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站起身，用手扫了扫木盒上的灰尘，垂眸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誉并不催她。
暧昧消散，剩下的只有黑夜里的静谧。
“今晚很抱歉，是我的问题。”慕凝说话的时候依旧垂着眸。
凌誉没应声，她掀起眼皮，见他正宠溺地看着自己，深眸中弥漫着纵容，勾人沦陷。
凌誉抬手，拇指压过她有些红肿的唇瓣，眉眼挂着笑，那嗓音透着坏，“初吻？”
慕凝侧过头，捧着木盒转身离开，走到铁门前，她回头对他说：“就当我欠你的，会还的。”
凌誉知道她今晚这样并非是对自己有感情，估计又是那些奇奇怪怪的香水搞出来的。靠近她那会，隐约缠着一种香，与她平时用的兰花香不同，带着暧昧的欲念。
他坐在跑车上，点燃了一支烟，降下车窗，盯着三楼的小阁楼，深邃的双眸饱含深意。
慕凝同样站在阁楼的窗帘下看着凌誉，自她进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他依旧没有离开。
程江坐在劳斯莱斯车上，距离凌誉一百米远处，那个位置没能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只瞧见凌誉坐在车里抽着闷烟。
他的心理轨迹：一直坐在人家楼下看什么？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懂的。
蒋齐深的电话打了过来，凌誉点了免提。
“怎么？”
“我大哥的人跟着你了？”
凌誉讥笑，“嗯，你们蒋家真没劲！”
“看来他被你逼急了。”
“不正好合你意？”
……
半夜，慕凝睡得昏沉之际，风吹响了墙边的那扇窗，窗户是老式的铁窗，朦胧间望了过去，一个人影闪过，她的意识迅速回笼。
慕凝坐起身，拿过柜子旁的一瓶蓝色液体，轻手轻脚靠近窗户，攥紧手中的东西，拧动瓶盖。
飘动的窗帘下并没有人，慕凝把窗关上，拧开睡眠灯，擦了额角的细汗，刚刚那不是幻觉，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影子。
后半夜，慕凝没敢睡觉，她一早起床，回了一趟学校。
封倩柔走到图书馆，两眼幽怨地盯着慕凝，细长的手指指了指外面。
球场草地上，两抹青春的倩影同样吸引人。
“你怎么这么久也不回学校，也不知道我会想你。”
慕凝的嘴角微不可测地挽了挽，“忙。”
“忙你个大头鬼……”
接着慕凝听着封倩柔念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说了上一次打架那件糗事，借了一个男同学的手机，现在被人缠上了。
“你说他是不是眼瞎，我哪天那么丑，他居然说我可爱，你不知道他长得可帅了，奈何我已心有所属，这哪能轻易就移情别恋，对不对？”
慕凝认真听着，有时候会嗯一声。
封倩柔不乐意了，“慕凝，你到底有认真听吗，你说我怎么拒绝好？”
不待慕凝回应，她又凑到她耳边，“有没有像上次那款香？”闪亮的眸子像小狐狸一样狡黠。
慕凝斜睨她一眼，“没有。”
封倩柔拉着她的手腕晃来晃去，晃的慕凝心烦，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她。
“别乱用，会放屁。”说完，她就站起来拍拍裤子里粘着的草，慢悠悠地离开。
封倩柔对着她的背影投了一个飞吻，“咦嘻嘻，好可爱，得试试效果。”
晚上回到别墅，封倩柔偷偷潜进了封御谦的房间，在他的枕头上喷了两下，随后静悄悄地离开。
隔日是周六，封家餐桌上，针落可闻，这是封家的餐桌礼仪。
噗~
封御谦：“……”
大家微愣片刻，没当一回事，继续就餐。
噗，噗~
餐桌上的大家：“！！！”
封老爷子轻咳了一声，看着满脸尴尬的孙子，“去洗手间解决了再出来。”
封御谦掩脸站起身，太特么丢人！
站起来时，噗~哔~~
封老爷子：“……”
封倩柔的眼眶储满泪花，想笑不敢笑，抿紧双唇，憋得双颊透红。
她心里默默念：哥哥，对不起了，等你老了，我会好好孝顺你的。
封御谦蹲了十五分钟厕所，症状消失，整个人轻轻松松地走出来。
“哥哥，你好些了吗？”
封御谦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头发，长大了，已经会关心哥哥了，真好！
“没事！去玩吗？有个生日派对。”
放在平时，封倩柔肯定不会去，这次她有些不放心，便答应了。
两兄妹出门……
原来是一个面具趴，封倩柔选了一个吸血鬼面具，封御谦戴着王子半面具。
凌玥玥姗姗来迟，戴着狐狸面具，和她一同前来的是凌誉，凌誉被他奶奶要求亲自送凌玥玥过来。
老人家想着一箭双雕，让凌玥玥和封御谦多相处，也好让凌誉多接触女人。
凌玥玥很快和封御谦汇合，凌誉带着一个黑色面具兴致缺缺地跟着。
“玥玥姐，好久不见哦！”
凌玥玥掐了掐封倩柔肉呼呼的脸颊，“小丫头长大了，我却老了，诶。”
“哪来的话，美得很呢！”
封御谦和凌誉碰了碰杯。
凌誉毫不留情地嗤笑，“这么无聊的活动你也参加，什么品味？”
“有几分交情，给他个脸，日后好相见。顺当宣传下本大爷非单身，免得我爷爷不相信。”
噗~哔哔~
骤然间，四周安静下来……
“那个戴王子面具的是谁，刚才他在放屁。”
“好像是那个二线的王扬明。”
七嘴八舌，对一个屁议论纷纷。
……
封御谦夹紧股沟，若非面具的遮挡，他那脸必定红成猴子屁股。
凌誉站在离他最近的距离，瞅他一眼，“番薯吃多了？”
胸口中刀的封御谦：“……”
凌玥玥凑近封倩柔，“好嫌弃有木有！你哥放屁就放屁，就不能收敛点，放小声些嘛。”
封倩柔有那么些愧疚，也有些担心，她走过去。
“哥哥，你还想放屁吗？”
话刚说完。
哔……
集体人员：“……”
封御谦：好想死！
四人一起走进一间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扶着额，不停在“哔哩吧啦”，分明是症状加重。
他脸色绝望，“我是不是得绝症了？”
凌誉拧了拧眉毛，“你到底吃过什么？”
凌玥玥走到窗边把窗开得更大。
封倩柔蹲在封御谦的脚边，也不嫌弃他的屁，使劲安慰他，“哥哥，你不会死的，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封御谦蹙紧眉头看着自家妹妹，“不关事，是哥哥自己的身体不好。”
封倩柔摇着头，泫然欲泣，支支吾吾地说：“是我往你枕头喷了香水，你才会放屁的。”
“什么？！”
凌誉闻此，无奈轻笑，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