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种的花,就给她掐了。
然而楚琳琅当作没看到,因为一朵花跟容烬吵,显得她多想跟容烬说话似的。
楚琳琅面色冷然,“第一,我府上不养闲人,你们的吃穿住行,自己掏腰包,我会让账房跟你们算清楚的。”
男人抿唇,眸光深邃的叫楚琳琅下意识的不去看他的那双眼睛。
“怎么?有问题吗?”见容烬不做声,楚琳琅冷笑问他。
住在她府上,还想要她供吃住?哼,她有钱也不想养容烬这个小白脸!
“没有。”容烬声音平稳的摇头。
楚琳琅轻哼,“第二,我的院子你不准来。”
容烬几不可见的微微蹙眉,在楚琳琅冷然的目光下,点头答应,“可以。”
他想来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来。
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丝丝笑意。
“第三,你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进出郡主府!”瞧着容烬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楚琳琅就来气。
好像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怎么为难,这狗男人都不生气。
狗男人真不正常了,要退婚的时候不见他这么好说话。
想想楚琳琅脸色就拉的老长。
“都依你。”容烬嗓音轻然的说。
仿佛别说约法三章,就是三十章,他也还是三个字,都依你。
容烬跟个棉花似的,软硬不吃,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骂....楚琳琅懒得跟他骂,掉身价!
可就是气人啊!
楚琳琅心里憋了口气,赶人道,“你可以走了!”
滚回你的梧桐院去。
看着他就烦。
楚琳琅突然想起了那个死变态,跟这狗男人一样烦人。
不过这几天都没见那死变态的人影,最好是不要再来烦她了。
“琳琅。”容烬轻声唤她。
楚琳琅抬眸瞧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高大的身影近在眼前,笼罩下一层阴影,下一秒,一朵小花插在楚琳琅头上。
楚琳琅眼神一闪,男人轻笑,“吃住的费用,本王会让金臣送给账房,晚些时候本王再来陪你用晚膳。”
说罢,没等楚琳琅反应过来,男人就走了。
楚琳琅回过神,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别忘了刚刚的约法三章!”
狗男人,当她的话是耳边风是吗?
楚琳琅伸手往头上一摸,将那朵小花揪下来,扔在地上,抬脚想踩一脚,可是那花是自己种的,要碾碎它还真有点不忍心,楚琳琅平了一口气,没有让那朵小花尸骨无存。
皇宫里。
长公主胸闷气短的进宫去找楚皇理论!
“皇姐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尚未完全康复?”楚皇关怀道。
要说楚皇在人前,帝王威严十足。
可在长公主面前,则更像个普通的弟弟。
会顾及到长公主的心情,长公主说话他也听。
“皇上既将我的琳琅往火坑里推,何必还关心我这个姐姐好不好!”长公主气愤的说。
楚皇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对不住皇姐了,他面露为难的说,“皇姐,朕也不想如此,可容烬他.....”
“容烬只是个臣子,还能左右皇上的决定不成吗?”长公主心痛的质问。
就算容烬功勋赫赫,在皇上面前不也得俯首称臣吗!
这事儿要不是皇上立场不坚定,它就成不了!
听着皇姐的质问,楚皇叹了口气说,“皇姐,你可知容烬拿什么跟朕交换条件的?”
“你倒是说说,他容烬能许诺给你什么好处?竟让堂堂一国之君卖了自己的外甥女!”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来说,绝对是大不敬之罪,可长公主同楚皇姐弟情义深厚,又气在心头,说话便难免重了些。
卖了楚琳琅,这事儿多少是楚皇对不住自家皇姐,所以也没往心里去,语气沉重的吐出两个字,“兵权。”
“你说什么?”长公主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容烬愿交出兵权,来换取这门婚事。”楚皇深沉道。
长公主静默了片刻,神色也平静下来许多,“若是如此,皇上就更不该答应他!”
楚皇眉头微动,没说话。
长公主面带凝重,“容烬宁可交出兵权,换取这门婚事,说明他必然是知道了琳琅身上的秘密,皇上,琳琅关乎我皇室秘辛,她若是嫁了容烬,那便是入了狼窝啊!”
楚皇闻言脸色也愈发沉重了些。
长公主又道,“若说容烬不是为了琳琅一身的血脉,本宫不信,此人必是狼子野心!皇上,琳琅本是至宝,可因为你我,她从小便吃尽苦头,受尽折磨,你怎么忍心将她推进火坑呢!”
说着,长公主便红了眼眶,摸了摸眼角的泪。
这话,听的楚皇面上多了几分愧疚来。
皇室秘辛不为外人所得知,百年难得一遇,没承想,偏偏诞生在楚琳琅身上。
当年楚皇外出宫外祭天的时候,遇到刺客行刺,是长公主替他挡下了刺客的毒箭,可不想那时候长公主已然怀有身孕。
太医曾建议长公主,中了毒箭,毒素恐会侵蚀胎儿,孩子留不得。
可长公主舍不得啊,她夫君早亡,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哪怕孩子生下来可能体弱多病,她也不舍得舍弃这个孩子。
好在长公主中的那一箭,不在致命的位置上,否则光是拔箭,也难保能保住孩子,最后在长公主的坚持之下,孩子保住了,可那毒终究是侵蚀了胎儿。
楚琳琅一出生,便身带胎毒。
本是活不长的,可老天偏又怜悯她,让她受胎毒侵体的同时给了她一身至宝的血脉。
诡医血脉,皇室秘辛,一直有传闻,得秘宝者得天下。
大楚皇室的天下,当初便是因此秘辛而来。
楚皇似乎也想起了当年之事,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婉转的劝长公主,“皇姐可有想过,容烬宁可交出兵权,也不愿退婚,或许他对琳琅,也并非全然无情呢?”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长公主拧眉。
“朕问过容烬,他对琳琅是真心的....”这话说的楚皇自己都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