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烟宁沉吟了一会儿,对团绒道:“殿下忧国忧民,为人正直,自然是不会骗人的。但其他男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些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人。”
楼烟宁说罢,团绒狠狠地划了重点。
“懂了小姐,贼眉鼠目的男人不能信。”
楼烟宁顿了顿,“也不能这么说吧,比如楚王世子,也没那么贼眉鼠眼,但心肠堪比黑墨。”
前世她可不就是被楚连墨的外表给骗了么?
“总之,突然对你献殷勤又贼眉鼠眼的男人,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团绒狠狠地点头,默默地将平远拉进了自己黑名单。
主仆二人回了府中,楼烟宁想着今日几个舅舅舅母们都饮了酒,便去了厨房煮了些醒酒汤,跟团绒一起送去了几个舅舅和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甚少饮酒,但因着今日高兴,也小酌了几杯。
她喝了醒酒汤,一时间也没了睡意。
见楼清客乖巧地站在楼烟宁的后头,她目光慈祥,对着楼清客招了招手,将小姑娘叫到了自己的跟前来。
这会儿屋子里没有外人,老太太拉着楼清客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
“清客啊,既然已经回到家中,日后便没有人再欺负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同你母亲、大伯母说,或者同我说也行。咱们楼家是万万不会让孩子受苦的。”
魏燕然先前在勤远伯府受的苦,楼四太太都讲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仁慈心善,最是见不得子女吃苦的。
加上魏燕然既已经更名改姓入了楼家,老太太心中便也是一视同仁,对她疼爱有加的。
楼清客被老太太这一番话感动的眼眶发热,她眼底有泪花在闪烁,声音也哽咽起来。
她站在老太太的跟前,倏地跪了下去,给老太太磕头行礼。
“祖母的大恩大德,清客永记于心。日后清客必定孝敬祖母和父亲母亲。”
“好孩子,快快起来,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老太太将楼清客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将自己手腕上带着那个玉镯摘下来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楼清客见那玉镯成色十分好,心中知道那玉镯必定价值不菲。
她忙地摆手拒绝,老太太却说,“这玉镯就当是祖母的见面礼了。”
楼清客看着那贵重的玉镯,心中分外的不是滋味。
边上的楼四太太见她还红着眼眶呢,便走上前笑着道:“咱们楼家的姑娘,日后都是好日子呢,快快别哭了,赶明儿就是新年了,这可不吉祥。”
楼清客抬头望着楼四太太,点了点头,抬手将要掉下来的泪珠擦掉。
楼烟宁和楼玉竹站在边上,对家中认同楼清客一事感到开心。
这边情亲氛围正浓厚着呢,楼霜华忽的从外头跑进来。
她刚刚跟着母亲把父亲送回去,便迫不及待地过来邀请楼清客今晚同她一起睡。
老太太看霜华这般兴奋,对着几个孩子挥了挥手,“行了,我这里有方嬷嬷伺候着,你们姐妹几个也快快去休息吧,切莫闹到太晚睡觉,明日还要一起去宫中吃年夜饭。”
“知道了祖母。”
姐妹几人和老太太道别,手牵着手往楼烟宁的院子里去。
毕竟烟宁的暖榻是特意做了加宽的,别说睡姐妹四人了,便是姐妹六人,那都躺得下。
屋子里,团绒和含秋一个打水伺候几人洗漱,一个负责铺暖榻。
团绒从柜子里抱出几床被褥,忽的不小心将一个锦盒撞掉了。
锦盒‘啪嗒’一声落地,正好里间含秋开门,团绒便没有听见这锦盒落地的声音。
她抱着被子去铺暖榻,楼清客正好洗漱好从里头走出来,瞧见了这落在地上的锦盒,又见团绒在前头忙活,便蹲下身将那些画卷和锦盒捡了起来。
因着画卷掉在了地上,放不进锦盒,她只好展开画卷准备重新卷一下放进盒子。
结果随手打开一个画卷,入目的便是楼烟宁画的那些带着颜色的q版小条漫。
楼清客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只见画卷上画着一个穿着肚兜兜的小男娃娃,男娃娃的肚兜兜上写着一个‘潇’字……
他边上是另外一个穿着肚兜兜的小女娃,小女娃撅着嘴巴正在亲他……
再下面一格,写着一行字:这是奖赏阿潇哥哥的,希望阿潇哥哥可以平安归来……空闲的时候记得想想我……
最下面落款:烟宁。
楼清客瞳孔地震,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要让她无意间看见楼烟宁这么私密的东西!
楼清客抓着画卷,慌张不已。
一时间这画卷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
她扭头朝外头看去,见团绒没发现自己,便赶忙的将画卷卷起来塞进了锦盒,而后悄悄的放回了地上。
她咳嗽一声,假装自己刚刚才看到那锦盒。
“团绒,地上有个锦盒,是不是不小心掉出来的?”
团绒回头,看到那锦盒忙地跑过来将锦盒从地上捡起来。
“是是是,多谢清客小姐。”
她抱着那锦盒忙不迭地去了楼烟宁隔间的书房,将锦盒同先前装着信件的锦盒一起塞到了书架最里头。
而后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她又找了几本书挡在了锦盒前头。
搞定后,她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还好只是锦盒掉在地上了,还好清客小姐没看到锦盒里的东西。
大概是被楼烟宁画的q版条漫给颠覆了印象,这一夜,楼清客盯着楼烟宁时不时的就叹气。
楼烟宁注意她这样,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了。
楼清客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睡不着。”
楼清客先前在太子府做女官的时候,太子就跟她说过楼烟宁和凤骁的事情。
太子甚至还当着楼清客的面光明正大的嗑这两人的cp。
那时候,楼清客对永清郡王和楼烟宁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是冷漠郡王,一个是乖巧小姑娘上。
结果今日,看了那画卷,她才发现,这两人哪里冷漠,哪里乖巧了!
这两人玩的是真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