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东开口说之前,她其实就猜他大概要提什么。
孟东清了清嗓子,才慢悠悠道:“你是打算跟老盛长久还是被他蛊惑了理智?”
孟东也不算笨,他很清楚他们俩之间的差距以及不可能。
姜舒羽握着杯子,迟疑了会,说:“我也不知道。”
“老盛不是乱搞男女关系那种人,如果是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他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闹着玩的,主要问题在于你,你能承受住压力么?”
孟东清楚盛淮桉的家庭背景,也了解姜舒羽,姜舒羽以前家里是不错,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更没法跟盛淮桉的背景比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风牛马不相及。
何况这种压力将会在姜舒羽身上,她又是女孩子,跟男人没得比。
虽然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但孟东心里比谁都清楚,社会上对女性的要求始终是那么苛刻,要是真有一天,姜舒羽跟盛淮桉没能有个结果,那对姜舒羽来说肯定是个打击。
“不是我往坏的方面想,也不是我打击你,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换做别人,我就不说了,因为是你,姜舒羽,这几年虽然不联系,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孟东确实是善意的,没有恶意,就跟之前一样,她想找他帮忙,他虽然拒绝了,却还是很客观理智告诉她,问题出在哪里,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次也是一样。
姜舒羽笑笑,心里头已经有点乱了,说:“我没想过以后,不过不管什么结局,我也不会怪任何人,我也清楚我跟他的现实差距。”
张知知也回来了,他们俩心照不宣转移话题,假装没事人一样。
吃饭的空隙,姜舒羽收到盛淮桉的微信,问她吃饭没有。
她说吃了的。
盛淮桉回她:多吃点。
姜舒羽问他:你吃了没?还在忙吗?
他回复:还没,等会吃,还有事。
她回他:等会见面么?
她忽然很想见他,不知道为什么,想撤回来不及了,他已经回了个好。
脑门一热,就发了过去,不过发都发了。
张知知看她一直玩手机,神秘兮兮凑过来:“跟谁聊呢?这么入迷。”
“没谁。”姜舒羽关了手机,若无其事一般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要不是孟东在,张知知早就刨根问到底了。
而在这时候,孟东接到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眉头皱了下,因为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是顾思月。
他下意识看了姜舒羽一眼,然后走开接电话,姜舒羽没察觉到异样。
“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等孟东走开,张知知凑近姜舒羽:“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对,是不是跟之前那个温柔先生闹掰了,影响到你心情了?”
“没有,怎么会。”
“那你怎么了,说不出来的古怪。”
“可能是工作室的事太多了。”姜舒羽迫切转移话题,于是把工作室的事跟她说了。
“听你提到这事,我有个消息,你估计还不知道。”
“什么事?”
“之前不是说盛誉拒绝了你们公司么,然后我又听说,你们那个苏老板最近跟孟东来往挺频繁的。”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听孟东提起过,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不小心听到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听到的,他提到了琥娱,我就稍微打听了下,得知他以个人名义投了你们工作室一笔资金。”
小老板之前找过盛誉,但是结果不太好,没有让盛誉松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忽然找到了投资,原来是孟东投的?
“孟东以私人名义投的,估计也怕传开,不过他就算以个人名义给你们工作室投,传开的话,还是会被诟病。”
张知知觉得这可能是孟东看在姜舒羽的份上才帮的忙吧,本来这事瞒得很好的,但是现在盯着盛誉的对头也不少,行业内竞争也很恶劣,尤其是今年新出规版号收紧,而盛誉起来的速度太快了,眼红的人多的是,各方面盯得很紧。
姜舒羽很吃惊:“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老板也没说是谁投的。”
“我知道,我跟你说是让你心里有个底,虽然不知道孟东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孟东没开口提的话,你也当不知道,我想他也不至于因为跟你是朋友,然后投这钱吧,这也不是什么小事。”
张知知开玩笑说:“也有可能孟东人傻钱多。”
姜舒羽笑不出来,当初孟东是拒绝过她的,可是之后又投了钱,她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吃完饭,孟东说送她们俩回去,张知知自己开了车,而姜舒羽跟盛淮桉约了见面,就没让他送,她说还有安排,孟东也有急事,没再坚持,就走了。
姜舒羽打开微信看了看,盛淮桉已经到附近了,他把地址发了过来,她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事。
今天盛淮桉的打扮稍微正式了一点,还系了领带,看到她来了,他下车绕到副驾给她开门。
“谢、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特地下车给她开门。
盛淮桉低声笑笑,没说什么。
上了车,盛淮桉问她:“跟孟东和张知知吃的饭?”
“对。上次孟东帮我们买了单。”
“这次是回礼?”
“不,今晚是张知知买的单,我估计要等下个月发工资。”
盛淮桉:“那这个月呢?生活上有问题吗?”
“没问题。”有问题也不可能说的。
“你工作几年了?”盛淮桉淡淡问道。
“一年多点。”
盛淮桉并不知道她后来又复读了一年,听到她说一年多点,他侧头看了看她一眼,说:“我记得你跟我同届。”
姜舒羽坦然说:“我复读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算一下就清楚了。
复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姜舒羽便开口岔开话题,说:“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我请你。孟东跟我说了,是你送我去医院。”
明明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了,她这番话说得太过客气。
盛淮桉则一本正经道:“以我的理解,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
他再纠正她:“何况我们在谈恋爱,不是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