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璐请陆车夫帮忙找三位机灵点的乞丐回来,接下来的事,需由乞丐帮晓璐去做。陆车夫外出一会儿之后,带回来三位乞丐。
三位乞丐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丫子,他们左手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右手拄着一根拐杖,统一的配置和装扮。晓璐叫来客栈小厮,去为乞丐准备一大锅热水和一锅粥,然后再出去给乞丐买三套衣裳和三双鞋子回来。
三位乞丐洗干净了之后,换上新买的衣裳和鞋子,头发也梳好了,露出了他们明亮的眼睛。陆车夫挑的乞丐不错,年轻机灵,眼神活络。他们喝了粥之后,晓璐将三人叫到房间,关上房门,交代他们这几天要做的事。
五两一份的银子,晓璐摆出三份放在桌上,然后对他们三人说道:“你们去帮我做件事,这五两银子是给在你们的路费和办事时的花用,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你们每人五两,但是你们要记住,办事时,你们三人要互相协助,因为时间有限,只有四天时间,四天之后的傍晚,你们回到这个客栈来找我。”
三人盯着银子,眼睛更亮了,叫狗子的乞丐说道:“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事,我不干。”狗子有颗正直的心,可惜命运不济,成了个乞丐。
其他两人也跟着附和,“对,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事,我们都不干。”
晓璐让他们放心,说出了需要他们做的事情,“第一件事,你们去溪水村,溪水村在哪里,有多远,怎么去,都要打听清楚,回来告诉我。这个溪水村有个叫二丫的姑娘,去年去了京城,她的哥哥前几年被征兵,死在了战场上,她的父母也相继病死了,如果溪水村没有这样的二丫,你们找到的溪水村就不是我要找的溪水村和我要打听的二丫,再接着继续找,明白吗?”
三人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晓璐接着往下说:“第二件事,你们找到了溪水村之后,打听二丫家里以前所有的事情,包括二丫、她哥和她父母的事,所有能打听到的事,都要记下来,回来告诉我。”
三人同样点点头。
“第三件事,打听二丫都有什么亲戚,这些亲戚和二丫家的关系如何,还要打听二丫家和邻居以及村里人相处的好还是差,相处好的人家有哪些,差的人家有哪些。”
最后晓璐告诫三人,有了银子,不要胡吃海喝,饿了之后,再吃一顿稀饭,养养肚子,一次吃得太多太饱,会被撑死。
三人走后,晓璐把背包拿出来,清点一下物品。
银票两千两和十两金叶子还在,现银还有一百一十八两,扣除请镖师的三十两和给狗子三人的十五两,回来路上花用了大概三十七两。成药没动过,刺刀也在,荷包里的首饰及其他的东西也还在。
驴车上还有连弩,以及晓璐沿途买的花椒、鳗鱼干、虾米干和海带干。接下来,晓璐打算在县城买栋宅子,给自己留条后路。
第二天,晓璐先向小厮打听哪家牙行信誉好,然后再和陆车夫以及另外一位王镖师一起去牙行。
三人到了牙行,经过询问之后,得知这家牙行里有四座宅子出售。第一座是三进的大宅子,靠近府衙,附近住的都是富人,原先宅子主人的儿子去外地做官,他也跟着去了,所以将宅子交给牙行帮着卖了,宅子是旧了点,但要价不贵,八百两。
第二座是在临山书院附近的宅子,安静,也是座三进的宅子,是富商为他儿子求学建的,他儿子考上功名后全家都去了京城,这座宅子用不上了,要价九百两。
第三座宅子是在东市附近,两进的,宅子带一间临街的铺面,房主要去外地做生意,所以打算卖了这座宅子,因为在闹市附近,不贵,六百两。
第四座就有点偏了,在郊外,是一座庄子,庄子里带有一座两进的宅子,还有两百亩的地,一起要价一千五百两。
晓璐三人和牙行的人一起去实地查看了城中的三座宅子,第一座宅子是有点旧,好几个地方要修缮,第二座宅子不错,安静,晓璐还算中意,但当晓璐看到第三座宅子时,晓璐直接就定下了,这个宅子除了带有一间临街的铺面外,后面还有个大院子,这座宅子原来的主人在院子里挖了个小池塘,小池塘里种上了荷花,池塘边上还修了一座亭子。
正值初夏,满塘的荷叶,翠绿一片,满池的荷花叶上点缀着零星的花苞,过段时间就会盛开。如果晓璐买下来,以后可以在临街的铺面里做些小生意,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后面有院子可以散心,也不憋闷。
几人回到牙行,晓璐取出六百两的银票给牙行,牙行的人把两进宅子大门上的钥匙给晓璐,又拿出一张地契给晓璐。晓璐查看地契了上面的信息,与宅子的信息吻合,上面还盖着官府的红印。晓璐再花十两银子托牙行去官府备案,备案上面写着宅子主人是蔡晓璐,买宅子这事就算成了。
宅子买好了,第二天晓璐三人又来到这家牙行,晓璐是来买下人和车夫的,晓璐一人,只有用买的人才放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昨日接待晓璐的牙行看到晓璐又来了,整张脸满是笑意,这小兄弟买宅子真是爽快,当天看宅子,当天就付银子买下,如今这个世道,这么爽快买宅子的人可不多见,谁不是货比三家,看了又看之后再买的。他得知晓璐这次是来买下人的,更加开心了,把符合晓璐要求的人全都叫了出来,由晓璐挑选。
先挑选车夫,晓璐面前站着的八个人全会驾车,当晓璐问他们当中谁会木匠的手艺之后,就只剩一个人,这都不用选了呀。这位会驾车的人是个中年男子,他的双手粗糙,手掌上有厚厚的茧子,指甲干净。
中年男子低头安静的站在晓璐三人面前,牙行说他姓陈,叫大发,他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孙子,儿子儿媳妇都死了,要买陈大发,就得把他的孙子一起买回去。晓璐看不出不妥之处,于是请陆车夫帮着把把关。
陆车夫问陈大发:“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陈大发铁青着脸,攥紧双拳,压抑着声音说道:“先前主家的大少爷看上了我的儿媳妇,我儿媳妇不从,大少爷就把她关了起来,我儿子去找大少爷要人时,不小心被主家的家奴给打死了,我儿媳妇知道之后,上吊跟着去了,我爷孙俩被主家发卖了,最终到了这里。”
陆车夫听完陈大发的叙述之后,对晓璐点头示意可以买下。所以晓璐买下了陈大发祖孙俩,一共十五两,这祖孙俩一起只要十五两,晓璐第一次知道人的价格是这么的低,人命在这里这般的不值钱,被明码标价,毫无尊严如货物般被随意的买卖。
然后,晓璐又买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中年妇人王婶,王婶也是孤身一人,她的丈夫早年病死了,也没留下个儿女。王婶只需十两,晓璐突然想到了乞丐狗子,狗子是不愿自卖自身,才当乞丐的吗?
从牙行出来,晓璐一行三人变成六人,王婶手里挽着个包裹,陈大发背着个包裹,手里抱着他的小孙子。
一行六人来到东市的宅子里,晓璐将陈大发安置在第一进院子的倒座房里,顺便看大门,又将王婶安置在主院西厢房的耳房里,洗衣做饭洒扫,晓璐住主院的正房。
宅子的各个房间里都有床、案几和凳子,不需要另外添置,但缺被子、碗筷和油盐等,几人又出去买被子,碗筷、切菜的刀、米、白面、猪板油和盐,还买了布料和针线剪刀,王婶说她会缝衣服,就不用买成衣了。晓璐给了王婶一个荷包,里面全是铜板,是这几日的花销。
宅子的钥匙给了陈大发,两天后晓璐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