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句话后，房间里的人都感觉张起灵变了。

可是又不知道变在了那里。

而张起灵本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是它又来了。

它就是深渊里折磨他的魔鬼。

它的存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它就像是黑狐一样，在它未被发现之前。

就已经存在，在被发现之后，却又无法形容。

“抑郁症”，这个魔鬼它已经折磨了张起灵一辈子。

就算到了张起灵这梦寐以求的地方，也依旧不肯放过他。

现实永远不会跟小说一样，它不会让你解决麻烦之后再出现。

它会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又添一把火，让你绝望到连自杀都是奢望。

张起灵现在的痛苦程度，丝毫不亚于在苦情树里的负面情绪。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

这种情况张起灵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已经可以在“它”突然来临的时候熟练控制住自己。

可以熟练到不让任何人发现。

东方淮竹说道

“所以，你。”

“想好了吗？”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不会同意的。”

“第一，你们不是货物。”

“不应该用来交易。”

“第二”

“你们不应该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你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第三，我说了可以保护她们。”

“我就不会失言。”

“如果她们出事了。”

“我将不计代价。”

“杀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为她们陪葬。”

“至于真假，你有质疑的权利。”

张起灵的话，很平静。

甚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张起灵就是这样用最平静的话，说出了最疯狂的话。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时候，东方淮竹脸上也没有了那和煦的笑容。

她那绝美的脸庞平静了下来。

她淡淡的说道。

“第一，我们确实不是货物。”

“这点你说对了。”

“第二，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这里，你说错了。”

“我们姐妹是自愿的。”

“第三”

“刚才的话并非威胁，而是提醒。”

张起灵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张起灵平淡的说道，“这个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我不可能会同意的。”

之后张起灵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情绪。

他刚回到房间就一下扑在了床上，身体又像以前一样开始不断颤抖。

张起灵想控制，但却又控制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起灵想起来接一杯水喝。

可是接到杯子里的水。

都因为他无法控制的手，剧烈颤抖而晃了出去。

这一刻张起灵觉自己是多么的没用，就连自己的生活日常都做不到。

他的情绪开始激烈起来，他猛的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然后开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也不想哭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却又出现了。

只见涂山蓉蓉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涂山蓉蓉看到地上的碎片也愣了一下。

但是又看了看那埋头痛哭的张起灵，便也不难猜出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