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什么大秘密？我听说过吗？”
“曹队长，到底是什么啊？”
曹德瞧见他的媳妇，还有乔英子都瞪亮了眼睛，等着他说“大秘密”。
他这会儿也不跟他们开玩笑了，清了清嗓子道：“逗你们的！”
一听曹德这样说，曹队长媳妇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故弄玄虚！”
李浩然看见爱开玩笑的曹队长，觉得他和最初认识的曹队长天壤之别。
想必林点的那些男知青们，做梦都没想到，曹队长竟然很健谈，而且还爱开玩笑？
而不是跟他长得模样一样凶？
曹队长清了清嗓子，也不卖关子了，指了指桌上的这四道菜，问了李浩然和乔英子。
“其实在我们大东北，经常传的谚语中，有跟今天的这四道菜有关。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谚语曹队长？”乔英子着急的问一句。
曹德还想让李浩然和乔英子猜一猜，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不肯猜，还让他说，他只好告诉他们了。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李浩然和乔英子一听，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笑，还真是一句有趣的谚语。
“棒打狍子的意思，是说家里来了客人，猎人都不用着急，没有美食来招待客人，就拿一根木棒子出门，不一会儿，就能打死一只狍子回来，做下酒菜，招待客人！”
“瓢舀鱼，就是说东北一些河里的鱼非常多，就像我们住的地方，附近有很多河，等到开春了雪融了，从家里拿着水瓢去舀河里的鱼，一舀一瓢。”
“野鸡飞到饭锅里，你们也知道，这里的野鸡非常多，只要想吃了，这野鸡自然会飞到饭锅里。”
乔英子听了这话，倒是认真了，“那我以后想吃野鸡了，将锅盖打开，这野鸡不就飞进去了？”
她这么一说，屋子里坐着的人都笑了。
“乔英子，你咋跟个傻狍子一样，真以为这野鸡那么傻？你一打开锅，它就飞进去了？”
乔英子见李浩然笑的最大声，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我就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瞧你笑的！”
“我看你不像开玩笑，倒像是真的掀开锅盖等野鸡飞进去！”
李浩然的话，让乔英子更不好意思了。
她赶紧夹了一块野鸡肉，放在李浩然的饭碗里，“赶紧吃！堵住你的嘴！”
李浩然拿起筷子，边吃野鸡肉，边调侃一句。
“看在你这么对我好的份上，我就尽量不笑你！”
乔英子见李浩然吃东西了，没再笑话她，她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多吃点！”
“不够等下我再给你们做点吃的！”
“这饭你们也管够吃！吃完了，我给你们盛！”
曹队长和他媳妇，那是盛情款待。
即便李浩然和乔英子饿了，两个人吃了很多，还是在他们的热情夹菜下，又多吃了不少东西。
这顿饭吃的相当撑肚子了，几个人吃过饭后，就先坐在炕上唠会磕。
曹队长看见他的两个儿子松松和桦桦在地上玩抓骨头子，大儿子松松这个年纪在城里应该都上小学了。
可在长白山脚下的白龙屯，什么都学不到，也只能在家里这样混日子。
曹队长一想到这件事，不由得叹口气。
虽说他现在是在长白山上护林，但他还是希望，不管是他老家的女儿，还是白龙屯的两个儿子，都能够读书识字。
李浩然听见曹队长叹气，也看见曹队长一直盯着他的两个儿子抓骨头子玩。
他觉得曹队长有心事，也就随口问了句。
“曹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着我家两个娃长大了，想到他们将连读书识字都不会，像他们爹我一样，大老粗的，有点心疼他们！”
李浩然来的时候也看见了，白龙屯少说都有二十多户人家。
这几十户人家，可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想到了什么，也就问了曹队长，“曹队长，你们村里就没有识字的？可以给孩子教书啊！”
“我们村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也就小学刚毕业，就这样稍有点文化的人，不经常在屯里！”
“一般上面有交代的事情，都会让他去做，所以他没有多少时间在屯里给孩子们教书。”
李浩然想到他现在就是不用经常护林，在白龙屯和山上林点两头跑。
他倒是愿意在白龙屯当教书的人。
“曹队长，那我给屯里的孩子教书怎么样？”
李浩然一说这样的话，曹队长眼睛都瞪亮了。
“浩然，没有听错吧？你说要给屯里的孩子教书？”
“是啊！虽然我的文化程度也不高，但教会村里的孩子算数识字，还是搓搓有余的！”
乔英子一听李浩然要在屯里教书，蹙了蹙眉头，有些担心的提醒一句。
“浩然，我们是从老城过来的，是来长白山劳动锻炼的，你来这里教书，不怕到时候赚不到工分，再让上面的领导不高兴。”
“到时候只怕你想从长白山回老家，都要成问题了。”
李浩然当然知道乔英子是为他好，所以要是来白龙屯教书，他也要给自己计划好了，留一条后路。
“曹队长，我如果在这里教书，我的工分会不会和棒梗他们一样？”
曹德赶紧点头答应了，“你放心，要是上面领导问了，我就说你主要还是在长白山林点，在那边护林巡山。”
“所以工分的问题，我和林老队长一起保你，甚至会让你比棒梗他们的工分更多。”
李浩然相信曹德的话，他知道这个人是说一不二的大男人。
“行！有了曹队长的话，那我就放心多了！”
曹队长想到李浩然要来白龙屯教书，他是高兴极了，想要立刻就去找林老队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山上打猎回来了。
见曹队长兴奋的起身要走，李浩然还是拦住了他。
“曹队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去林老队长商量下，好开个会，也能将你教书的事情落实了。”
“曹队长，教书这件事先不要着急，也得给我个时间想想，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些屯里的孩子学进去。”
“这……行！那就给你一晚上时间想？”
一晚上？
这时间也一样太快了。
“喂！屋子里的活人都给我出来，我要看活着的，听到没有？”
就在李浩然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