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完毕,她再没有点开黎洋的消息看。
黎洋不是小孩子了,十八岁了,她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她自己要是走不出来,谁都帮不了她。
姜舒羽觉得自己也是,她自己也要走出来。
……
眨眼到了年底,盛淮桉问她愿不愿意今年和他回州城。
她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一切以她为主。
去年,他们就没有回去。
盛淮桉在青洲陪她过的年。
也是他们俩第一次过年。
时间过得太快了,眨眼到了年底,盛父那边来了电话,跟盛淮桉说的,大概意思是想让他带姜舒羽回去过年,也算是承认了姜舒羽的身份。
姜舒羽其实很犹豫,她不想去的,但盛淮桉毕竟姓盛,州城是他家,他不可能不回去。
所以这次姜舒羽点头了。
盛淮桉怕她很勉强,再三询问她的意见,“会不会很勉强?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回去,没有关系。”
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姜舒羽是感觉得到他的用心和体贴的,她不想让他难为,就答应了。
“没事,不难为,回去吧,你去年都没回去,今年是一定要回去的。”
“真的没关系?”盛淮桉再三关心。
“没关系!总不能你真的不认你爸爸了吧。”姜舒羽讨好似的帮他整理衬衫上的褶皱,“我真没关系,不是还有你么?!”
盛淮桉温柔一笑,“姜老师也太好说话了,我决定要奖励你一个吻。”
姜舒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沙发上来了一个热烈的吻。
这种事上,他们一向很和谐,但一直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即便他真来劲了,也不会随便就来。
所以姜舒羽很放心,没有防着。
可这次她有点走神,虽然已经见过他父亲了,但还没回过他家,州城也没去过,她不是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恍然又想起什么,说:“那外婆呢?你过年不用去看外婆吗?”
“想去看也行,等从州城回来,再去看她。”
现在陈女士也在乌白。
姜舒羽心里还是有所芥蒂。
而且很深。
盛淮桉吻了吻她脸颊,“怎么还走神了,是不是没新鲜感了,我不能让你脸红心跳了?”
姜舒羽回过神来,红着脸说:“不是……”
“那是说,你还是会脸红心跳?”
她怎么解释都不对,又进了他挖好的陷阱里了。
她无言以对……
……
年底了,盛淮桉也忙了起来,也没时间来接她下班的,都是安排了司机过来接送。
而他是早出晚归,早上只能勉强陪她吃顿早餐,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偶尔几次回来身上还有酒味,大概是有推不掉的应酬。
年关将至,天气寒冷,姜舒羽看他忙得很,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毕竟他还有胃病。
她便开始尝试下厨学习做饭,给他做些养胃的食物,但他没时间吃,都顾不上。
而这天半夜回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睁开眼醒了过来,便感觉到一股很浓的酒气,紧接着她的唇被人堵住,更被人牢牢压着。
是盛淮桉。
他喝多了,好浓的酒气。
虽然不讨厌,但那股酒味太大了。
“盛、盛淮桉……”她艰难无比喊他名字,他恩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却又继续吻着,甚至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压在枕头上。
他这会的吻不那么温柔,太强势了,让她心悸。
“你喝了多少?”她挣扎了会无果,便柔声问他。
“有点多。”他嗓音低哑,抽空回答了一句。
“怎么喝这么多?”
他稍微冷静了会,搂着她不动了。
他太重了,浑身力量都压了下来,她动弹不得,呼吸都困难。
“怎么喝了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胃病,怎么还喝这么多酒,不怕胃溃疡胃穿孔是吧?”
姜舒羽也彻底清醒了,毫无睡意,开始教训他。
他低声笑笑,胸膛轻微震了震,“姜老师在关心我。”
那不然呢,废话。
姜舒羽心里吐槽了句。
“想到姜老师愿意和我回家,感觉很开心,形容不出来的开心。”
姜舒羽抿了抿唇:“这不是应该的么……”
何况她是不喜欢陈女士,因为陈女士或多或少跟她父亲的意外有直接关系,即便不是陈女士亲手导致的。
她最介意的就是这个。
她也想过要怎么报复陈女士,但都无果……
因为舍不得盛淮桉。
她得承认,她已经被盛淮桉的温柔攻势降服了。
想和他认真过日子,想和他在一起,也想和他生个孩子。
同时也觉得自己很自私……
“所以很高兴,谢谢你,谢谢你还爱我。”盛淮桉搂得更用力了,恨不得一直这样抱着她,不松开!
“……”
谢谢她没有因为陈女士的关系,而放弃他,恨他!
他改变不了出身,改变不了他的姓氏,更改变不了陈女士害死了她父亲。
他之前一度担心她会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而离开他……亦或者憎恨他……
为此还惴惴不安过了一段时间。
姜舒羽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很快又恢复正常,说:“你真喝多了。”
“恩……”
“去洗澡好不好?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呛到我了。”
“想再抱会!”他不想放开她,想继续抱会,舍不得她,贪恋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是洗发水的香味,她今晚洗过头了。
“我又不会跑,你洗完澡出来再抱,你身上的酒味都弄到我身上了,呛!”
姜舒羽忍无可忍,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他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甚至还笑了出声:“小兔子咬我了,可是一点都不疼,挠痒痒似的。”
“你真的喝多了,盛淮桉!”姜舒羽被他气死了,不要命了,喝这么多,还耍无赖!
闹了一会,盛淮桉终于不再闹她,乖乖松开手去洗澡。
姜舒羽被他这么闹,睡意全无,精神奕奕,也不放心他喝多了一个人去浴室。
于是她起床去煮醒酒的汤。
盛淮桉跟了过来,衬衫微皱,头发有点长,挡住了眉毛,多了几分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