瑶瑶，你跟妈说，那对母子，是不是欺负过你？”
她女儿她自己知道。
向来脾气好，待人接物都十分妥帖，虽然有点被养出来的娇纵，但是也不至于会当着一个长辈的面，这么不给人家面子。
刚才在街上，书青瑶面对江英他们的脸色，那股子不耐烦都快压不住了。
卞蓉猜测，是自己女儿在那两个人手里受了委屈。
卞蓉这一打听，把书青瑶搞得快绷不住了。
她想起曾经江英每次上门来找她，都是卞蓉替她挡的，有时候她不在家，卞蓉和江英吵完架，卞蓉都不敢告诉她，只会自己默默消化。
卞蓉的早逝，一直是书青瑶心里的刺，即使父亲和哥哥都安慰她并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无法释怀自己识人不清，将江浔带回书家祸害了自己母亲的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她想到卞蓉都是以泪洗面的。
那段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令她现在回忆起来都有种模糊不清的样子。
因为太过悲痛，大脑将痛苦的回忆都格式化了。
眼圈一下红了起来，书青瑶张了张嘴，声音哽咽了。
她说不出话来，抱住卞蓉温暖的身子，沙哑着声音喊了她一声：“妈……”
卞蓉一看她这样，几乎是着实了自己的猜测，立刻放下菜篮子挽起袖口：“瑶瑶，你站在这里等妈一下，妈回去帮你出出气！”
看她不把那对母子一块揍一顿！
卞蓉是个暴脾气，说干就干，书青瑶差点拉不住她。
“妈！妈！”
卞蓉：“你放手！”
“他们没有欺负我，只是我不喜欢他们。”
书青瑶不得不解释。
卞蓉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自己娇娇女红红的鼻头和被眼泪濡湿的睫毛，“那你哭什么？”
书青瑶轻咳了一声，“刚才一阵风吹过来，眼睛被沙子迷到了。”
卞蓉：“…………”
她撸起袖子在书青瑶屁股上揍了一巴掌。
书青瑶捂着自己的小屁股，愁眉苦脸：“妈，在街上呢，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八壹中文網
卞蓉气不打一处来，挎起菜篮子，“你还知道丢脸！”她刚才才是差点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书青瑶跟过去，“不过妈，你刚才想要为我揍江家母子的举动，我还是很感动的。”
卞蓉哼了一声：“谁敢欺负我女儿，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书青瑶忍不住笑了笑，把眼底的泪意忍了回去，挽住傲娇的卞蓉的手臂，轻轻道：“谁敢欺负我妈妈，我也不会放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