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孩子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啊,哈哈哈。”
商业伙伴曾经的一句无心之语,突然涌入耳膜。
江浔看着江英和阮文慧怀里的两个孩子。
孩子已经近三岁,正值会跑会闹的时候,眉眼已经微微长开。
浓眉大眼的一张脸,此刻用审视的眼光看过去,竟然真的一点也不像。
【死精症】
三个字,又一下涌入心头。
难不成,难不成这2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老公,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阮文慧见江浔回来了,杵在门口不进屋,放下孩子走了过来。
“没事。”江浔按下心头的烦躁,勉强笑了笑,“我今天去医院做了一下身体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挺健康的,我们努力一下,争取早日生个闺女。”
生个闺女?
阮文慧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就他这不中用的身子,还身体健康?
怕不是遇上什么庸医了吧。
不过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好呀,我们晚上努力一把。对了,老公,我想买个包包……”
江浔瞧见了阮文慧眼底刚才一闪而过的不屑,顿时浑身发凉。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江浔,偷偷地扒了孩子的两根头发,拿出去寄到香港做亲子鉴定。
一个月以后,亲子鉴定报告给他寄回来。
当晚,在ktv喝了一桌酒的江浔,回到了家里,从厨房里拿出了菜刀,冲到了阮文慧和他的卧室里……
……
“嗡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书青瑶蜷缩在谢贺章怀里,睡得正香,被吵到了,皱着眉头钻进了被窝里。
谢贺章及时将手机取了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毛微微一挑。
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身侧的妻子温声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继续睡。”
两夫妻昨天晚上,折腾了太久,书青瑶眼睛都睁不开,呜呜嗯嗯的应了两声,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自己妻子可爱的睡颜,谢贺章忍不住低头在她眉心吻了好几下,这才恋恋不舍的披上浴袍,从卧室走到了阳台上。
他重新将手机打了过去。
江英一把接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贺章啊,不好啦,小浔被警察抓走了,他杀人了!”
“阿姨,别急,你慢慢说。”
江英哭着把江浔前几日发疯的事和他讲了。
原来,江浔不知道怎么,发现自己的妻子给他生的两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喝醉酒以后,就去厨房拿刀把他妻子给砍了。
现在人还在icu住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江浔被警察给带走了,关在看守所里,不许任何人见他。
谢贺章从口袋里摸了一根香烟出来,“阿姨,这种事你在我,也没用。人命关天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英道:“听小浔说,你在国外发大财了,贺章,你想想办法啊,你不是有钱吗?你肯定有办法的。”
“这个世界上也有有钱也办不到的事,阿姨,你来求我,还不如去找江浔妻子的父母,跟他们求求情。”
得到了谢贺章的建议,江英立马挂断了电话。
一个人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谢贺章才转身回到屋内。
书青瑶还在睡,谢贺章掀开被子钻进去,被她闭着眼往外推:“你好冷,别碰我……”
看着娇气的妻子,谢贺章低笑了一声,伸手把她强势的搂了过来:“抱抱就不冷了。”
*
书青瑶坐在客厅里,和保姆一起给孩子喂辅食。
她看着谢贺章穿着黑大衣,从门外进来。
风尘仆仆的。
这家伙,最近不安于室,挺忙的。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放下小碗,书青瑶走过去,接过谢贺章拖下来的外套,“你最近在干什么?早出晚归的,该不会是有外遇了吧?”
谢贺章摘了领带,闻言垂眸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道:“我哪里敢。”
“哼。”书青瑶撇了撇嘴,“那你在做什么,我们两夫妻,还有什么话你不能和我说的?”
“是我香港那边的生意,我和我工作伙伴做了股权切割,我打算把公司业务转到江城来。”谢贺章理了理她的碎发,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心吧,除了瑶瑶我哪个女人都看不上。你担心的话,下次我带你一块儿去工作。”
“那算了。”书青瑶立刻回绝。她也不想被他员工当做恶妇,连自己老公在公司工作都要被盯梢。
“孩子们都吃好了。”书青瑶把衣服挂在衣架上,温声道,“你在外面吃过了吗?”
谢贺章摇了摇头。
书青瑶道:“我也没吃。我们一块儿吃饭吧。”
说着,抓着谢贺章往餐厅方向走去。
男人的手指摸起来有点凉,书青瑶埋怨道:“天都冷了,你记得出门多穿几件。”
谢贺章笑了一声,应下了:“好。下次我回来的迟,就别等我了,早点吃饭。”
一起吃过晚饭,哄孩子们睡了以后,两夫妻躺在床上。
书青瑶熟门熟路的依偎在他怀里。
谢贺章靠在床头,想到了江浔的案子,忍不住道:“瑶瑶……”
书青瑶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嗯?”
谢贺章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你继续睡吧。”
还是算了。
*
江浔判刑那天,谢贺章也去了。
因为花了大笔钱,得到了阮文慧家里人的宽恕,他最终被判刑十年。
江英哭得快晕过去。
这几十年来汲汲而来的财富,都在那一刀之间给散出去了,年仅四十三的江浔,穿着囚服,显得老态龙钟。
被关进监狱里之前,谢贺章过去看他。
江浔抬起头,看向面前成熟高大的男人,一瞬间,时间像是倒回了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春风得意,谢贺章刚从监狱里出来。
而此刻,他杀人未遂入狱,谢贺章过来看他。
他和他的人生,像是调换了。
江浔动了动嘴唇,“贺章,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指挥江英去求阮文慧的父母,又给他找了律师,他恐怕会被判的更重。
谢贺章淡淡道:“不用。”
江浔道:“我这辈子,对不起一个人,你有时间,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
谢贺章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