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里,打在床上,将整张床染上淡淡的暖色调,床上地女孩静静地睡着。
闹钟声音响起,孟梨揉了揉惺忪睡眼,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刚下楼,蔡婆婆就端着早餐叫她:“孟梨小姐,快来吃早餐。”
孟梨还有些疲倦,她昨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毕竟今天要去参加自己的葬礼,这可是她长这么大岁数来的第一回。
她随便扒拉两口盘子里的三明治,就对蔡婆婆说:“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蔡婆婆点头,声音亲切:“少爷今天应该也要晚回来,他晚上有个酒宴。小姐要去哪里?需要我给您备车吗?”
“哦,不用了。”孟梨思考着要去自己的葬礼,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她换好高跟鞋就出门了。
孟宅。
孟梨随便出门叫了个快车就到了自己家门口。
她看着熟悉的房子挂满了白色的丧布,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为了来参加这场葬礼,她可是专门在衣柜里挑了一袭最艳丽的红色长裙,就连出门的高跟鞋也是搭配了红色的。
她往常海藻般的卷发如今也早已高高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干净,美艳。
她刚到门口,食指轻点门铃,里面的仆人远远的就在议论:“那是谁啊?怎么今天一身红色?”
——“过去看看吧,这会儿时间宾客都应该入完场了呀?”
她们刚刚走近就大喊着:“小姐?”
孟梨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开门吧。”
她们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的打开门。
“小姐,我去传报老爷。”
“不必了,我自己认路,自己过去就好了,你们忙去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孟梨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是。”
孟梨从庭院一路走过去,庭院往日种满的各色各样的花,如今全变成了小雏菊。
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多讽刺啊,她活着时候也没被这么重视过,给她办个葬礼倒是还用心的把花都换了。
她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面子啊。
她慢慢朝着正堂走去,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嗒嗒”的有节奏的声音。
孟家正堂上。
王娟自然是主角,对着孟梨那张黑白色笑的灿烂的照片哭个不停,拿着手帕一下一下的拭泪。
“妈妈,你别哭了,节哀顺变吧,孟梨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她也会于心不忍的。”孟欣雨一手挽着自己的母亲王娟的手,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
孟梨的父亲孟建国坐在椅子上叹着气,摇摇头,不少宾客纷纷过来和他握手劝他节哀顺变。
门口还有两个人哭的好大声,孟梨眯了眯眼,大脑快速运转,这两个人她根本不认识,估计是她继母王娟的亲戚。
她慢慢走过去,周围吊唁的人纷纷被她这一身红色给震惊了,大家指指点点的。
孟建国随着大家指指点点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孟梨,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孟梨慢慢朝着他走过去,一脸笑意:“爸爸,我回来了。”
王娟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停了哭声,就连孟欣雨都忘记做表情来修饰眼下的局面。
孟梨见他们大眼瞪小眼,就慢慢拉了张靠椅,她双腿交叠的坐下,声音清晰又温柔:“谢谢大家今天来给我吊唁,小女不才,被扔到河里后,游的稍微快了点,一不小心就活了下来。”
孟建国闻言脸色一下子铁青,怒斥道:“梨梨,你怎么说话呢?”
孟梨轻轻一笑:“父亲这是在埋怨我说出实情了?”
王娟刚开始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她的贴身乳母早已经自杀了,眼下没有什么证据了,她又松了口气,假装关心道:“梨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孟梨早已习惯王娟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不急不缓地说道:“娟阿姨知不知道我乳母去哪里了?”
王娟闻言一愣,不会的,她怎么会知道是她乳母做的,她极力保持镇静,又拿起手绢拭泪:“唉,你出事后,她想不开就自杀了。”
孟梨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娟阿姨,你可不知道啊,那河里的水冷的刺骨,幸亏我幸运才游得快。要是娟阿姨恐怕是绝对游不上来的,希望害我的人也能尝尝那水冷的刺骨的滋味。”
王娟皮笑肉不笑:“对啊,梨梨受苦了,害梨梨的人会得到惩罚的。”
“那是当然。”孟梨应道。
“够了,孟梨,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今天这样让我们整个孟家都颜面扫地了,而且你跟你阿姨说话真是没大没小的!”孟建国气愤的拍桌子说道。
王娟劝到:“建国,别气了。”
孟欣雨扫了一眼孟梨的穿着,一身名牌,光她那双鞋就是当季新品,能买下十个孟宅不为过。
她酸里酸气地说:“爸爸说的对,谁又知道姐姐是不是贪玩,或者被人包养了,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天都没回来,谁知道去哪里了?还害得我们一家人白白为你担心这么多天。”
孟梨来之前就料到她们每个人的表情态度,她今天来的目的除了要让孟家颜面扫地还有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唇角微微上扬:“今天我回来除了参加我的葬礼,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瞥了眼正在喝茶的孟建国,悠悠开口道:“我十八岁了,成年了,我妈妈留给我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有她名下的遗产都要给我。”
王娟闻言,手指紧紧抓住桌子,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孟建国。
孟建国将茶杯“啪”的摔在桌上,声音冷厉:“股份可以,遗产不行。”
“为什么?”孟梨知道妈妈的遗产很多,全是外婆外公留给她的,当年孟建国娶她也是为了孟梨母亲家的财力和势力,可她没想到她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不愿给她。
孟建国吞吞吐吐:“上面写了,你婚后、你婚后才能继承,不是我想给你。”
孟梨果断的说道:“好,先把股份给我,现在就签合同,遗产你最好也收拾一下,我过两天就要拿走。”
孟建国故意刁难道:“孟梨,你要是今天把股份拿走了,那你从今往后都别回孟家了!”
孟梨早有预料,眼皮都不带抬的,声音坚决:“快签合同吧。”
孟建国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合同签完后。
孟梨拿着合同和自己母亲的照片,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快点整理好我母亲的遗产,我过两天过来拿。”
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下来,该是她的就一样都不能便宜给别人。
孟梨从孟宅出来后,就叫了个车回景苑,她累极了,现在只想泡澡休息。
孟宅。
王娟拉着孟建国的胳膊:“老爷,你怎么能答应把股份给她?”
孟建国说道:“股份给她,她也拿不走,还是我们孟家公司的,怕什么?”
王娟着急的说道:“那遗产怎么办?”
孟建国看她一眼,一脸淡定:“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突然有一个结婚对象?她再傻也不可能随便拉个陌生人结婚吧?你觉得有人答应吗?”
王娟点头笑道:“老爷说的对。”
她轻轻给孟建国捏着肩膀说:“老爷,你之前说了雨儿出嫁时候,这些遗产一半给雨儿当嫁妆的,你别忘记了。”
孟欣雨一脸期待的看着孟建国。
孟建国说道:“我心里有数,不会给她的,放心吧。”
—
两个时辰前,办公室里,傅景年将监控打开,各个画面都没有孟梨的身影,他感觉十分烦躁,将衬衣领口的扣子扯开。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打给“我的梨梨。”
没一会,电话里传来好听的女音。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
傅景年伸手按了按眉心,拨通了景苑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起了蔡婆婆的声音:“喂?孟梨小姐中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嗯,一个人去的,没有司机跟着。”
“好,我知道了。”男人声音低沉,周身气压极低。
他拿起西装外套,迈着长腿出了办公室。
“傅总,你下午还有晚宴。”陈秘书看着健步如飞的男人,关切在后面跟着说道。
“推了,现在派所有的人去找梨梨。”男人快速的走到停车场,声音冷漠。
陈秘书看着傅景年匆匆离去,不由纳闷,发生什么了?从没见过总裁这么着急啊。
他将车门打开,拿起钥匙,然后走到驾驶座上,坐进去,发动车子,踩着油门向前驶去。
车子在路上一路狂奔,一直到达了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