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客的嫁妆当天晚上崇阳侯夫人就跟楼四太太一起商议好了。
楼三太太得知此事,还从自己的嫁妆里挑了一套头面给楼清客。
“怎么说我也是这孩子的伯母,她回来那日我就没送东西,正好这套头面就给她做陪嫁吧。”
楼三太太从来不是抠门的人。
只要是她喜欢的人,她向来都是出手大方的。
毕竟娘家是做生意的,底气还是有的。
崇阳侯夫人将陪嫁礼单拿给楼清客看,楼清客看着满满五页纸的礼单,狠狠地震惊了。
她看着楼四太太,问:“母亲,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多了?”
楼清客觉得这礼单上的东西好像比得上勤远伯府一半的家当了。
楼四太太却说:“都说母家准备的陪嫁越多,姑娘日后在夫家的地位就越高,咱们比皇家定是比不过的,但风风光光的让你出嫁总是没问题的。”
因着知道这礼单也有老太太做主的份儿,楼清客便没有再多什么。
她心中想着,待自己成亲了,日后再找机会将这些东西以赏赐之名再送回侯府。
隔日一早,整个崇阳侯府一早就忙碌了起来。
日上三竿之际,皇后和太子还有凤骁准时出现在了崇阳侯府门前。
几人身后,站着好几排士兵。
其中一部分人手中抬着扎着红绸的聘礼。
老太太亲自将众人迎接进了府中,皇后在主位坐下,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边上的楼清客,随后直接走起过场。
太子和楼清客的事情是板上钉钉,自然提亲也就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
皇后让宫中的绣娘去给楼清客量身段,而后跟老太太等人商议起成亲的日子。
“元宵之后,就十八这天最好了。”
老太太算了算日子,皇后抬眸询问太子的意见。
太子点头,“那就十八日。”
敲定了日子,绣娘也量好了尺寸,皇后等人也没有多待,便启程回了宫。
太子成亲的事情就这么紧锣密鼓的开始安排了起来。
楼清客喜服的样式和料子,还有成亲那日要带的头面,都是皇后亲自挑选的。
太子也从凤骁那把御花园的工匠给抢了过来先给自己修缮太子府。
而皇帝,则在当天就下了圣旨赐婚,顺便昭告天下太子要成亲啦~
太子要迎娶崇阳侯府的四小姐一事,当天就成了玉京的最热话题。
百姓们都说崇阳侯府真是行大运,不仅出了个五皇子妃,还要再出个太子妃。
而朝中的大臣们都纷纷好奇,崇阳侯府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孩子出来。
不过好奇归好奇,大臣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是皇帝亲自赐婚的。
元宵节一晃儿来。
楼霜华的及笄礼也跟着到了。
崇阳侯夫人主持了楼霜华的及笄礼,看着楼霜华的头发被盘了起来,李朝云激动不已。
他拉着楼霜华的手,盯着她的脸傻笑个不停。
楼三老爷看自己女儿眼里好像只能看得见李朝云,他不满地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二人还没成亲呢,克制些吧!”
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这一天,楼三老爷当真的不停挑李朝云的刺儿。
待到用完晚膳,众人准备出门看花灯去,楼三老爷拉住李朝云道:“你小子就别去看花灯了,给我收拾好包袱滚回定国公府去。”
李朝云不想走,正要求楼三老爷别赶自己走,楼三老爷又道:“你一个人回去就行,霄儿留在这里。”
李朝云懂了,这是老丈人吃醋了。
他笑嘻嘻的,也不生气,“好好好,岳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朝云这一声岳丈大人让楼三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偏偏女儿已经答应许配给他了,不然他高低要好好拿捏一下这小子。
元宵佳节,玉京城中的灯会十分热闹。
因着皇帝答应过皇后要带她出来看花灯的,所以今日皇帝和皇后都换上了常服,而后带着两队暗卫出了宫。
楼烟宁和凤骁约着在城中的长安街口碰面。
此时的长安街人潮涌动,楼烟宁和团绒手牵着手以防走散。
二人抬头朝前看,试图寻找凤骁的身影。
凤骁和平远从那头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楼烟宁,他拨开人群,朝着楼烟宁的方向过去。
忽的,前头不知道谁摔倒了,人群顿时混乱作一团。
楼烟宁原本牵着团绒,但不知道谁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直接和团绒分开了。
她撞到前头的人,脚跟还没站稳,手腕就被人牵住了。
混乱中,她根本不知道谁牵了自己的手。
直到那人牵着她走到了人群边上,她才看到他的真面目。
“楚连墨?!”
楼烟宁看到是楚连墨,当即就要甩手离开他。
但楚连墨死死拽着她的手腕不松,他眼神坚定,扯着楼烟宁就往小巷子里去。
楼烟宁拼命的挣扎叫喊,可前头人群因为踩踏事件哄吵成了一片,没有人听见她的叫喊声。
楼烟宁见求救无果,只得先冷静下来,准备随机应变。
楚连墨拉着她进了一个小巷子,反手将她堵在自己的怀中。
因着今日有灯会,原本黑漆漆的小巷子反倒是蒙蒙亮亮的。
楼烟宁后脊贴着冰冷的墙壁,满目警惕地盯着楚连墨。
楚连墨看到她的眼神,只觉得心痛无比。
他一双眸子看着楼烟宁,沉默了片刻,终于张口道:“烟宁,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楼烟宁自认为她和楚连墨没什么好说的。
她道:“楚连墨,你若是还想对我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烟宁,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嫁给了我,你很爱我,但我却给你下毒……”
楚连墨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楼烟宁的神色。
他想知道楼烟宁是不是也知道前世的事情。
可楼烟宁的反应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
她嘁笑一声,上下扫了一眼楚连墨,恶心无比。
她这般,无声胜有声,让楚连墨倍感心痛。
他一把抓住楼烟宁的手,悲痛万分,又像是乞求,“烟宁,我们和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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