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住他,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伤口,不让血流出来,可没过一会儿血就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根本止不住。
心里的不安瞬间被无限扩大。
南栀眼睛红的像兔子,手上动作不停,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给他的伤口止血,喃喃道:“周时屿,你坚持一会儿,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手捧着他的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许睡,你看着我。”
周时屿费力地冲她弯了弯唇,意识逐渐涣散,却仍然保持着挡在她面前的姿势。
刘立新一看大哥真的开了枪,吓得愣在原地。
外面有警车陆续赶到,鸣笛声响彻天际。
刘立新像一只惊弓之鸟,一下乱了阵脚,“大哥,怎么办,警察来了。”
刘立建看着面前的情形,眉头皱起,他本想打南栀一枪,逼周时屿停下来,没想到这小子直接拿身体给她挡。
他上前分开周时屿和南栀,拽着南栀当人质,想直接跑路。
没想到南栀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一直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她看着周时屿倒在血泊中,心如刀绞,忽地狠狠咬了口勒着自己的手臂。
刘立建疼得嘶了一声,没办法只能打晕她。
时沉带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兄弟躺在血泊中,南栀被刘新建打晕挟持在手里。
苏卓见状,马上带人跑上前把周时屿抬到外面的救护车上。
刘立建拿着手里的枪抵住南栀的脖子,“让我们离开,不然我打死她。”
时沉举着枪,眼睛微眯,“刘立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了她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我说了,让我们离开”,刘立建说这话的时候,手上力气也不自觉重了几分。
脖子上的疼痛感让南栀恢复了几分意识,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时沉不动声色地拉开保险栓,“放弃抵抗吧,外面有一排狙击手,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你有自信能快过他们?”
“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我们回去,争取宽大处理。”
南栀低着头悄悄睁开眼,用培训时周时屿教她的办法,手肘突然用力向后顶。
刘立建一下反应不及时,竟然真的被她一个寸劲儿给挣脱开了。
手下意识去抓她。
时沉眼疾手快地开枪打掉了刘立建手里的枪,一把拽过南栀交给了身后的刘小光。
跑上前去追刘立建。
可没想到刘立建直接翻上了窗户跳入了外面的河。
最终只有刘立新成功落网,时沉派了警力沿着河两岸进行地毯式搜索还是没见刘立建的身影。
南栀被刘小光扶着往外走,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尤其无力,嘴唇发白,“周时屿呢?”
刘小光赶紧道:“老大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南小姐你别担心。”
一只脚刚迈上救护车,整个人就直直地向前栽去,失去了意识。
南栀本来就体质弱,这一顿折腾下来,受了些惊吓,再加上吸入的迷药,送到医院后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醒了之后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血糖更是低的吓人,一直在挂葡萄糖。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小洛正在旁边的桌子上倒水。
见她醒了,小洛放下水壶,跑到病床前,给她把病床调整了一下幅度,“栀栀,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她靠在后面的枕头上,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周时屿呢?”
小洛把刚刚倒好的温水给她,“有人把他接走了,应该是转院了。”
南栀有些疑惑,缓慢地眨了下眼,“转院了?”
小洛点点头,“嗯,本来周队长和你都是送到这家医院的,不过出了手术室就被接走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去哪了。”
南栀听到这,赶紧问她:“手术成功吗?除了肩膀,他还有别处受伤吗?”
因为着急,牵动了后颈的伤,疼得她微微皱了下眉。
刘立建那一下,打得并不轻,南栀这小身板实在是遭不住。
小洛赶紧扶着她又躺下,“手术很成功,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栀栀,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伤。”
南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周时屿的影子。
装的满满当当。
他替她挡枪的画面,像电影般在眼前一帧帧地回放。
让她觉得,心如刀绞。
痛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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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屿被转到了专门的军区医院接受治疗,也是沪城治疗枪伤最权威的医院。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江晚琴和外公江毅都坐在病床前守着他。
江晚琴的眼睛哭得都有些肿。
见他睁开眼,她立马从椅子上起来,“时屿,醒了?”
“感觉怎么样,疼吗?”
周时屿忍着伤口的疼,轻扯了下嘴角,“妈,我没事儿。”
江毅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再不醒,你妈已经快急出病了。”
江毅长相硬朗,虽然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但因为一生都在军队任职,身上自带一股威严气质。
江晚琴是他的独女,周时屿又从小由他一手教养长大。
养的热血又正直,可谓是是深得他心。
对着自己这唯一的外孙,表情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严肃。
江晚琴见儿子醒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面上浮上几丝不满意,坐到他旁边问他:“你是为了救那个姑娘是吗?”
周时屿难得没否认,这让江晚琴更加确认。
看着儿子病态般苍白的脸色,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更加生气,“为了救个姑娘,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命是吗?”
“谁家的姑娘,这么大面子,让我儿子连命都能豁出去。”
“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和烟烟怎么活啊!”
周时屿握了握母亲的手,安抚她:“妈,我这不是没事吗”
声音还是难掩沙哑无力。
“没事?你知不知道,那子弹就差几厘米就打到你的心脏上了。”
说着说着江晚琴又要掉眼泪,“你差点就没命了。”
江毅一看,主动给外孙子解围,岔开了话题。
“时屿啊,怎么回事啊!”
“你平常一个冷静稳重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孤身犯险呢?”
周时屿脸上表情淡淡地,看向江毅,半晌才开口:“对不起,外公,让你和妈担心了。”
江毅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都过去了,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八壹中文網
说完就带着江晚琴往外走,想让他好好休息。
周时屿小时候来过,知道自己现在住的是军区医院。
看见江晚琴出去后,四周看了一眼,也没见自己的手机。
他忽地开口叫住走到门口的江毅,“外公。”
江毅停住回头,“怎么了?时屿。”
周时屿眉间透着股淡淡的担忧,“和我一起送到医院的姑娘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