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阵仗?”
suze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左看看右看看,自从下了飞机她就感觉一直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事实也是,到处搜寻的警/犬和全副/武/装的警/察无形之中就把气氛带得剑拔弩张。
“不是多亏了你?”maraschino站在她前面,墨镜挡住她的眼睛。
“可我也很紧张啊——”
suze拖长尾音,让自己听起来真的像一个被这样大的架势吓到的小女孩。而接下来她就把刚刚从包里拿出来的零食开了个口,塞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腮帮子都鼓起来。这时候她要感谢maraschino让她多带点零食了,不然这样慢的海/关能饿着她。
“上次你紧张地处理掉了一个叛徒。”maraschino点破,“上上次你紧张地掀翻了红方的一个基/地。”
suze刚打算反驳,抬眼间就看见前方几个人被穿着警/服的大汉扣着离开,还提着几个小提包。事实上,这已经是suze今天第二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
“谁又倒霉了?”
suze觉得自己乐于助人极了。
“s地区一个毒枭——之前那个。现在这个,估计也差不多的身份。”maraschino看了看手机里刚刚跳出的消息,难得打趣道,“罪行算在你头上,这些连锁反应带来的好事也应该算在你头上。没抓到你,但破了好几宗走/私的案子。这是到年底了,这些人都打算冲业绩?”
四十八小时,就在伦敦希思罗机场,一连两起,电影都不会拍的这么巧。
“谁知道呢?”suze摊手,撇了撇嘴,“可惜这些带来的功劳从来不能算在我头上,也不能将功抵过。如果能少判个百八十年我还是很乐意提供情报的。”
当然,比起隐姓埋名做好事,suze更乐意穿着欧式宫廷服在舞会上大放光彩。至于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还能有一双健全的腿。
“你没让人来接吗?”
作为昨天才临时决定要飞的女士,suze默认这些事情不需要她担心,maraschino从来值得信赖。当然,如果maraschino现在告诉她,她们需要走着去住宿的地方,suze会立刻原地坐下——这么好看的腿可以用来在子弹里奔跑,但绝不能浪费在从机场走去公寓的路上。
潜台词很明显,并且maraschino也看出来了suze打得主意。
这并不妨碍她微微勾唇,“我坐车,你走路。开的跑车,就两个座位。”
“那就让司机下去。”suze一点不客气地说道,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maraschino,“告诉我,甜心,你不会希望明天的头条是‘通缉犯suze暴尸机场’吧?不会吧?”
瞥了suze一眼,maraschino双手抱胸,轻轻一哼,“gin一会儿到。”
如果对象是suze,她不介意偶尔当一个慈善家,善良一点做点好事,挽救一条生命有助于改善她自己的生活背景,说不定多积点德今后日子能少点磨难。
两人走出机场大厅,伦敦的空气让她俩一呛,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我提议明年换个地方办酒会。”suze看了看一片朦胧的天空,认真说道,“至少别是冬天的伦敦。拜托,不仅看不见,还冷。换成冰岛好歹好能看看极光。”
maraschino语气几分无奈,“那位大人只会说你太挑剔了。”
“夏威夷晒日光浴,加勒比海地区的圣文森及格瑞那丁沿海部分潜水,马尔代夫度假——没记错的话我应该不是一个人去的吧?”suze理直气壮地说道,她不认为maraschino在这件事情后会和她有分歧,“所以我才不喜欢参与这个酒会。说实话,听起来非常傻。”
也许那位大人依旧是欧式作风。
suze从来都对于一群见不得光的杀手还要举行年末酒会这件事情不敢苟同。
gin来得很快,她们刚刚走出去就可以看见不远处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车窗摇下一半,gin醒目的银色长发在黑暗中失去光泽,半截手臂搭在窗外,嘴里含着一根烟。
“他这是把车空运过来了?”suze一边走过去,一边惊奇地提问。
“显然。”maraschino的眉心一跳,“如果他能把这点钱省下来用在每次他行动报废的直升机战损清单上,组织可能就有钱换成一个度假胜地开酒会了。”
suze轻笑一声,也没说别的。她看见vodka坐在驾驶,顺手就拉开右边后座的门踏了进去。刚刚做下去还没把安全带系上,就感觉一道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抬眸,两个人都没转头,但头顶的后视镜里反射出一双墨绿的眼眸。
她曾说过,gin的眼睛像极了毒蛇。
“你给组织找了很多麻烦。”
gin看见suze坐进来就开口,他只是陈述事实,可他的低哑的声音加上狠戾的眼神给这句普普通通的话附带上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嘲讽点。
“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suze轻描淡写地回答,双腿交叠,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用曲起的手背支撑着自己的侧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的男人,“况且,换成一个不会开着直升飞机在警/方眼睛底下打转的人来教训我会更有说服力一些,无论是bourbon还是rum——至少不能是你。”
组织流传,gin和suze都在后勤组的黑名单上名列前茅。
gin冷哼一声,不打算进行幼稚的争辩。他摇上车窗,示意vodka准备出发。坐在后座的maraschino默默听着两个人一来一回年龄最多三岁的对话,瞟了suze一眼。
一个小动作让suze有些恼,没好气地拍了一下maraschino的肩膀,然后把头撇到一边,还刻意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和maraschino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maraschino发誓,这是三岁小孩的怄气方式。
而她只能叹了口气,转过头,弯曲起手肘支撑着自己的头,双眼看着窗外。偶尔的妥协可以,她这时候不打算安抚这个瞬间回到幼年,闹小脾气还乱吃醋的小鬼头,当然,她也听见了对方轻声嘀咕的一句“重色轻友”。
对于后方两个女人之间所产生的小插曲充耳不闻,gin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女人的相处方式,他跟suze也从来没有对盘过。感觉到车内的空气似乎有些闷,他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摁了两下,微微打开一点车窗,才感觉好受了些。
“maraschino,苏妡让你下次见她的时候把大洋死鲨拿给她,她帮你改装一下。”gin开口。
“嗯。”maraschino应了声,眼睛都没抬一下。
大洋死鲨是组织自己研发出来的手/枪,照顾到更小的后坐力和轻便的体积。
suze看了看gin,又看了看maraschino,不禁在心里哇哦了一声。搞了半天从上车到现在她跟gin说过的话都比maraschino说过的话多,可真是陌生的同事啊——别人一定看不出到底谁和谁有暧/昧。
“姐姐回日本了?”
提起苏妡,suze兴趣盎然地挑眉。
“美国。”
听到这个回答,suze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昨天太忙,又是紧急时期,没来得及去见见。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姐姐一直被长期安排着任务,只是听到她让maraschino把枪拿去改装,suze有一段小长假呢。
车内一片沉默,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钟表上的指针接近七点。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伦敦的雾确实是名不虚传,在路灯的照耀和烟雾的笼罩下的街头有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气氛。街道上越发冷清,商铺早早的关了门,也就稀稀疏疏几个人或是几辆车路过,白雾笼罩住了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朦胧。
而同样的时间,第二天,suze站在温暖的地下酒会入口,总算把身上厚重的外套脱/下。感谢那位大人,至少没在暖气上吝啬,穿貂的酒会——这一定会被suze拉入永久黑名单。
她找了个吧台,随意靠着。
“一个人?”maraschino走到她旁边,“不像你。”
“现在不就有两个了吗?”suze不在意地说道,冲着maraschino在空中举了举杯,一口饮下,“我还以为你会和gin呆在一起——怎么,现在发现,还是我比较好吗?”说着,冲maraschino妖娆一笑。
“一直不都是。”
maraschino轻声说道。
显然这句话很好的取悦到了suze,她笑着勾过maraschino的脖颈,轻轻用脸颊碰了碰对方的脸颊——一个简单的贴面礼。事实上,她更愿意用红唇在对方脸颊上印下一个红/印,但很遗憾,宴会才刚开始,这会让maraschino不开心。
“好像没什么熟人啊。”
suze环视一圈。
“这些人都不是群居动物——你知道的,这个酒会是一个适合与高层人士的建立关系的场合,而他们并不需要。”maraschino站在角落,淡淡看着场内的人。
“听起来就像我们需要一样。”
suze撇了撇嘴,场内的音乐已经变成了古典风舞曲,缓慢的节奏让整个酒会的气氛变得柔和。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攀谈,有的人手牵手在缓缓舞动,眼神的交流传递一万种情愫。
她心血来潮地勾了勾唇角,将杯子放在一边,伸出手,目光看着眼前的冷淡美人:
“mayi?”
maraschino分神半分,有些无奈地看了suze一眼,显然对方的笑容里满是狡黠。当然,她还是把手放在了对方的手掌心里,相比于她,suze的掌心要温暖许多。
两个裙摆在空中扬起小小的弧度,她们并不在意周围的人看见两个女孩翩翩起舞的惊诧。
当然,也有人猜出了她们的身份。
而suze一个旋转,交换位置,一只手揽住maraschino的肩。她看到maraschino身后的场景,冲着对方背后一个挑眉,扬起的笑容几分挑衅——
她目光所致,gin阴沉的眼神扫过来。
suze笑得灿烂。