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并没有拆穿她的欲盖弥彰,只低低的轻笑了一声。
孟梨想起了事情,抬起头:“傅景年,有一件事情。”
“恩。”傅景年淡淡的应道。
“就是,今天,那个。”孟梨犹豫道,“茵茵说她父亲病了。”
傅景年听到她的话后,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随即又被他掩饰了起来。
他松开了孟梨,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淡淡的应道:“是吗?”
孟梨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她慢慢走到他身边,继续道:“傅景年,茵茵说白氏企业的经营出现了问题,她父亲很着急就生病了。”
“恩。”傅景年仍旧淡漠的应道。
孟梨看着没有什么反应的男人,她想起白茵说是傅景年做的,可他现在的样子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
她微微皱眉,有些困惑:“傅景年,你不好奇吗?”
傅景年修长的手指转着桌上的笔,神色自若:“白氏企业出了问题是他们白家的事情。”
孟梨的注意力被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吸引了,她有些语塞:“傅景年,不是你做的吗?”
傅景年拿着笔的手顿住,抬起眼皮看她:“梨梨,这是白家应该得到的。”
孟梨愣了几秒,随即听懂了。
他是告诉她不必为此事担忧,所有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傅景年的眼底充满了冷意,孟梨突然觉的这样的他很陌生。
孟梨眼神坚定:“傅景年,可茵茵和她父亲没有做错什么。”
傅景年语气冷漠:“那又如何?梨梨,伤害了你就应该得到惩罚。”
他并不想告诉孟梨,白静婉和孟欣雨是如何计划伤害她的。
他也不想孟梨回忆起白煜森而感到恐惧。
这些不堪入耳的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不堪,守护好她。
她只需要在他身边依旧快乐、美好的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孟梨眼神坚定:“可是白静婉和白煜森已经得到惩罚了,茵茵和她父亲是无辜的。”
傅景年沉默片刻,抬眸看她:“梨梨,这些是白茵告诉你的吗?”
他眸中的深邃让孟梨感觉害怕。
她有些怕傅景年会迁怒白茵。
孟梨避开他的目光,“不是。”
傅景年一眼便看出了她在撒谎,却没有拆穿她。
她声音带了些颤:“不关茵茵的事情,她和他父亲是无辜的。”
“无辜又如何?”他脸色平静,“伤害梨梨总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语气里轻松让孟梨觉得好像是在说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容易。
孟梨拼命摇了摇头,慢慢的蜷起身子蹲下来。
她牵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又认真:“傅景年,这样做是不对的。”
傅景年看了她一眼,女孩儿蜷缩在他腿边显得很脆弱。
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心里一紧,立刻收回了目光,闭紧了双目。
孟梨继续说道:“这样对茵茵太残忍了,白氏企业是茵茵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茵茵说他父亲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松口。
好似铁定了心要报复白家。
“傅景年。”孟梨拉着他的手摇晃着。
他依旧紧阖着双目,没有任何反应。
孟梨丝毫没有放弃,还在试图劝说他,语气里带着恳求:“茵茵是无辜的,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了,不要伤害茵茵,好不好?”
她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他。
傅景年猛地睁开双眸,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了。
他反手抓紧她的手腕,稍稍用了点力,孟梨就顺势坐到他腿上了。
“很重要?”傅景年冷笑,“茵茵、茵茵,梨梨你叫了她的名字好多遍了。”
孟梨被他突然的质问吓到了,愣愣的看着他。
傅景年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颌,脸色阴沉的可怕:“梨梨,那我在你心里呢?”
“这不一样……”孟梨想要说话就被他打断。
“你先前不是说我同她比,我更重要吗?”他声音低沉,“所以梨梨,你是欺骗了我吗?”
“我没有。”孟梨摇头。
“你有。”傅景年的语气笃定的可怕。
他眼眸里似有怒意,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那眼神像是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防止它逃走,否则就要吃掉一般,让孟梨觉得害怕。
孟梨连忙解释道:“傅景年,我没有,你很重要,茵茵也很重要,她只是我的朋友。”
“可是梨梨,你刚刚因为她对我撒谎了。”傅景年声音有些冷,“白静婉、白煜森这些都是白茵告诉你的,不是吗?”
孟梨垂下眼帘,“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生气。”
傅景年看着面前脸上带着歉意和委屈的女孩,心里暗叹一口气。
“梨梨。”他语气里带着失落,像是被丢弃了一般,薄唇牵出一抹苦笑:“你骗了我对不对,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
孟梨望着他,他眼底似有失落、又似有浓浓的悲伤,又像是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看见他这样,她的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样,痛的难以忍受。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睛里流出来,轻轻的抽泣起来。
傅景年看见她哭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梨梨,别哭。”傅景年心疼的把她圈进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是我错了,梨梨,我吓到你了。”
孟梨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哭泣着,小小的哽咽声从他衣服里传出来:“傅景年,对不起。”
傅景年轻叹一口气,声音低沉:“梨梨,我没责怪你。”
孟梨听见他这样说,心里更加酸涩难受了。
他抚顺她的头发,“别哭了,我会听你的,你不想让我做的,我就不做。”
孟梨慢慢抬起蒙着一层水汽的眼睛看他。
傅景年眼里尽是宠溺与心疼。
她慢慢拽住他的衣领,仰起一张小脸,凑近他唇边,亲了一口。
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傅景年,你很重要。”
耳畔边好听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
唇上仿佛还留有柔软触感。
都在提醒着他,不是幻觉。
可他还是想肯定,又或者想再听一遍:“梨梨,你刚刚说什么?”
孟梨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嗓音软软的还带些奶奶的哭音:“傅景年,你很重要。”
似是怕他不信,她语气认真:“我喜欢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