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晓璐正在家里教蔡梁写字,蔡林氏来访,她带了包点心来,让晓璐觉得很意外,晓璐的地位提升了吗?被她当成正经人家,要开始走动起来了。
哪知蔡林氏还没放弃,她又来向晓璐打听是京城哪户人家,并隐晦的问起,那户人家到底给了晓璐多少银两,晓璐明明白白的说就给了一百两,李老夫人确实只给了晓璐一百两。
然后,晓璐又说太太、小姐和老夫人们赏了晓璐很多的首饰,回到溪水村后,这些首饰用不上,晓璐就拿去当了,换成了银子,才买了荒山和荒地的。
蔡林氏这回学乖了,不信晓璐说的,晓璐坚持不松口。蔡林氏又换了个方式问晓璐。她问晓璐到底还有多少银子?打算什么时候盖房子?晓璐回答她说,还剩几件从京城带回来的衣裳,等大家都收了稻子后,有空了,晓璐再将衣裳拿去当了,换成银子,请人帮盖房子,可蔡林氏就不信晓璐说的话。
晓璐拿出一件从京城带回来的换洗用的里衣给蔡林氏看,里衣的料子很好,没怎么穿过,晓璐一直带着备用。
在镖局和回来的路上,晓璐穿的是圆娘的衣裳和新买的男装。回村后,晓璐穿的又是王婶做的衣裳,从京城带回来的一身衣裳和几件换洗的衣裳都怎么穿过。蔡林氏摸着滑手的衣裳料子,半信半疑,又聊了一会儿,她才离去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有人来访,一直不曾露面的堂妹三丫来了,这个堂妹只比二丫小几个月,关于三丫,晓璐就知道这些。
三丫不是来吵架的,晓璐就不好赶她走了,于是拿出蔡林氏带来的点心招待三丫,晓璐和三丫根本就不熟,无话可说。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后,三丫问晓璐在京城的事,晓璐不愿回答,只说好,好得很,大的很呀,人很多呀。
三丫又说等她明年嫁到镇上后,会在那里帮许晓璐物色一个好人家,她让晓璐不要着急,有她在晓璐肯定能嫁出去的,晓璐只说不用她帮忙。
最后,三丫才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原来蔡王氏把给她准备的,出嫁时的压箱底的银子,拿去给她哥大郎买纸和墨了,三丫担心剩下的嫁妆,也会被她娘拿去给他哥,当作考试的路费。
哦,这个晓璐就爱莫能助,只是听着,不发表意见。三丫见晓璐听了她说的话后,既不说要帮忙,又不出言表示同情,觉得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她就走了。
晓璐发现自己很会敷衍人,很会应对难缠的人。
晓璐家里又来一个人,这人是蔡袁氏,晓璐可不会敷衍她,热情的请她进门。
蔡袁氏给晓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原来呀,昨晚,族长在镇上酒楼当掌柜的儿子蔡享回家了,族长领着蔡享来她家看马桶,他们两人看后都也很满意,就想在镇上酒楼里装上这个马桶。因为去酒楼吃饭的客人,经常抱怨酒楼后院的茅房很臭,虽然镇上只有他们一家大酒楼,但也不能茅房的事而怠慢了客人。所以,得知有不臭的马桶,当然要用上了。
蔡袁氏还说,当蔡享得知做这样一套马桶,买下需要二十两银子时,根本没有觉得贵,只说让大贵明天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安装。所以,今天蔡袁氏是来叫晓璐的,让晓璐明天一起去,帮忙一起去看看,晓璐当然答应了。而且,明天正好拿着衣裳去镇上当铺里当掉,既然当着蔡林氏的面说了谎,就需要圆一下谎,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好的。
第二天,晓璐先带着蔡梁去春丫家,将蔡梁留在春丫家,再和大贵、福全以及蔡袁氏一起去小羊镇。
仙客来大酒楼是镇上唯一的两层楼的房子,同时也是镇上唯一一家大酒楼。让晓璐不曾想到的是,在仙客来,晓璐遇到了章少年,他正和另一位少年闲聊。
晓璐几人走进酒楼的大堂时,章少年扫了晓璐一眼,晓璐不想和他迎面对上,紧挨着蔡袁氏身边,去酒楼的后院。
怪不得会有客人抱怨了,后院的茅坑是敞开式的,夏天天气热,再加上酒楼的苍蝇比别处多,茅坑臭,连带着嗡嗡作响的苍蝇,来这里吃饭,再好的心情也会就被脏臭的茅坑给败没了。
酒楼后院就这么大,要建新茅房,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和春丫家一样,用一间现有的房间做茅房,房间后面挖大坑放三个化粪缸,后院有两个房间符合这个要求,另一个方案是在这两个房间旁边再盖间新的茅房。
几人对这两个方案一致通过,然后,晓璐建议最好做三套马桶,两套男子用,一套妇人用。现在的酒楼后院有两个茅坑,等新的马桶安装好后,臭茅坑就可以填上了,其实也只比之前多出了一个茅房而已。
大贵问晓璐:“二丫,一下子做三套,酒楼会不会就得一下花六十两,太贵了?”
“叔,咱们给酒楼的建议是做三套,最后到底做几套或是一套都不做,咱们都不降价,而且还要和酒楼说明,咱们这是第一次做马桶,二十两一套是给了优惠的,以后可能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嗯,嗯,二丫说得对。”大贵点头赞同晓璐的说法。
最后,由大贵和福全去跟仙客来的掌柜谈,晓璐趁着空闲,叫上蔡袁氏,两人去当铺走一趟。
没想到在仙客来的大门口,又遇到了章少年和那位陌生少年,两伙人一前一后出了酒楼,晓璐拉着蔡袁氏快步走向当铺。
到了当铺,当四件衣裳,三件薄点的衣裳和一件厚点的外套,因为料子和做工都很好,衣裳跟新的一样,而且晓璐故意透露衣裳是从京城带回来的,又是死当,得了三两银子。蔡袁氏又是一阵的唏嘘和感叹,京城的衣裳都这么贵,穷人哪里穿得起。
晓璐又去买了两把锁头,除了院门,屋门和房间门也要上锁,知道晓璐买了荒地和荒山的人多了,多用几把锁很有必要,新房子也要快点盖起来才是正理。
晓璐两人回到酒楼,大鬼和福顺已经从酒楼里出来了,他们站在酒楼的门口等着她们。从大贵高兴的样子来看,晓璐知道事成了。
果然,在回程的牛车上,大贵说仙客来要定做三套马桶。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晓璐和蔡梁是在春丫家度过的,在大贵旁边看着他做蹲便器泥坯。大贵说晓璐在旁边看着他做,他安心。素坯后面的晾干、施釉和烧制,晓璐就不在旁边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