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璐刚开始没注意到郡主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不过现在已经闻到了郡主一行人过来时,带动的胭脂香粉气息。
“郡主。”晓璐与同座的官夫人们一起起身,低头俯身屈膝向郡主行礼。
“何夫人,郡主有话要问你。”郡主身边的侍女对晓璐说道。
“郡主请问,民妇洗耳恭听。”
大伯母蔡王氏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晓璐面前,质问晓璐:“二丫,你家有三间铺子,每日起码有三两银子的赚头吧,一日抵得上咱家一年啦,我是你的大伯母,亲伯母,大郎要读书,二郎要娶亲,也不见你帮帮你大伯呀。”
郡主有话要问自己,就是来给蔡王氏做主的,晓璐反驳道:“我们两家已经分支了,再说了,你的亲女儿嫁给了林禀生,你不要求你的亲女儿帮衬,反过来要我这个分了支又嫁了人的侄女帮衬,是何道理?”
“哎呦,没天理了,三丫只是林禀生的通房,但侄女婿家这么富有,她哪里比得上你。”
蔡王氏又开始撒泼了,郡主请的是什么帮手,这么烂。
“哎呦,我肚子疼,哎呦…”此时的另一边,林夫人抱着肚子,痛苦的叫喊着,她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是真疼,不是装的。
三丫和丫鬟一起扶着林夫人,三丫大喊道:“夫人,你是不是喝了这个桌上的茶水?”
林夫人疼得很,哪里还有精力和力气理会三丫,三丫的说话声被林夫人的喊声淹没了,并没有人听到三丫说的话。
“哎呦,不好了,快看,林夫人流血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看到林夫人身下的血水,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的说话声音和议论声越来越大,传到了晓璐这边。郡主转身看过去,看到林夫人痛苦的样子和身下的血水,她转身大步离开了后院,而郡主的侍女却过来推开三丫和丫鬟,驾着林夫人离开了后院。
“你们还不快跟上,去照料你们的夫人。”有位夫人提醒三丫和那个不知所措的丫鬟。
六神无主的丫鬟反应了过来,转身去追被带离的林夫人,三丫却不走,她怒气冲冲的过来质问晓璐:“二丫,你到底给我们夫人喝了什么?”
三丫又毫无理由的质问晓璐,母女俩就这点道行?
晓璐反问三丫:“三丫,是你一直在林夫人身边伺候林夫人,我又不是林家的丫鬟和下人,我为什么要伺候林夫人喝茶水?而且我一直都在这里。”
“就是你给我们夫人喝了不干净的茶水,她才肚子疼的。”
晓璐大声问在场的众人:“这里有谁,看到我给林夫人端茶水喝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出声说话的,她们反而是都将目光投向三丫,三丫被众人瞧得心慌了,她又指着晓璐说道:“就是你,你要害死林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你才是林禀生的通房吧,可不是我,我与林夫人无冤无仇,最不想林夫人顺利产子的人应该是你吧,你嫉恨林夫人,我有没有说错?”晓璐反问三丫,直指三丫的痛点。
如此明显的事,晓璐不信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看不出来。其实,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早就想到了,只是她们不会明着说出来罢了,三丫这是想嫁祸给晓璐,达到安全脱身的目的。
“哎哟,二丫,你个天打雷劈的,你家有钱了,不帮衬你大伯家就算了,你反而还要诬蔑我女儿,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呀。”
蔡王氏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地上,挥动着她的双手,大喊大叫了起来,泼妇行径再次上演,夫人小姐们纷纷后退,空出地方由着蔡王氏耍横。
蔡王氏坐在地上哭嚎了一会儿,直到郡主和林青儿来到后院,她才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郡主,等着郡主发话。
郡主目光深沉的看着晓璐,红色的唇脂像血一样红,娇艳欲滴,她身上的锦衣华服在炎热的夏日里,如炫彩冰雕般,拒人千里之外,散发着阵阵寒意。
“请夫人小姐去前院入席,何夫人你留下。”郡主身旁的侍女指着晓璐与蔡王氏,以及三丫说道。
众人鱼贯离开了后院,只留下晓璐、蔡王氏和三丫。
“何夫人,你先说。”郡主对晓璐说道。
“郡主要民妇说什么?”
“林夫人为什么肚子疼?”
“我不知道,我不在林夫人身边,我与官夫人们坐在一桌,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如玉,你为什么说林夫人肚子疼是何夫人害的?”郡主又问二丫,如玉是林家给三丫取的名字。
二丫指着晓璐说道:“是何夫人,她给夫人喝了一杯茶水,夫人的肚子就开始疼了。”
“我什么时候给林夫人喝茶水了?有谁看到了?”晓璐又问二丫。
“我知道,我看到了。”林青儿站出来说道。
晓璐立刻明白了,她们这是要合起伙来诬陷自己,其他人都被请走了,没了人证,不管晓璐怎么说,嘴都长在她们身上,难道接下来,她们想逼迫自己认罪不成?郡主的身份高高在上,一力降十会,只要有计谋,不需多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拙劣,但郡主就能拿来诬陷晓璐,没人敢出声反对。
看着她们拙劣的表演,晓璐还是将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再说了一遍:“民妇制止了林夫人喝茶水,然后找到章夫人,民妇对章夫人说林夫人需要喝白水,不能喝茶水,之后,民妇就与官夫人们在一起,没有离开过,之后林夫人喝的到底什么?是谁给她的?民妇都不知情,官夫人们可以为民妇作证。”
“你胡说,就是你给林夫人喝的茶水。”三丫继续朝晓璐喷粪。
“我没有,我们一起去找官夫人问个清楚。”
“你还要争辩…”林青儿的话还没说完,章鸿安、何啸天和一位年轻公子走进后院,冬雪也被提到了后院,她双眼微睁,眼神空洞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