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种情绪也只是在雷电将军那张绝世面容上停留了一瞬，甚至让莫寒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莫寒将自己的注意力绷紧到极致，生怕一不留神对方直接挥刀，甚至不给自己反应的机会。
虽然在某漫中自然系果实的能力是可以无视物理攻击，但这可是另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啊！
尤其还是站在顶点的神明！
莫寒从未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凭借着这个玩意，无视面前这个女人恐怖的那一刀。
过了许久，还是雷电将军率先打破了平静。
她的眸子愈发地冷，也愈发地平静，轻轻吸了一口气道：“我还是那个观点。”
“永恒的国度，人们需要的只是恒常乐土，其他都无所谓。”
“至于你，永恒的反对者...”
她紧了紧手里的刀，罕见沉默了。
突然，这位神明转过身，只留给莫寒一抹傲世背影。
“你走吧。”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莫寒有些诧异，但也有些心痛。
诧异的是这位神明居然没有直接与自己动手，完全不像是她杀伐果断的风格。
心痛的则是她所说的话...
敌人么...
不过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什么。
良久，他终于是叹息了一声，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等到了门口，攀上把手时，莫寒顿了顿，又轻叹道：“将军大人...”
“其实，我真的很想与你一起见证真正的永恒呢。”
说完，他便向前离去，两个人的背影愈来愈远，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割裂，江湖不会再见。
然而，莫寒并未发觉，在那一瞬间，雷电将军握住薙刀的手突然松了，甚至掉在了地上。
...
“砰！”
天守阁的大门关上，屋内再度留下这位神明孤独的身影。
“呼...”
一道喘息响起，包含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另一道身影随即显现，与雷电将军的样子一模一样，正是从一心净土中出来的影。
她盯着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将军，内心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人偶...真的有了所谓的情感意识？
望着垂眸不语的雷电将军，影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是在伤心吗？”
“与永恒无关之人，又何必伤心。”
“我...”雷电将军看着这位自己的缔造者，亦是自己的本体，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我...我不知道。”
影轻咬嘴唇，有些后悔地说道：“不过，刚刚看你那样凶他，其实我很想阻止的。”
“但谈到永恒的话题，我也不知该做什么选择，索性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没想到...他直接否定了你的意志呢。”
突然，雷电将军平静开口道：“影，我的意志，是你制定的。”
影：“...”
合着这事情怪我？我只是在老老实实躺平睡觉的好嘛？！
不过，自己人偶说的话确实也是事实，要不是她在制作将军时定义了这种所谓对永恒的‘执着’，或许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说起来...某种意义上也是自己赶走了那个男人。
影突然也有点后悔。
为什么要搞出这么一个人偶来代替自己呢？！
更重要的是，当初影在制作雷电将军时，考虑到了一切会出现的变数，其中就包括自己这个变数...
换句话说，将军的思想几乎被定义局限在了那里，不论自己想不想让她改变。
另一方面，就算自己想改了将军的思想，那么按照设定将军就会对自己出手。
因为那个时候连她自己都成了永恒的‘破坏者’...
雷电将军默默挥手，紫色的光芒之后，躺在地上的薙草之稻光也被收了回去。
“回你该去的地方吧，我才是磨损的承受者。”
影才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又被搞到了一心净土中，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喂，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
虽然两人不在同一处，但通过一心净土依然可以畅通无阻的交流。
“我的实话就是...要不放弃锁国令吧。”
“不然...恐怕我们都会后悔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听了这句话，雷电将军的眸光又有些茫然。
“重要吗？”
“不重要吗？”影反问了这么一句。
她正打算跟这位将军大人再说点什么，却突然看到了自己刚刚放在一心净土桌面上的书籍。
依然是那本关于爱情故事的轻小说。
看着书上的名字，影忽然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
“喂，你说...恋爱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并没有人回答她，影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好笑了。
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的人偶这个问题，明明在制作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雷电将军居然也回应了她。
“我不知道。”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天守阁也就这样陷入了往日的沉寂。
...
外面刚刚突然而来的大雨早已平息。
等到莫寒沿着阶梯走下来时，发现九条裟罗依然在原地等候。
大雨打湿了她的发梢，但从未让这位大将有一丝一毫动摇的意思。
看到莫寒居然平安归来，九条裟罗的眼中满是惊喜。
“家主大人！”
莫寒苦笑着问道：“明明可以用元素的力量挡雨，为何不这样做呢？”
九条裟罗默默道：“我也想...更多的能体会家主大人的心情。”
莫寒的内心一暖，依然是揉了揉她的黑发。
“回家了。”
“嗯！”
“对了，八重神子呢？”
“咦，奇怪，八重宫司刚刚还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与此同时，稻妻城的汀街，八重堂的二楼。
妙曼的身影站立于此，抬手从打开的窗户边缘接住了落下的樱花瓣。
这里待着的人正是莫寒找不到的八重神子。
她看着掌心的樱花瓣，喃喃自语到：“人偶将军居然没有动手，也枉费我去保护那个小家伙了。”
“不过...能够容忍违逆永恒的人物，莫非磐石也会有情吗？”
“影...看起来，事情变得有趣多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