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
傅景年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焦虑之色,他将所有客厅里的花瓶摆设都砸了,怒斥道:“给我找!”
房间里充斥着玻璃砸碎的声响。
景苑的仆人纷纷不敢再看第二眼。
一时间,景苑上上下下乱了套了似的都在寻找孟梨。
蔡婆婆摇了摇头,对王管家说道:“快去叫蒋左霖少爷吧,现在说什么少爷都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的,恐怕今晚少爷要……”
王管家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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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梨刚回到景苑,就看到翠翠红着眼眶匆匆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小姐,你去哪了,快走吧,傅总找不到你现在在发脾气呢。”
孟梨一愣,傅景年?那么阴沉冷静的人,发脾气?
不太搭嘎啊?
孟梨慢慢走进去,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进门就踩在了玻璃碎渣上,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蔡婆婆拉进去了。
蔡婆婆一脸焦灼:“孟梨小姐,你回来了,快去看看少爷吧,少爷在地下室呢。”
孟梨看着满地的狼藉,她微微拧眉,不解道:“地下室?为什么又去地下室?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蔡婆婆,蔡婆婆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她只好又走到地下室,她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下面黑乎乎的,她不敢下去。
她看了眼身后的蔡婆婆,蔡婆婆看出她的顾虑,说道:“去吧,蒋少爷也在楼下。”
孟梨这才敢壮着胆子下去。
她慢慢走下去,她刚下去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走廊的身穿白大褂的蒋左霖。
蒋左霖一抬头也看到了她,孟梨声音软糯,疑惑道:“蒋医生现在不应该在医院值班吗?站在门外干什么?”
蒋左霖有些郑重其事地说道:“孟小姐,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孟梨微微点头:“嗯,蒋医生说吧。”
蒋左霖说道:“景年现在在这里面,其实他患有依存症。”
孟梨微微抬眸:“那是什么病?严重吗?”
蒋左霖尽可能委婉的说道:“他可能会对某些东西有执念,是一种不健全的心理疾病。但他一直可以控制的很好的,直到孟小姐你今天出门。”
孟梨有些诧异:“是因为我?”
蒋左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担心孟梨害怕便安慰她说道:“孟小姐你不用怕,景年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
孟梨根本不懂是什么,她语气平淡:“那他人呢?在里面吗?”
蒋左霖微微点头。
于是孟梨抬手便敲了敲门,“咚咚咚。”
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响,伴随着男人的一声冷漠又低沉的声音:“滚。”
孟梨微微皱眉,声音软糯带着不悦:“傅景年?把门开开。”
她心里想着:这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毛病?
“咔嚓”一声。
门锁晃动,傅景年脸色阴沉,眼角泛着些红,便出来了。
孟梨还想透过缝隙看看屋子里面是什么,结果傅景年根本不给她一丝机会,出来后,立马把门带上锁住了。
她微微抬眸,声音软糯:“傅景年,你怎么了?”
傅景年身上气压极低,他面色阴沉如水,他紧抿着双唇,黑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漆黑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孟梨。
孟梨感觉心里怵的慌,小心的问道:“傅景年,我在和你讲话呢,你怎么……”
傅景年俯下身,一把搂住了孟梨。
蒋左霖很识相的离开了。
傅景年声音低沉,用下巴微微蹭了蹭孟梨的肩膀,“梨梨,你去哪里了?”
孟梨被男人紧紧的箍在怀里,她声音闷在男人胸膛:“我有事就出去了一下。”
傅景年声音低沉嘶哑:“梨梨,你骗我,你说过要陪我,说过不走了。”
孟梨推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衣面料,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她声音小小的:“傅景年,你先放开我,我快喘不上来气了。”
傅景年立马听话的松开了禁锢她的胳膊,垂眸看着她。
孟梨对上男人泛红的眼角,她晃了晃手里捏住的股份转让合同,声音软糯:“呐,傅景年,这个给你。”
傅景年看着女孩手里捏着的文件,他声音平静:“这是什么?”
孟梨嘴角微翘,脸上笑的灿烂,语气轻快:“这个是我要给你的东西,这个是我现在身上有的最好的东西了。”
傅景年垂下眼帘看着那份文件。
孟梨将文件塞给他,声音好听:“傅景年,我把它送给你当报酬,好不好?”
傅景年听到这句话微微蹙眉,他声音低沉:“我不要。”
孟梨疑惑道:“你是嫌弃它,看不上它吗?这可是我身上现在有的最好的东西了。”
傅景年瞥她一眼,撒谎,明明最好的是梨梨。
他声音低沉冷静:“梨梨,你这是要同我两清吗?”
孟梨摇头:“不不不,这是我送给你礼物。”
“礼物?”傅景年接过文件,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孟梨点头:“喜欢吗?”
傅景年看着面前女孩那双渴望得到夸奖和肯定的眼睛,模样认真又诚恳,他心里一软:“嗯,喜欢。”
只要是梨梨,送什么礼物他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