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阴癸派的二号人物,“魔隐”边不负了。他上下打量了婠婠一边,才冷哼了一声,说道: “婠婠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被这油头粉面的小子迷住了?若不是看你仍旧是完璧之身,师叔早就动手将他抓住,好生折磨一番了。”
婠婠叹了口气,身形一动,瞬间拉开了十丈远,落到了阴癸派几人这边,又目光哀怨的看向了沈元景,似乎在责怪对方为什么不出手挽留。 她取出天魔双斩,又盈盈一礼,说道:“郎君,婠儿也是无可奈何,你可不能责怪,否则婠儿要伤心了。”
李靖已然猜出了来人就是边不负,脸色凝重,擎着刀站到了沈元景这边。 边不负见他仍旧残留着一丝杀意,判断此人也不好对付,便说道:“旦长老,这黑脸小子就交给你了。”
李靖心中一凛,暗道:“这人定然是‘银发魔女’旦梅,今次可要拼命了。”
他深吸一口气,就要上前。 沈元景伸手一拦,漫不经心的道:“李兄且靠后,不过几个小人物罢了,无须你动手。”
李靖一愣,往后一退,想了一想,又道:“沈公子,这刀你先拿去用。”
沈元景摆摆手,说道:“我不善于用刀,你留着防身吧。对付他们几个,尚且用不着兵刃。”
婠婠眼里的凝重一闪而逝,轻声笑道:“郎君可不要托大哩,边师叔成名三十年,可不像婠儿这样好对付。”
沈元景不屑的道:“左右不过废物一个,能有多了不起。”
边不负听了三人对话,也不着恼,笑着道:“婠婠,这会可不是你打情骂俏的时候,等会师叔将这小子捉回来,问出杨公宝藏的消息,炮制完了,再给留点零碎给你当玩具。”
沈元景不再言语,慢慢的往前走去,很快路过婠婠面前,主动投入了阴癸派五人中间站定。 那黑白二女,心有灵犀,骤然动手,打灭了身旁燃烧的那根树枝,就在黑暗更甚之际,将手里的短刀往外一甩。 刀面漆黑,若不是今晚的月色洁白,几乎就看不见。此刻也是两道黑影,倏然而至,一攻左肩,一攻右肩,叫他无从躲闪。 沈元景同时伸手一弹,两根指头如同重锤一样,砸在黑刀之上,将之弹飞。黑白二女扯住铁链,轻轻一动,两把刀在空中打了个旋,径直往他双腿砍去。 他方要有所动作,眼前黑影一闪,却是边不负跳到半空中,单掌往他头顶落下。身后传来两道锐利的劲气,不用看便知是婠婠的天魔双斩。 阴癸派这一趟出手,显然十分重视,从上下左右而来,形成一个罗网,将沈元景围在里面。李靖忍不出踏出半步,旦梅身形一晃,拦在前头。 沈元景丝毫不慌,身体往前,让过婠婠的双斩,又轻轻一跃,伸出手指点向边不负的手掌。 脚下两刀登时划过,黑白二女又各自一带铁链,双链在空中一磕,两刀斜着往上削去。婠婠亦不留情,猛一前冲,双斩追身而来。 最有威胁的还是上头边不负的手掌,如同山石坠落。相比之下,沈元景的那一根手指,就是一颗小树苗,分外柔弱。 “嗤”的一声,手指与手掌先相撞,边不负惨叫一声,倒飞而回。沈元景凭空拔高了半尺,双脚踩在两把黑刀上,往后一蹬。 锋锐之气刺向婠婠的双脚,她连忙止住步伐,让过两个刀尖。这一击便落空了。 这一番交手,不过片刻,几人又各自停住。边不负手心到手背,给对方戳出一个洞来,血水外涌。 他运功止住流血,阴沉着脸道:“好小子,倒是小看了你。”
说罢,又猛然往前一扑,瞬间到了沈元景前头,双手一抖,从袖子里探出两个青色的圆环,撞向对方两肩。 到了此刻,他仍旧是想要活捉对方,好问出杨公宝藏的下落。同时黑白二女也近到前头,各擎短刀,往沈元景小腹和腰间刺去。 婠婠拖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却奔着对方的背心而来,攻势十分诡异。她知道沈元景的武功,自然是丝毫不敢留手。 四人的攻击之中,以婠婠的攻击最为凌厉,而边不负的来势最快。沈元景伸出右手,快速往前一点,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边不负的双环,点在了其左手上。 边不负又是一声惨叫,迅速后退,左手手心同样的位置上,也多出一个洞来,血流到了圆环之上。 沈元景并未动手追击,身形微晃,抢前了一步,站在边不负空出的位置上,双掌往外打去。 黑白二女急忙调转短刀,往上撩动,以求自保,可若非婠婠天魔双斩来得及时,两人也要饮恨而亡。 沈元景往后退了一步,“叮叮”两声,双斩和两把短刀撞到一起,又各自退开,这一次围攻又不成了。 边不负擦干手上血迹,阴沉的说道:“这小子武功高明,或可比拟宗主,不要留手了。”
说罢又狠狠的看了婠婠一眼,说道:“婠婠,拿出真功夫来,现在可不是你找情郎的时候。”
婠婠叹口气道:“那师叔你可要小心了哩。”
她率先攻了过去,双斩在空中划出两个半月,似上似下,似左似右,叫人难以琢磨。 黑白二女不再近身,握住双刀,猛然投了出去。两刀到最后,在空中相撞,一上一下,分取沈元景额头和小腹。 沈元景还未动作,二女又扯动细链,一刀打着旋儿,往他胸口盘旋,一个上下翻飞,不知落向何处。 边不负绕到侧边,双环在手中旋转,却不出手,只是封住对方去路,伺机而动。 沈元景方要往前闪避,忽然婠婠运气天魔大法,凭空产生一股吸力,将他扯住。 边不负大喜,依照他对天魔大法的理解,婠婠这一下非止是定住对方不动,还能将其使出的真气尽数剥离,如同上了岸的鱼儿,岂不是任他宰割。 他将双环在手中轻轻交击一下,前后射出,如同一对互相追逐的银碟般,接着往沈元景的头顶罩去。 这一招若打实了,沈元景头颅破裂,定然无命。要他想逃,便是能让过双环,可又会伤在阴癸派其他三人手中。 只是沈元景对于武功招数的理解何等高明,这一切看似迅疾,在他眼中都如同放慢了数倍一样,每一人、每一招的来势和去处十分明显。 他蓦然探出左手,往空中一握,白衣女那把短刀,就如同倦鸟投巢一般,主动落到入了他手里。 他看也不看,迅速往左边一刺,边不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丢掉双环,捂着胸口往后一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