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江浔再三抗拒,还在被看热闹的乡里乡亲架着,在右手的大拇指上,用针扎了一下。
接了两滴血,又把两个孩子抱了出来,在小小的指尖上扎了一下。
两孩子吃痛,放声大哭起来,众人却都笑了。
“融合了!看,都融合了!”
只见清水装着的碗里,三粒血珠逐渐融合成一滴。
江玉林把碗递过来给儿子看。
“看清楚了没?今天过后,不许再给我们闹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我们已经给你多一年时间准备高考了,是你自己不争气。”
“儿啊,你不是读书的料,好好的留在学校教书不行吗?别闹了!”
“你没看你爹和你妈,这段时间白发都被你折腾出来了吗?”
“好好和你媳妇儿过日子吧,别惦记人家书知青了。”
江玉林叹了一口气,“你配不上人家,人家书知青是大学生,你一个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的,拿什么喜欢人家?”
江英也过来劝。
“儿啊,是妈妈不对,你妈当初不应该撺掇你去追人家。”
江英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让儿子得了癔症,当初如果不是她一直觉得书青瑶能和自己儿子凑成一对,也不至于让江浔惦记这么多年。
“但是现在你媳妇儿也娶了,儿子也生了,你好好的给爸妈安顿下来好吗?妈和你爸都老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
江浔脑子嗡嗡的,他抬起眼眸,看着面前显出几分老态的父母,愚昧的乡亲,还有抱着孩子,一身赘肉,带着几分轻蔑看着他的阮文慧。
他这一生,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江浔想着梦里春风得意的自己,又想到这一生恐怕要在这个偏远落后的乡村度过,无法接受,气得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
江浔醒过来以后,终于也消停了。
彻底认命了。
他也不再嚷嚷着说自己是大学生,也不再说自己那两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只是和阮文慧彻底没了感情。
阮文慧四十岁的时候,找了一个在县城做建筑生意的姘头,回来要求和他离婚。
江浔没想到自己忍到这种地步,竟然还被戴绿帽,气得从厨房拿了刀。
而两个男孩已经长得人高马大,冲过来把刀夺下,还把他揍了一顿。
“你敢打我们妈,我们就打你!”
“赶紧离婚,我们要跟咱妈!”
“从小就是咱妈照顾我们,你这个当爹的,我们生病了,有送过我们去过医院吗?”
“我看我们妈早就该和你离婚了,你这个废物!”
两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容貌偏向当初的泥瓦匠,而江家人随着孩子们长大,五官越来越和江浔不一样以后,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对此,谁也不敢说什么。
比起江浔的孩子不是亲生的,还是江浔根本不能生,更可怕一点。
江浔也不敢揭开这层窗户纸,硬生生戴着绿帽二十年,没想到阮文慧这个女人,当年把他绿了还不够,现在还打算直接和外面的汉子跑了!
江浔拿着菜刀,被两个儿子揍得鼻血横流,看着唇角流血的阮文慧站在不远处,还朝着他挑衅的冷笑。
他颓然的坐在原地,只觉得这一生,简直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他不会再和阮文慧好,也不会再想尽办法生儿子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end——
下面是书驰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