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栀和周时屿工作都很忙,婚礼一直拖到了第二年冬天才办。
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想着被拍到就公开,结果没想到一直没人爆出来,还是婚礼前夕南栀工作室发微博公布的婚讯。
后来她才知道,是那些娱乐记者顾着周时屿的身份,一直没敢爆出来,只敢悄摸摸放出一些小道消息。
两人都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婚礼地点定在了巴厘岛,只邀请双方亲朋好友,规模并不算大。
只不过周启海要求,从巴厘岛回来之后,还要在老宅再办一次中式婚礼。
小夫妻俩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薛婉没忍住又跑去怼了周启海一通。
“我说,周启海,你怎么这么古板,婚礼还要办两场?”
薛婉没好气道:“你就是存心折腾他们俩小的是不是。”
“小夫妻俩愿意办西式的,那就办西式的不就行了?”
当初周启海就提出,按照周家的传统,只办一场中式的婚礼。
周时屿怕自家媳妇儿不愿意,主动提出想办西式的。
后来周启海也退了一步,同意他们办西式婚礼,但是回来得再办一场中式婚礼。
因为当初周启海在南栀和周时屿的婚事上出手阻拦,所以薛婉现在看他干什么都不顺眼,戴了一副有色眼镜,颇有一股鸡蛋里挑骨头的架势。
还是明目张胆地挑。
周启海说不过她,可也受不了她一直找茬,长叹一口气,“我们周家的传统,就是要办中式婚礼,这是规矩。”
“你一个外人,怎么那么多意见?”
“外人?你说谁是外人啊”,薛婉说着说着就来了气,“我是时屿的外婆,你说谁是外人啊。”
“再说了,你要是不折腾这俩小的,我能有这么多意见?”因为激动,她脖子上的纱巾都抖了抖。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俩平常工作已经够忙了,你还在这变着花样折腾人。”
周启海没吭声,但是有自己的坚持。
最后也没松口,还是坚持要他们在老宅办一次中式婚礼。
南栀知道了这件事,特意拉着周时屿去哄薛婉,说自己不辛苦,让她别因为这件事生气了。
“外婆,我们不觉得辛苦,真的,你就别为这件事生气了。”
她一项本着和稀泥的原则,在两个互看不顺眼的老人之间周旋。
“而且多办一场,将来也多一点回忆嘛”,南栀坐在薛婉旁边,搂着她的胳膊笑,“你说是不是呀,外婆?”
薛婉是真的喜欢她,就从她不记恨周启海这一条,她就看出来,这孩子是个心思澄澈又宽容的好孩子,此刻脸色也好了些。八壹中文網
拍了拍她的手,“我就是怕你们太辛苦了,平常工作又那么忙。”
“没关系的,外婆”,南栀笑着把面前泡好的水果茶端给她,“外婆,你尝尝这个,美容养颜的,很好喝的。”
江晚琴本来还想帮着劝劝,结果一看这场景,笑了笑就去了厨房。
南栀一直给周时屿使眼色,想让他说几句好听的。
结果他懒洋洋地靠在那,脸上挂着闲散的笑意,看着她的眼神若有所思。
突然来了句:“媳妇儿,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哄哄我?
“.......”
南栀一口水果茶卡在了嗓子里,咳得脸色有点红,使劲瞪了他一眼。
周时屿见状,赶紧上去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那我哄哄你也成。”
“......”
婚礼前夕,周时屿还在出差,婚礼前一个星期才回来。
刚进家门,一只软萌白净的兔子就冲到了自己怀里,他下意识地伸手搂住。
南栀一听见按密码的声音,就知道周时屿回来了。
两人又小半个月没见,她可真是要想死他了。
此刻像个没骨头的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下来。
周时屿只好先扔了行李箱,专心抱着她。
南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白皙好看的脸上连着亲了好几下,“唉,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亲完鼓了鼓嘴,“我们都四十多个秋没见了呢。”
周时屿被她的话逗乐,下巴稍扬,眼里溢满了温柔,“这么想我?”
南栀看着他一直点头,脚上的粉兔子拖鞋也被她蹬掉,“嗯嗯嗯嗯嗯。”
他抱着她往里走,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深意,声线低沉又带着笑意,“那你一会儿,对我热情点,嗯?”
“......”
走神之际,人就已经被周时屿抱到了主卧的浴室。
南栀反应过来,脸上染了一层绯红,拿手推他,“哎,你干嘛,现在可还是大白天。”
因为在家休息,她就穿了一身粉色的短袖短裤睡衣,露出纤细白嫩的四肢,皮肤又嫩又滑,摸起来手感非常好。
周时屿盯着她,眸色深了深。
把她放到洗手台上坐着,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声音又低又哑,直接打直球:“媳妇儿,等不到晚上了,我现在就想要。”
“行不行...”
“......”
结婚之后,南栀觉得这狗男人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睡觉之前,神清气爽,一脸满足地周时屿抱着她靠在床头上看一部英国电影。
南栀也不知为什么,只要和周时屿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特别喜欢粘着他,就想往他身上蹭。
明明一张大床,愣是被她挤成了单人床。
可明明自己以前不是个粘人的性子...
周时屿看着在自己身上粘着的兔子,忍不住从她头发上揉了把,调侃她:“南栀,你这是粘我身上了?”
“我....哼..”,她很有骨气地离他远了一点。
可是电影还没到下半场,她又不知不觉地蹭到了周时屿怀里,粘在了他身上...
“......”
她还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一定是周时屿身上太暖和了,自己才喜欢往他身上靠。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接着看电影。
南栀正看得入神,忽然想起来今天周时烟打电话和她说的话,伸手戳了戳他,“对了,烟烟今天和我说,婚礼前一周,我们不能见面。”
周时屿下意识皱了下眉毛,眼睛仍盯着屏幕,随口问:“为什么?”
南栀靠在他怀里,仍然‘粘’在他身上,如实道:“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周时烟的话,接着说:“嗯...,她说是习俗。”
“就是新郎新娘结婚前一周不能见面。”
周时屿冷笑一声,瞬间就把自家妹妹的小心思摸了个透,“所以呢?”
南栀在他怀里蹭了蹭,身上的重量都靠了过去,抬眼看他:“所以,她说,这一周,她陪我住,让你回家住。”
周时屿抱着她,懒散地嗯了声,随即才说:“转告她,她想得美。”
“......”
等到了巴厘岛,周时屿还是霸占着南栀不撒手,气得周时烟一点办法也没有。
直到婚礼前一天晚上,周时烟才终于如愿和自家嫂子住到了一起。
温心橙也早就和律所请了假,跟着南栀一起来了巴厘岛。
时沉今晚才到,一到就拉着温心橙出去腻歪,一晚上了,还没把人送回来。
周时烟洗完澡,正想和自家嫂子畅聊一整夜,周时屿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天下午彩排完,南栀就被周时烟拉走了,直到现在他还没见到人。
没想到视频刚一接通,就看了自家妹妹的脸。
“哥,你至于追的这么紧?”周时烟一脸嫌弃,“这才几个小时而已。”
周时屿挑眉看她,拿着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两个字:“至于。”
“......”
周时屿瞥她一眼,“给你五秒钟,见不到我媳妇儿,我就直接去接人。”
“......”
本来一个晚上的时间,愣是又被周时屿霸占了3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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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躺在一张床上聊天,一直聊到了凌晨。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南栀觉得自己非常缺觉,黑眼圈都出来了。
化妆师在她脸上都比平常多忙活了两个小时。
到了接亲环节,周时烟带着温心橙和小洛死死堵着门,时沉在门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起到半分作用。
“媳妇儿,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昨天晚上我们不都商量好了,不堵门。”
温心橙悠悠地声音传了出去:“谁和你商量好了,想得美。”
温心橙那里走不通,时沉开始从周时烟身上找突破口。
周时烟正靠在酒店房间的门上用力堵着门,时沉欠揍又傲慢地嗓音又传了进来。
“周时烟,你到底姓什么,把门打开,听话。”
结果周时烟更难搞,“我姓什么都行,我也可以立刻改姓南。”
“你...,行,算你狠。”
时沉倚在墙上,看着一身暗红色婚服的周时屿,婚服垂到膝盖,显得穿着西装的两条腿更加修长。
此刻手里捧着木棉花,正被拒之门外。
“兄弟,我可真尽力了。”
“这玩意儿,她们油盐不进啊!她们是真的不给开门。”
周时屿眉峰一挑,正向说话,苏卓就喊了一句,“嫂子,快点让老大进去吧。”
“老大今天巨帅!!!”
南栀听见苏卓的话,心里一动,她也确实,还挺想看看穿婚服的周时屿。
软软地喊了一声“温温”,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温心橙一个眼神飞刀打断,“不行,想得美。”
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娶媳妇儿哪有这么容易的。”
“......”
结果话刚说完,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周时烟一脸懵,“你们怎么...”
人还懵着,就被苏卓拉到了外面,苏卓边往外走边喊:“老大,加油啊!动作快点。”
温心橙上前想关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时沉搂着她的腰就把她抱起来,抱着她就往外走。
边抱还边解释,“橙橙,不是我撬的锁,是周时屿那狗东西撬的。”
温心橙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你们简直不要脸,不带这么玩的,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
南栀也有点懵,突然之间局势就变了,不过不重要了。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周时屿吸引了。
一身暗红的婚服穿在身上,下摆垂到膝盖,显得那两条腿修长又好看。
脸上薄薄上了一层粉底,和他白皙的皮肤融为了一体,明显的双眼皮,显得那双眼眸大而明亮。
帅看来也是没有底线的。
不禁悄悄感叹了句,自己眼光真好。
看着一脸花痴的南栀,脸蛋红扑扑的,头上的流苏步摇,配上身上的香槟色秀禾服,整个人透着一股古典美。
周时屿回过神来,上前直接抱起她往外走。
南栀反应过来,拿手推他,“你怎么进来的?”
周时屿脚步没停,轻笑一声,“媳妇儿,这锁,我闭着眼都能打开。”
“你...”南栀被噎住,忽地想起件事儿,“周时屿,我的鞋还在里面呢。”
早就被温温和周时烟藏了起来,等着敲周时屿一笔。
周时屿抱着人接着往外走,像是早有准备,“我抱着你,你用不着鞋。”
“......”
因为周时屿不按套路出牌,最后接亲愣是变成了抢亲...
关于那几株木棉——
南栀在婚礼的时候就想问他,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后来周时屿在婚礼晚宴上和她跳舞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和她耳语:“栀栀,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木棉做手捧花吗?”
南栀搂着他的腰,跟随着他的舞步,裙摆飞扬似精灵般灵动,“为什么?”
周时屿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绒西装,气质矜贵又带着几分禁欲,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因为,木棉永远不会枯萎。”
“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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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沉三十岁生日那天,和温心橙去民政局领证。
拍证件照的老陈已经退休了,新上任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很有小奶狗的气质。
温心橙觉得时沉可能有点紧张,坐在她旁边,看起来身体有些僵硬。
她觉得好笑,凑过去问他,“哎,时沉,你紧张什么?”
时沉偏头看她一眼,下巴稍扬,“媳妇儿,你老公这辈子就没紧张过。”
声线突然压低了些,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她耳语:“除了今天。”
摄影小哥也看出来了时沉的紧张,关了相机看向他们:“哥,你不用这么紧张,笑容都僵硬了。”
“腰板也不用拔的那么直”,小哥挠挠头,笑道:“又不是站军姿。”
“你就搂着你老婆的肩膀就行了。”
时沉眉梢微挑,笑容挂在脸上,看起来肆意又张扬,“不好意思啊,兄弟,今天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