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五十八“月如已经抓出了杀害老宫主的内鬼,据说是一个叫做紫川的人的手下,月如说叫你别担心,家里挺好的,她能应付过来。”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月如没什么愁事那就是最好的,维珺点着头,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他抚摸着雀儿火红的翅膀,“拜托你帮我给月如带句话,我这边的内鬼也查出来了,那个叫紫川的是我大师兄,据说他们的组织是一个叫做青魇的组织,还有一个棘手的接头人,叫月如小心。”
“没别的了?”
流火的眼睛阴阳怪气的看着他。“没有了。”
维珺摇摇头。“真没了?那我可就走了。”
雀儿扇扇翅膀,几根羽毛掉下来,落地成为一团小小的火苗,闪闪,熄灭。“别……等一下……”维珺忽然想起了什么。“嗯,说吧。”
雀儿认真的看着他。“……告诉她,我想她,让她有事情就来找我。”
维珺抠着手指头,半天,说道。“没问题~”雀儿清脆一笑,扇翅飞走了。维珺看着雀儿的身影,很久很久,好像能从一点红光看出月如的样子来。次日。“宗主,”陆渐抠着指甲缝里的血迹,“又晕过去了。”
“嗯?”
维珺挑眉,“请白师兄来看了么?”
“没有,”陆渐摇摇头,“毕竟是敌人嘛,犯不上让小河子来看。”
“给看看吧,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情报,紫川是个好突破口,”维珺眯起眼睛,“我现在只希望青魇里面都是这样的草包……”“那不可能嘛,”陆渐嘻嘻笑着,“要是都是草包,你又何必回来,继续在外面享受跟你那月如妹妹的好日子多好。”
“陆师兄,”维珺正色道,“等一切结束了,金月宗由你来执掌可好?”
“为啥?”
陆渐绕着玄朱一圈圈的走,抬手摸摸玄朱的毛,啧啧赞叹,“诶呀,手感真好,给我做个毯子咋样?”
玄朱惊恐的闪开。“我不适合做大事……”维珺沉默的看着星星,“现在我总有种被赶上架的感觉。”
天降大任于斯人,”陆渐坐在维珺身边,“你的雄心壮志,我都看在眼里,所谓的适不适合,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能够领导金月宗走出阴影的人。”
“陆师兄,到时候一切都要拜托你了。”
维珺点点头。“我去找小河子。”
陆渐不置可否的笑笑。文宗医药阁副掌针白寂河默默的在一边写着药方,牢房里的昏迷的紫川迷糊的呓语着:“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了……”陆渐俊逸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俯身掐了紫川的人中:“别睡啊,时辰还早呢。”
金月宗禁狱外传来了五更鼓响。“你们还要知道什么……我全说了……什么都说了……”紫川惊恐的浑身颤抖。从白寂河手里接过银针,抓起紫川的手,陆渐把银针慢慢的扎进了他的右手小指甲,紫川的叫声在囚室里回响,他嘶哑的喊着:“我都招了!都招了啊!啊————”“是么?”
陆渐眯着桃花眼笑问。“是……我都招了……”紫川因剧痛而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把的,“我只是个小人物……我都不知道……”“是——么?”
手指一用力,小手指甲随着一声撕裂的异响从原来的位置落下,陆渐笑的越发灿烂。维珺环着手臂冷眼看着,他知道,陆渐不是要逼供,而是在发泄一直以来被这个“大师兄”瞒骗的愤怒,维珺也很想这样发泄一下,但是他看着那伴随着指甲片淋漓落下的鲜血,莫名的觉得一阵阵的反胃,他讨厌这样的情景,尤其觉得那血脏的恶心,他不动声色的站到了白寂河身后。“你还有同党吧?你不说,就没有痛快,你永远不说,我就永远有法子折磨你,”陆渐把银针扎进紫川的无名指,在里面翻搅着,“虽然你是武宗弟子,但是文宗的手段,有些你都见识过的,不过我是文宗大师兄,有很多你没见过的东西,看来你很感兴趣啊?”
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仿佛在说情话一般,但是听在紫川耳中却是鬼差索命的咒语一般,陆渐掀掉了紫川的第二枚指甲,“苏师兄……阿渐很想听你说实话啊……”“我说!我说!”
紫川挣扎的大吼道。收回银针,陆渐严肃了面孔:“这才是聪明人。”
紫川惊恐的蹬着眼前那滴着血的针尖:“我有同党……是、是武宗的吴泾义……文宗的刘若燕、刘若雀……”他忽然犹豫着不再开口,只是一味的瑟缩着身子,失焦的双眼到处乱扫着。“还有呢?”
维珺慢慢开口,紫川后来提到的一男两女,都是宗师十分喜爱的徒弟,原来他们都是……“说!”
陆渐心头一股怒火几乎要从他双眼里喷出来,他扔了银针,摸出了镖囊里的的柳叶飞刀,维珺是见过这东西的,两寸许长的小飞刀在陆渐手里曾经变化出各种用途,杀人开锁烹饪雕刻无一不可,尤其让维珺又奇又怕,也是金月宗上下闻名的是,陆渐能用这小飞刀剐人三千六百五十刀,剐完了那人竟然还是活着的。“嗬!嗬——”紫川本就瞪得极大的双眼瞪得更加大了,他不住的大口倒吸冷气,然后全身一个抽搐,倒在地上不动了。维珺见状皱起了眉头,俯身试了紫川的鼻息:“死了。”
白寂河上前,看了紫川的死状:“吓死的。”
陆渐嫌恶的啐了一口,把柳叶飞刀放回镖囊:“宗主,是我不好,竟然将他吓死了。”
“没事,起码抓出了三个奸细,”维珺没有喜悦,只是心里一阵阵的悲哀,“麻烦白师兄走这一遭了。”
“没什么,”白寂河拿起桌上的药方,随手撕碎,“就是枉我费心给他配药了。”
“小河子快回去休息吧。”
陆渐拍拍他。“嗯。”
白寂河点头,拎起药箱出去了。“抓住紫川提到的那三个,家法处置。”
维珺拂袖离去,他不想在这里再多停留哪怕一刻钟。那血腥味让他几乎窒息。他讨厌这味道。陆渐低头看着紫川的脸,两个时辰之前,他还是那个可以一起举杯邀月的苏师兄,现在……陆渐叹了口气,俯身合上了紫川的双眼。忽然陆渐余光里看见一张纸片,是白寂河撕碎药方时从指间遗落的,陆渐知道白寂河吝啬的臭脾气,开出的药方抓过药之后定然要毁尸灭迹,一片纸都不留,陆渐笑了笑,随手捡了起来,上面是白寂河开药时仿佛甲骨文一样的笔画,陆渐隐约认出了两个字。“陀罗?”
陆渐挑挑眉,随手把这片碎纸扔进油灯里,油灯瞬间燃亮的光芒,照亮了陆渐带着些许哀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