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要是平时，顾虞根本懒得搭理他，只是想到陆燃霆嘴嫌体正直的跟在她后面，顾虞心情就止不住地好。随口敷衍了一句。谁知苏拾立刻像是打了鸡血般，眼神复杂点头：“当然，当年我带出来的那位二十岁就拿了大满贯的三栖影后，也就那样。”

“那位可不是靠的脸，也不是只靠脸就能行的，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顾虞淡淡开口。苏拾说的那个女人，她知道，整个京都的人没谁不知道。也是那个女人给了苏拾事业成功的最巅峰，可惜……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被彻底封杀，消失匿迹。作为她的经纪人，苏拾曾经也赤诚过，对她不离不弃，却因为那样的举动，在娱乐圈地位一落千丈。苏拾许是回忆到曾经，红了眼眶。事情确实令人唏嘘。顾虞没再奚落苏拾，故意戳他痛楚。“谢谢。”

苏拾调整好情绪后道谢，顾虞抬眼看他，目中没有丁点惋惜，只有无尽的冰冷。“谢？谢我的没有像你一样落进下石，见风转舵？”

恰好车子到达ViSe香水品牌的总公司，顾虞打开车门，只在下车时冷冷留下一句。“失了本心的人谈本心，你不觉得可笑吗？”

苏拾身子一僵，如同被人定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如遭雷劈。看了他一眼，顾虞转身潇洒上楼。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苏拾这幅矫情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难道还能因为他一时忏悔，他曾经做下的那些错事，就能当成统统不存在吗？别人受过的伤害也能消失？顾虞轻嗤，面上满是桀骜不驯。不是谁都有她这样好的运气，可以重新来过，可以见到再也见不到的人，可以把害了她的那些人报复一遍。“你这些天去了哪里？怎么没回家？”

ViSe香水拍摄楼层，顾柔早就坐在了沙发上，看见电梯里的她，微有错愕，随后快速站起了身子。顾虞懒得理她，只当没看见她。她看准人群中ViSe香水的品牌负责人，径直走去。路过顾柔，被拦住去路。“我在跟你说话。”

顾柔声音温柔，整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明明是顾柔强制拦下了她，被不知名的人看了，还要以为是她欺负了顾柔呢。“让开。”

顾虞语气不善。只这一句，她对面的顾柔便红了眼眶。站在顾柔身后的，她的经纪人杨红立刻站了出来。“顾虞小姐，你跟顾柔小姐好歹也是姐妹，至于这么凶狠吗？还有，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钟总再拍摄前半个小时内，临时把ViSe香水品牌的代言给了你。”

瞧瞧这话说的，好像她用了什么脏手段一样。顾虞目光扫过杨红。“我不跟要吃牢饭的人说话。”

“你说什么！”

杨红瞪大了眼，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厚重的粉在她做出表情时簌簌往下掉落，但仍然挡不住她眼下的黑眼圈。这人也是娱乐圈的一号人物。跟苏拾先红后落魄，然后变得不择手段不同。杨红格外雷厉风行，为了上位，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尤其她还是经纪人。利用手下一个又一个姿色出众的艺人，杨红在进圈后快速登顶金牌经纪人的位置，这些年更是被誉为造星女王，因为在她手下呆过的艺人，无一例外的大红大紫。顾柔之所以选中杨红当经纪人，也是因为杨红的造星能力。但鲜为人知的一件事是，杨红利用经纪人之便，暗中为艺人拉线搭桥不算，她自己更是睡了不知道多少年轻的小艺人。男女不忌，不管对方同意与否。前世有人揭发过杨红，但因为杨红有钟炎和顾柔保驾护航，在圈子里的人脉又格外厉害，所以事情被迫压下，不了了之了。这一世，顾虞并不打算事情就这么结束。“你还不知道吗？我才是璨星最大的持股人，杨红，顶撞老板，所以我不要你了，还准备把你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告上法庭，送你一副银手铐外加免费牢饭，你觉得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

杨红脸色大变，矢口否认。这个时候的顾柔还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下的那些事，也不了解杨红背后的发家史。在复杂的娱乐圈，顾柔这个从小在豪门长大的白富美，现在真的还清纯的如同她摆出来的人设，实打实的小白花一朵。“哦，那就等着吧。”

顾虞漫不经心应下，不想跟她进行无谓的言语交锋。反正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她抬步要走，顾柔却依旧在拦。顾虞和杨红的对话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顾柔就完全听不懂了。“你都在说些什么？”

“你有多蠢啊！”

顾虞挑眉轻笑，耐心告罄。推开顾柔，她大步流星地走到ViSe香水品牌负责人苏泽面前。“你们对于代言人，就这么不上心？我被人拦着，你们都不帮忙？”

她开口就是责问，苏泽撇嘴。“一个小时之前，我们ViSe香水品牌代言人还是顾柔小姐。”

“哦，现在是我了，没接到通知？”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想说，ViSe香水品牌的理念和顾虞小姐不同，你不适合ViSe香水，还请回去告诉钟炎先生，把ViSe香水品牌的代言人换成顾柔小姐。”

顾虞转头朝顾柔看去。顾柔站在那里委屈着，正被杨红扶住嘘寒问暖，在她看去时，露出得意的眼神。难怪她现在还在这里，迟迟没有离开呢。原来是因为有ViSe香水品牌负责人苏泽的撑腰，可惜了，她不是前一世的她了。如果真是那个刚步入豪门，懦弱畏怯的她，估计还真会被他们这幅阵仗吓退，去找钟炎请求换回来。但她现在不是了。话说回来，她要是真是前世那个样子，此刻正在被关在家里禁足，钟炎哪有现在这样愿意帮她抢资源，怕是忙着跟她退婚呢。“苏泽先生作为ViSe香水品牌的负责人，对自家公司的股东有异议，自己不去说，要我去说？”

顾虞似笑非笑：“你当我跟顾柔一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