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铁门关上,凌誉踏进屋内,看见鞋柜显眼处摆放着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嘴角挑起一抹愉悦的笑。
走进厨房,杯柜里放置着几个白色的陶瓷杯子,他拿过慕凝的粉色马克杯,倒了一杯温水,喝掉。
这才慢悠悠地向二楼走去。
凌誉站在画室的门口,看见慕凝微俯着身,手握毛笔,落笔小心翼翼,估计是在画画。
长及腰际的青丝用红色蕾丝发绳松松散散地斜扎在右侧,有几缕懒慵慵地散落在耳畔。
凌誉站着的角度,看到的是她线条温柔的侧脸,格外娴静。
沉寂于内心,淡然清净。
悄然靠近,这是他首次看慕凝画画,她手握毛笔的模样很吸引人。
过了片刻,慕凝停下来,挺直腰身,纤纤玉手把毛笔轻搁在笔搁上,那笔搁小巧精致,是藏青色的梅花花枝笔架。
“画得真好。”
蓦然响起的声音,惊到了慕凝,身体幅度不大地弹跳了一下。
凌誉知道她被吓到了,画个画都能这么投入,别人进来毫无所觉,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八壹中文網
“你来啦?我记得我锁门了呀,记错了吗?”她挠了挠发。
小姑娘迷惑的迷糊样很可爱,凌誉把她拥进怀里,“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
慕凝的手沾染了墨水,没敢回抱他。
“我住这里好好的。”后面那句声音明显弱了下来,“你不习惯的话,可以不过来的。”
慕凝知道他不习惯,不习惯这样的旧房子,这样的床。
凌誉松开她,那一刻,慕凝垂下了眼眸,手指卷缩。
男人责怪的嗓音落下,“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哪里对你不好,又想赶我走。”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脸颊的肌肤。
慕凝拉下他的手,抬眸,眸子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没赶你走,怕你住不惯,睡不好。”
男人重新把她揽进怀里,俯身贴向她的颈间,细密的吻落下,一寸一寸向上,流连至唇间,唇齿相依。
他的吻带着一丝酒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慕凝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她气息不稳地问:“你吃过东西了吗?”
他嗓音沉沉的答:“吃过一些。”
“下去大厅坐坐吧,我给你冲杯蜂蜜水喝。”
凌誉探出手臂,揽着她细白的肩膀,身体的重量微倾向她那边。
“凝凝,我头晕,你扶我。”
他身上的酒气并不浓,有这么晕吗,骗子!不像醉,更像撒娇多一些。
两人走到一楼,慕凝把凌誉摁坐在沙发上,“坐好,等我一会。”
凌誉扣着她的手不放,慕凝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上去,“啪”一声,拍完,她心虚地缩了缩身子,好像用力过猛了。
凌誉瞧着她这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扣着她的腰,把人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颌依在她的香肩上。
“没晕,没喝多少,骗你的,让我抱一会。”
“哦……我知道。”
慕凝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抬眸看向凌誉,她的眼尾染着笑,凌誉也跟着高兴起来。
“心情怎么这么好?”
“突然想起一件事,挺好笑的,你想听吗?”
她的笑像颗糖,甜进他的心坎。
他的薄唇在她的唇瓣上吻了吻,轻笑,“想听。”
“花店被人收购了,因为徐姐要移民,新的女老板今天来店,但她好像是个男的,我闻到了男人的汗味,还有……”
凌誉咬牙切齿,还有什么!!
“她虽然穿着裙子,但她的腿毛好长好密哦,肩膀也很宽。”她抬手摸了摸凌誉的喉结,“她这里也有喉结,如果不是男人,那就是变性人。”
慕凝笑了笑,“我觉得她好奇怪,但又忍不住想笑。”
凌誉的太阳穴在突突突跳,跳得很厉害,后牙槽死死地咬着。
此时,正在周泽川家里打游戏的韩风源,右眼皮剧烈地跳动着。
“阿源,你右眼在抽搐。”
“是呀,后背还突然间拔凉拔凉的。”
周泽川一脸正经,“我看你乌云盖顶,掐指一算,你大祸临头。”
下一秒,他的手机在沙发上响起来,老板的专属铃声,一声声像索命般。
他的菊花顿时一紧,脸色苍白,问周泽川,“我今天有做错事吗?你快说。”
“没啊,你还收购了一间花店,好事,值得奖励。”
“对噢!”人淡定下来。
周泽川把手机递给他,顺当按了接听和免提。
向来泰然自若的凌老板,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咆哮,“韩、风、源!!!”
周泽川和韩风源本能地抱在了一起,互相取暖。
好可怕!好可怕……
手机掉落在沙发上,手机那端传来阴恻恻的嗓音。
“把手机捡起来!”
韩风源的喉结滚了滚,他老板有千里眼吗?!
韩风源和周泽川倏地反应过来,两个人还抱着一起。
尼玛,毁人三观,两人快速弹开,互相嫌弃。
手机拾起,“老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今天干了什么事,挑重点说。”
韩风源的声音小小的,“早上吃过早饭去拉了两次屎,接着就是午饭后收购了花店……”
凌誉想把他铲去太平洋喂鲨鱼。
一旁的周泽川在一旁擦了擦冷汗,这孩子被逼疯了,拉屎也是重点??罢了,石油也别想了,直接去挖矿得了。
“收拾下行李,机票定好了,去非洲草原,穿着裤衩拍一辑写真再回来。”
“老板大人,我错在哪儿了?”
“谁让你找个男人的去假扮女人,凝凝这么聪明,你竟然敢糊弄她,我看你是找死。”
咦,拆穿了,哪方面出现了问题?
对方咬牙切齿,“你起码让人先把腿毛给剃了。”
“……”
当晚,周泽川把人送到机场,韩风源的双眼湿湿润润,拎着一个小行李包去了非洲,小行李包里面装有一条夏威夷风的碎花小裤衩,听说是凌老板的指定款。
人到了非洲才知道,此行原来是为了和韩风漠汇合。
要搞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