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实的,你知道这点就好。$党%小说”
随着晏楚和话音落下,沈岁知的思绪也跟着短了路。八壹中文網
她对于晏楚和这种一本正经说不正经的话的时候,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瞬间忘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这人怎么回事,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语不惊死人不休。
这回轮到沈岁知哑口无言了,她连跟人对视都觉得不自在,生怕自己的窘迫被发现,干脆站起身来,胡乱往旁边走了几步,试图装听不懂。
晏楚和见她难得吃瘪,心下觉得好笑,却也没有继续难为她,侧首同她说:“在你左手边有扇门,密码是0720,你可以进去休息。”
沈岁知终于被告知起居室在何处,当即按他说的走过去,果真有扇密码门,她默念那串数字,边依言输入密码,边出声问道:“0720,你生日是七月二十的?”
这个联想很简单。晏楚和嗯了声,这才想起自己还不曾过问沈岁知的生日,于是将问题抛回去:“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沈岁知闻言怔住,答案迟疑几秒才从她口中蹦出来,“三月十六。”
——她没有告诉晏楚和,其实打从六岁以后,她再也没有为自己庆生过。
其实周围的人多少都知道生日对于她来说是个禁忌,所以她已经许久不曾被问过这个日期。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从晏楚和口中出来,她就觉得心底的刺好像也没有那么锐利。
将日期告诉晏楚和以后,沈岁知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指尖点击键盘上的“确认”,就听到咔哒声响,是密码锁解开了。
——三月十六,还有两个多月。
晏楚和将这个日期记住,没再说什么,让沈岁知好好休息。
沈岁知解开密码锁,按下门把手径直推门而入,却没想到起居室内昏暗无比,与外面敞亮完全是两个世界,双眼由于没能完全适应光线,她除了浓重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乍一看,就像是看不到边界的深渊。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脚步有些踉跄。
她自认自己没有发出其他任何声响,但晏楚和不知怎的就迅速发现这边异样,急促脚步声响起,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来到身边。
“怎么回事?”晏楚和蹙眉问,“身体不舒服吗?”
沈岁知这会重新站在光亮中,紧绷的神经缓过来不少,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没事,就是房间太黑,吓我一跳。”
晏楚和闻言走到起居室门口,在墙边按下什么,房间内的折叠窗帘便自动倾斜角度,让阳光涌进室内,这才让沈岁知感官上舒服许多。
“原来是折叠窗帘,我说怎么黑黢黢的。”沈岁知了然地走进屋中,扭头对他笑了下,“谢谢啊晏老板。”
晏楚和想起之前在萨克森州酒店的那次电梯事故,在黑暗封闭的环境内,她的恐慌程度远高于常人,再结合这次意外,他愈发确定沈岁知的怕黑是有原因的。
思忖片刻,他还是决定开口:“你之前说过,你有幽闭恐惧症。”
沈岁知点头,拍了拍柔软的床铺,在床边坐下,望着他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但还是坦诚回答了。
晏楚和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开口,语气中难得含着些许犹疑的意味:“能告诉我原因吗?”
沈岁知没作声,只有指尖稍稍动了下。
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禁感觉有点惊讶,关于当年的事情,她除了苏桃瑜外没有再同别人说过,倒也不是怕,只是下意识去忽略那场事故。
“你想知道啊?”她笑,抬手招了招,“离太远了,过来我就告诉你。”
晏楚和反手将门阖上,朝这边迈出几步,维持着彼此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需要沈岁知抬头仰视,也不会过于亲昵。
沈岁知对他这种绅士行为习以为常,斟酌片刻,她才语调平缓地说出几个字:“我小时候,被绑架过。”
晏楚和眉间微拢,眸底色泽浓重几分,他没有说话。
“绑架我的人是沈擎对头公司的老总,破产后走投无路,带着几个亲信把我绑走,以此勒索沈擎,给足够他们生存的钱。”她神色平静,像在讲述他人的故事,“我那时很小,他们把我藏在大号行李箱里,拖到废弃工厂,把我锁在一个几平方米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里,然后用手铐把我的右手和铁栏拷住,防止我逃跑。”
“当时他们给沈家打电话,那人让我对电话喊救命,我不肯,他就把我扔地上踹。不过我最后也没喊,只对着他骂了声,估计电话那头也听清了。我被关在小黑屋也不知道多久,每天一顿饭保证饿不死,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说到这里,沈岁知没忍住笑了声,“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试着挣脱手铐,结果最后弄得都是血也没挣开,就没完没了的数过了多少秒。”
“沈擎带着警/察找到我时,我还发着烧,好像就剩一口气儿了,结果送去医院给救回来了。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那时自己怎么活下来的,明明求生**也没那么强,可能老天想留我这条命。”
说完,她无甚所谓地耸耸肩,全然没有沉痛感觉。
晏楚和张口想说什么,却觉得喉间干涩无比,他问她:“你在那个房间里,被关了多久?”
沈岁知想了想,稀松平常得像是说自己去哪里玩似的,“我自己不知道,不过听警/察说是七天。”
整整七天。
绑匪第一天就给了沈家消息,沈岁知却独自在那种地方熬了七天。
晏楚和只觉得涩然。
他愤怒、疼惜、难过、后悔,太多种情绪交错,他最先感受到的却是彷徨。他的原生家庭与成长环境,注定了他的三观与涵养,他不曾见过世界的背面,即使知晓这样的存在,却也没亲自触碰过。
——他是始终走在阳光下的人。
可是在某天,他意外的捡到了一颗星星,灰色的,并不闪亮,有瑕疵。
但就是无比特别。
沈岁知把右臂袖子挽起,露出那截白皙小臂,上面的纹身张扬放肆,却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喏。”她把手臂抻平,倾身凑到晏楚和眼前,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胳膊上除了刀疤,还有别的痕迹在。”
将那串星月菩提向下拽了拽,她手掌往后折了折,让手腕处的皮肤更加醒目,白得近乎可以用脆弱易碎来形容,晏楚和下意识托住她腕子。
距离被拉近,他垂下眼帘,看到那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有一道横向的疤痕,颜色较深,边缘并不整齐,不难看出当时伤口的严重程度。
这道痕迹被沈岁知用纹身盖住些许,不特意看很难发现,先前他根本没有仔细关注过,此刻被沈岁知坦白,他才知道这道疤的存在和来历。
“这就是我当时弄出来的,那手铐还锈了,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这么死心眼。”沈岁知说完,自己也笑了笑,仿佛毫不在乎这段痛苦过往。
“这疤估计消不掉了,我也没打算做手术修复。”她随口问他,“是不是很丑啊?”
晏楚和没有回答。
沈岁知本来也不是正经问的,没指望他回应自己,正在她打算收手之际,晏楚和稍稍加重搭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无声制止她的行为。
在她抬头看向他之前,她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平静的声音。
“我吻过。”他说。
沈岁知眸光微动,随着话音落下,她只觉得此时被晏楚和触碰到的地方都是灼热滚烫的。
弄得她有些心慌。
沈岁知没作声,默默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顺带着揉了揉脸,想暗中试探自己有没有脸红,幸好摸不出异样热度,不然还怪尴尬的。
“噢,反正我也没打算去消掉它。”她低头想把袖子放下去,但被手链勾住,她只得摘下来重新戴好。
晏楚和的注意力放在自己先前送出的礼物上,“你一直都戴着?”
沈岁知心想这男的怎么成天说让自己尴尬的话,胡乱把袖子放下来,盖住那串菩提,漫不经心道:“寺庙里求来的东西有灵性,肯定得随身佩戴啊。”
晏楚和知晓她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揭穿,只轻笑了声,让她在房间里好好休息,随后便出去处理公事。
沈岁知脱下外套蹬掉鞋,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她倒是不怎么认床,现在窝在柔软布料上,那阵疲惫瞬间就一股脑儿的涌上来。
本以为能安心睡个好觉,但这毕竟是晏楚和的私人起居室,难免有他的气息存在,沈岁知现在仿佛整个人被包围住,闭上眼只有心猿意马。
她没去展开被子盖上,就干躺在床上,过了许久,仍旧觉得睡不舒坦。
就在她打算玩会儿手机的时候,耳畔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响,她登时老老实实闭上双眼,放缓呼吸,侧躺着装睡。
她听到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停在床边,沈岁知摸不清楚晏楚和的意图,他在屋内待了片刻,随后便传来衣物褪下的窸窣声响。
沈岁知脑中倏地出现四个大字——
白日宣/淫。
她差点儿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正要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有件衣服落在自己身上,清淡冷冽的松香瞬间将自己包围。
沈岁知眼皮微颤,发现这是晏楚和的西装外套。
将衣服盖在她身上后,晏楚和便转身离开,直到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沈岁知才将双眼睁开。
她脑袋放空的发了会儿呆,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径直将脑袋往下埋,鬼使神差地嗅了嗅那件外套。
很熟悉的气息,一如既往的让她安心,像是被人抱在怀里似的。
沈岁知这么想着,脸颊无意识轻蹭两下西装布料,觉得那阵困意似乎再度涌上前来。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行为不大好,做贼心虚地将姿势摆正,生怕房间哪里有针孔摄像头什么的,要是被看见实在说不清楚。
随后她乖乖阖上眼,指尖攥着晏楚和的外套边角,窝在床上缓缓陷入睡眠。,,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