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环顾着地下室走廊,这里有散发着微弱的暖黄色灯光的壁灯。
真是阴森森的。
她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她疑惑的问道:“傅景年,这下面又黑又冷的,一点都不好,你总来这下面干嘛?”
傅景年面色沉凝的看着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头痛。”
孟梨想起蒋左霖对她说傅景年患了一种病,她轻声问:“傅景年,你是生病了才头疼么?”
傅景年漆黑的瞳里闪过一丝警惕,他嗓音冰冷:“梨梨,我没病,我只是头痛。”
孟梨有些疑惑,蒋左霖是医生根本不可能骗她,所以傅景年是不承认自己生病了吗?
她看着眼前平静淡漠的男人,关于他的病她想问个清楚,还想问问地下室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但她樱红色的唇刚刚张开就被打断。
傅景年拉着孟梨的手,声音温柔:“梨梨不喜欢这里,那我们上去吧。”
孟梨感觉掌心一暖,她垂下眸,一张比她大不少又好看精致的手牵住了自己,还是以十指紧扣的形式。
她跟在男人身后,傅景年迁就着她刻意放慢了步子,孟梨抬头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无论外型还是家世背景,眼前的这个人都完美无缺,就连手也像是件工艺品,是孟梨喜欢的,可孟梨总感觉傅景年哪里怪怪的。
傅景年对她很好,可她有时却会对他莫名的心生恐惧。
“孟梨小姐,少爷,我现在回去准备晚饭。”蔡婆婆看见他们好好的从下面上来,开心的说着。
蒋左霖瞥了一眼她们十指紧扣的手,他眉心微微蹙起,和他想的一样,孟梨是影响着傅景年的情绪变化和病情的关键,傅景年极善于伪装成正常人,在孟梨面前更甚。
孟梨看着脚下的玻璃和瓷器的碎渣,满地狼藉,仆人正在快速地打扫着,她转过头幽怨的看着傅景年。
傅景年神色自若,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他躲开孟梨的目光,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蒋左霖走过来,朝孟梨说道:“我想再单独跟孟梨聊一聊。”
孟梨点了点头,准备移步到前厅去。
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冷的像冰:“不行。”
傅景年看着穿着一身白衣大褂的蒋左霖,他声音冰冷刺骨:“不可以,有话就在这里说。”
蒋左霖对上傅景年那双冷的像寒冰一样的眸子,他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显然是被傅景年看穿了想法并且还被他时刻防备着。
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对孟梨说道:“那就先不聊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先不打扰了,告辞。”
孟梨轻轻点了点头,“好。”
蒋左霖走后,孟梨慢慢靠近傅景年,她声音高扬:“傅景年,你为什么把东西都摔碎了?这些要花好多钱呢,而且万一碎片伤到人了怎么办?”
傅景年一声不吭地看着孟梨天生就娇滴滴的声音提高了几倍的音量。
孟梨得不到回应更加生气,她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地上自己前两天买的花瓶说:“你知道这个花瓶多少钱吗?一百五十几呢!你竟然给它全砸了?”
虽然孟梨是拿傅景年给她的那张黑卡刷的,但是这么多的钱摔在地上她真的会肉疼啊。
她拧眉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像是一只河豚,粉色的红晕爬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孟梨的举动让傅景年有点意外,他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乖巧安静的女孩子发起火来也是这么的可爱。
这种反差让他感觉更加喜欢她了。
他嘴角轻扬,眼神变的柔和许多:“梨梨,我现在心情有点好了,头也不痛了。”
孟梨诧异的看着他,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砸了这么多钱还开心?
她眼睛瞪的圆圆的,朝他不满的嘟嘴问道:“你开心什么?”
傅景年慢慢走向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回答道:“梨梨,你今天跟我说了好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