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的赫连村。
寒风料峭。
谢贺章抱着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的谢小倩，一双深邃的眼眸，探究地看着在前方穿着棉鞋【其实是雪地靴】，兴高采烈走着的书青瑶。
往常这个时候，书青瑶早就黏黏糊糊的贴过来，把手伸进他的兜兜里，一会儿喊冷，一会喊累，要他抱抱，跟他撒娇了。
现在她看起来没有这个心思。
恐怕是心情太好。
想起今天晚上的那场闹剧，谢贺章眼眸幽暗。
回到家，谢贺章先是将熟睡的谢小倩放到了床上。
小家伙今晚看累了，睡得很熟，一沾到床，就自动找到了自己平日里睡得那个位置。
谢贺章摸了摸自家小妹白嫩的小脸，看着出落的越发水灵的妹妹，少年眼底浮现一丝温柔。
细心的将被褥给她盖好，谢贺章从充满了女孩子香气的卧室房间走了出去。
庭院里，书青瑶已经摸黑刷牙洗脸，湿漉漉的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一双眼睛，在灯光下亮的惊人，见到他，冲着他甜甜笑了一下，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谢贺章。”
少年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
在书青瑶路过他身侧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闷声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和我说了？”
书青瑶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谢贺章探究的眼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呀……”
谢贺章上前一步，将书青瑶逼得倒退，他低下头，看着被他笼罩在墙壁和他胸膛之间的小小少女，“比如……你今天没来看电影的那半个多小时，去做什么了？”
书青瑶巴眨巴眨眼睛，盯着少年翕动的形状优美的薄唇，注意力完全在他那两片唇瓣上。
她记得他嘴唇的滋味，十分柔软，味道好极了。
“啊呜”一口，谢贺章猝不及防，就被撞上来的书青瑶在下嘴唇上咬了一口。
“唔。”
谢贺章被冲击力撞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搂住了书青瑶的腰，热情的搂住他脖颈的少女像是一只小猫，在他怀里蹭动。
她的唾-液上还残留着浓浓的白酒的香气，谢贺章拧起眉心，看着趴在他怀里眯着眼胡乱地咬着他唇瓣的女孩，不得不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
书青瑶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以为只有一点，毕竟她回来的时候，除了眼睛比平常亮一点，情绪比往常高昂一点，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只是这一路都回来这么久了，只有一点点酒精的话，也早该被冷风吹散了。
可是现在，他在她舌尖上尝到了甘甜的酒味。
“书青瑶。”
谢贺章伸出手，捏着书青瑶的后颈，像是另一只小猫咪似的，强行把人从自己怀里拎了起来。
他皱着眉看着眼神无辜的书青瑶，忍不住问道，“你跟谁喝了那么多久？”
他想起刚才仓库门口那只装酒的小坛子，只觉得眉心一抽一抽的。
这姑娘背着他在搞什么坏事？
“谢贺章，你审问犯人呢。”书青瑶舔了舔嘴唇，不满意了，鼓起了小脸。
“不是、我没有……”
谢贺章下意识解释，刚松开手，书青瑶立马又蹭了回来，搂着他的腰，仰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外面好冷，谢贺章，去你房间审问我吧。”
"……"
谢贺章被她的用词弄的沉默了一下，不过还是问道：“你确定会如实告诉我？”
“嗯嗯！”书青瑶点着头，用力和他保证，“我骗你干什么，我也正有话想对你说呢。”
看书青瑶这么诚恳，谢贺章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垂下眼，静静地看着抱着他的书青瑶，“那先去我房间，我们好好聊聊？”
书青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然后乖乖的应了一声，伸出手抓住少年温暖的手指，被他牵着进了他的卧室。
谢贺章的房间陈设简单。
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厚实的棉被，窗户紧紧地闭着，淡蓝色的窗帘撩起，清冷的月光照耀进这件没多少装饰的房间里。
和谢贺章住了这么久，说实话，书青瑶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
她略有新奇的四周打量了几眼，被谢贺章拉到床边坐下。
少年抿着唇，一脸凝沉，轻声问她：“你想对我说什么？你先说吧。”
书青瑶偏过头来，头顶白炽灯洒下的光影，在她浓密的长睫毛上留下深灰的倒影，一双又大又圆的小鹿眼睛，亮晶晶的。
说实话，谢贺章很怀疑书青瑶其实是醉了。
但是看她的表情，又不是很像。
书青瑶在他的印象里，其实挺乖的。
不像是会做出出格事的人。
虽然性格有点古灵精怪，有时候说话还不正经，但是总体而言，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女孩子。
他心里对怀疑书青瑶与江浔今天这件事有关系感到抱歉。
但是又忍不住对细枝末节疑神疑鬼。
谢贺章不是矫情的人，选择直截了当的问。
书青瑶坐在谢贺章旁边，忍不住舔了舔唇。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作用，她觉得今晚的谢贺章格外秀色可餐。
十八岁，刚刚成年的谢贺章……
她的小老公……
书青瑶问道：“谢贺章，你热不热啊？”
谢贺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什么？”
书青瑶没等他回，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外套。
脱完了外套，脱自己的毛衣。
鞋子。
袜子。
裤子。
就在书青瑶把自己脱得只剩下贴身的棉毛裤棉毛衣的时候，脑子被书青瑶搞当机的谢贺章终于反应过来。
他这下什么疑问都被书青瑶搞没了。
一把从床上站起来，闷不吭声往外走。
书青瑶细长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臂，轻轻低低的笑了一声，“谢贺章，你躲什么呀？你刚才不是要审我吗？”
谢贺章听她笑得跟女妖精似的，声音紧绷，“……你先放手。”
“不放。”书青瑶撇了撇嘴。
谢贺章哄她：“瑶瑶，你喝醉了。我不打扰你睡觉了，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