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贺章沉痛的点了点头。
“唉。那怪不得……”方翰叹息着摇了摇头，“贺哥，你一定要和嫂子好好道歉呐。
谢贺章想着书青瑶脖颈上的斑斑点点，把脸埋在围巾里，“唔”了一声。
如果昨天晚上的梦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也难怪书青瑶一大早起床，脸色就这么难看。
毕竟他平白无故的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她只是咬了他一口，而不是趁他睡着了揍他一顿，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谢贺章心里很愧疚。
方翰唉声叹气。
“唉，贺哥你也别难过，我觉得等以后你年龄上去了，估计酒量就能好点了。”他摇了摇头，“当初你喝醉了，可把兄弟们没吓惨了……我的初吻差点……”
差点说漏嘴，方翰后知后觉的一下咬住嘴唇。
谢贺章心底一沉，敏锐地发问：“你初吻……？”
“哈哈……没什么……”方翰亡羊补牢，“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有东西忘记给曼凝了，贺哥，我……”
谢贺章握住方翰的手臂，沉声道：“我当初喝醉了，也亲你了？”
那天是他十七岁的生日。
一群小伙伴凑了点钱，下了一趟小馆子。
方翰从家里偷了一壶米酒，在吃饭的时候，给每个小伙伴都倒了一杯。
谢贺章父母不喝酒，所以也没养成喝酒的习惯，那天生日是第一次喝酒。
喝完酒，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过来就在家里了。
只是后来有一段时间，方翰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还绕着他走。
谢贺章结合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得出了一个令自己无法接受的结论。
小小少年的心，因为沉重的现实而整个垮了下来。
方翰看谢贺章一言难尽的表情，气愤地道：“贺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再怎么也是我比较吃亏吧！”
他差点没守住自己的初吻！
如果不是谢贺章最后吧唧一下睡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谢贺章良久没出声。
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句：“艹！”
他再也不要喝酒了！
谢贺章快步走了几步，把方翰甩了。
方翰追上来，委屈巴巴地道：“贺哥，你干嘛嫌弃我！”
谢贺章隐怒道：“谁叫你带酒的！”
“……我也不知道你不会喝酒啊！”赫连村的娃子，就连女娃子都会喝几杯。
谁知道谢贺章一杯倒！
谢贺章威胁道：“这件事你不准和书青瑶说！”
“……我疯了和书知青说！”
谢贺章脸色稍微平复。
然后瞥了一眼方翰。
脸上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被深深嫌弃了的方翰。
特么的！明明是自己差点被占便宜，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似的！
……
后面两个人在吵什么。
书青瑶和唐曼凝是不知道的。
到了小镇，唐曼凝选了一家小馆子。
这个时候，镇上能供选择的小馆子也不多。
因为是唐曼凝的生日，方翰请客。
这段时间，方翰靠着黑市买卖，也积累了不少积蓄了。
所以点菜也很大方。
不仅点了三个肉菜，还要了两盆素菜。
吃过了午饭。
方翰把自己买的英雄钢笔作为礼物送给了唐曼凝。
唐曼凝看到钢笔的牌子，惊讶的睁大眼，不肯收：“方翰，这个不行，我不能要，你干嘛乱花钱！”
方翰抓过唐曼凝的手，把钢笔塞进她的手心里：“曼凝，你收着吧，我知道你喜欢写文章，以后你可以用它写。我特意跑到县城给你买的，你不要的话，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唐曼凝摇着头：“这太贵重了，你把它卖了，下次送我便宜点的就行！”
方翰深深地看着她，“贵才好啊，贵你才舍不得丢。我就要你一辈子带着它，看到它就想到我。”
唐曼凝似乎是意识到了方翰话里的意思，牵着方翰的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等考上大学，她就要离开赫连村了。
如果方翰没考上的话，以后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吗？
方翰看唐曼凝哭了，自己眼圈也跟着红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牵着手，哭唧唧。
书青瑶拉着谢贺章，偷偷地道：“我们先出去吧？”
谢贺章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空间留给这对小情侣。
十二月的小镇，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
书青瑶和谢贺章牵着手，在镇上逛了逛。
等成绩下下来，她和谢贺章就要离开这里了。
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半。
原本陌生的小镇，如今一草一木都已经变得十分熟悉。
书青瑶问：“谢贺章，你想去哪里读大学？”
谢贺章想了想，“如果考得上的话，我想去南方。”
“嗯？为什么？”
“北方的冬天太冷了。而且，我也想离你近一点。”他知道，江城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虽然没有去过。
但是因为书青瑶，他已经对南方有了憧憬和向往。
书青瑶闻言，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道：“难得来一趟小镇，我们买点菜再回家吧。”
因为最近不是农忙期。
副食品商店摊位前，排队的人已经有了长长的一条长龙。
谢贺章知道书青瑶怕冷，叫她找个地方躲风，然后自己去排队了。
书青瑶站在屋檐下，蹲在地上吹着被北风冻僵了的手指，然后感觉到，自己前面有两个人走过。
其中一个人有点眼熟。
书青瑶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发现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一个是许久没有见过面的秦穆野……
另一个是一个没见过脸的少女。
那少女长得太漂亮了，眉眼精致的不像话，让书青瑶多看了她几眼。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站在少女旁边的少年转过头来，目光冷厉的扫视了她一圈，然后像是认出了她似的，皱了皱眉头，把那名少女拉到了他身侧的另一边。
少女抿着红唇，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两个人在她面前一扫而过。
书青瑶看着秦穆野的背影，有些迷茫。
不对啊。
秦穆野怎么还在这里？
按照他的人生轨迹，他应该已经被苏家人在半年前收养了！
等等。
书青瑶一愣。
她知道那个少女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